林竹抱着任冉走進了客隊更衣室,白鳥隊的隊醫、經理和其他工作人員一下子都圍了過來。
“任冉你怎麼了?受傷了嗎?”白鳥隊的總經理董見聲關心的問。
“我不是讓你悠着點打嗎?那一針抑制劑盯不住兩場球,你這孩子就是不聽話。” 于東拿來聽診器和體溫計一測吓得人一激靈。任冉心跳飛快,體溫更是逼近39度。“怎麼發燒也不跟我說,發情期上去打球已經是聯盟頭一份了,還敢發着上去,是不是想死在上面才開心?”于東又急又氣說話的語氣和音量都沒有控制,任冉已經聽得很習慣了,人又虛弱着無法反駁什麼,但是林竹是第一次見這一出,他這暴脾氣能忍?才怪!
“他都這樣了?你還忍心罵他,不知道他發燒那是你隊醫的失職。他為什麼燒成這樣了也要上場打,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幫菜逼,今天沒有他你們能赢,早回家釣魚去了,還好意思罵他!趕緊給他治,治不好我跟你們沒完。” 林竹可不慣毛病,巨輪隊可是全隊都當他是太子爺似的供着,别說隊醫了。就連老闆都得哄着他,好讓他在新秀期結束後續約。所以他一直都是一副天王老子的脾氣,誰都敢怼。
任冉也知道他的性格,伸手拉了拉林竹的胳膊,啞着嗓子輕聲說:“你又不是我們隊的,憑什麼罵我們隊醫。”
沒想到林竹當場怼了回去。“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說啥。”
任冉瞬間啞口無言,抓着林竹胳膊的手,慢慢松開,安靜的躺着。林竹一看心就軟了,他都病了,自己就算再心疼再着急也不能吼他怼他啊,真欠揍。“對不起,我的話确實過分了。給你拿佳得樂。”
“那……要橘子味的。”
林竹先跟隊醫于東道了歉,得到諒解之後,才擰開一瓶橘子味佳得樂還插了一根不知道從哪尋麼出的吸管,然後才遞給任冉。“稍微坐起來點喝,别嗆着了。”
“嗯。”
任冉喝完一瓶佳得樂,那邊隊醫也已經給他貼上退熱貼,挂上退燒藥了。隊友陸續推開門進入更衣室,誰看他都像看景點似的。林竹覺得自己還杵在這兒也有點不自在,低頭問任冉:“好點了嗎?”
“好很多點了。”任冉望着他笑着說,眼睛裡的光好似星河流淌。
“雖說置之死地而後生,但是你也不能真的把自己逼到要死的地步啊,下回可别了。” 林竹不放心,非得自己伸手試過額頭溫度,才露出笑容說:“見好就行。我也該回了。”
“謝謝。”任冉擡起沒有輸液那隻手說,“總決賽見。”
“要真見得到才行啊。”林竹笑着開了個寵溺版的嘲諷。搶七大戰勝負難料,但是他由衷的希望能跟任冉一起站在總決賽的地闆上,哪怕隻能作為對手站在中線兩側,他也知足了。
“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你走吧。”你跟任冉說什麼他都好脾氣的應着,但是你要說他赢不了球,他絕對變成一個暴躁哥。
林竹狠狠握了一下任冉揮舞的手,帶着笑意說:“我走了。”
“拜拜!”
“咳!”于東突然幹咳了一聲,擠着眼睛逗任冉,“怎麼着談戀愛了?”完全不介意林竹剛才怼了他一頓,作為一個無性beta,他倒很願意看年輕的AO談戀愛。
“沒有!”任冉斬釘截鐵的否認。
“沒有你臉紅什麼?”于東繼續逗他,可愛的孩子就應該給老大哥逗着玩。
“我這是發燒燒的。”
兩個人正聊着,石光接受完采訪,推門進來。
“你怎麼樣,還好吧?”石光看着任冉紮着輸液的手,一陣心疼。
“赢球我就什麼都好了。”任冉其實感覺不到什麼痛苦,就像一個剛從懸崖峭壁上徒手爬到安全區的人,滿腦子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