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元清終于開始吃了，熾雲揚也自己一邊吃，一邊看着。

沈元清的吃相很不錯——說不錯，是指不會胡吃海塞，失了體面，又不會太講餐桌禮儀，慢吞吞一口一口吃。

沈元清的吃法，和他一直以來的違和感一脈相承——他吃東西的時候很講究效率，速度不慢，卻也不會顯得吃相難看，稱不上優雅，卻很受熾雲揚欣賞。

這明顯是有長期野外生活的人才會有的飲食習慣。野外環境充滿未知，細嚼慢咽會失了先機，也會被同行之人搶食，導緻無法分到足夠的食物。所以要快，要迅速吃下手頭的食物，争搶更多的分量。

他優先選擇容易入口的細軟肉類，迅速入口，吃下。等吃得差不多了，才轉戰一些小一些的，用于調味的小菜。同時，他顯然很青睐那些菜量不多的菜，在吃掉一半後就會轉戰其他菜。

最終，沈元清擦了擦嘴，“多謝元帥，我吃飽了。”

“就這麼點？”

沈元清面前的菜，已經空了不少，這已經是他努力後的結果了，甚至還玩了點小心機，有些菜他其實隻吃了一半，但是因為菜量小，剩下的不多，看起來就像是吃了很多東西的樣子。

沈元清很少會吃得這麼飽，大約是對都學林的仇恨于他而言确實有促進食欲的功效。

“對比我平時的食量，這已經很多了，說不定我晚飯都不用吃了。”沈元清老老實實地道，“這便是我的态度。”

熾雲揚神色玩味，忽地眼前一亮，似乎是來了興趣，“那我如果說還不夠，就這麼點，不值得我去追究，你會怎麼辦？”

“我沒有立場去置喙元帥大人的決定，因此我會做我全部的努力。但如您所見，這就是我的極限了，再繼續吃的話，不僅僅是對這些食物的亵渎，說不定還要影響我的身體。”

沈元清十分坦然——能複仇就是賺，不能複仇日後再說，來日方長。

“呵，有趣。”熾雲揚笑了，“我還以為你會馬上求我滿足你的願望。”

“如果求元帥大人的話，就能滿足我嗎？”

“那是自然。你隻要按我說的做，我當然會滿足你。”

沈元清并沒有計較他已經照着元帥的玩笑話做了。他想讓元帥一時興起的玩笑話落到實處。“那我還需要做什麼？”

“很簡單，别滿口‘元帥’‘元帥’的了。”熾雲揚道，“直接喊我名字，不然一個非常喜歡我的伴侶，喊我的時候卻是生疏的‘元帥大人’，也太違和了。騙不過那幫家夥！你要從現在開始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