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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九十五回 應誓言洪澤郎授命 打奇陣賽仲達智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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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自古英雄多少骸,因驅鞑虜塞邊埋。

為答恩主棄生死,應誓今朝永世懷。

話說莊浩因要向五台山上智真長老那裡求問前程,不想錯過。那長老是個活佛,早知因果,故留下八句偈語與之。莊浩看了,共是四十個字,偈曰:

雷電落兜鍪,北疆又縛甲。

策馬常奔驅,沙場終為家。

十八将軍影,鐵手執斧下。

一白雙别時,悠雲夢桃花。

莊浩看畢,不曉其意,遞與何熙、姚雨汐看詳,二人皆不能解。莊浩正待再要問那小沙彌時,卻聽說道:“長老有言,此是禅機隐語,隻宜自參,不可明說,不然則洩天機也。又說道:‘可教莊觀察早早起程去雲中府,陳觀察那裡不日将兵阻燕山,待得了雲中,便可前去相幫。’”莊浩驚道:“既如此,不可在此多擔閣,即刻動身。”遂與衆僧作别,都出寺來。回到軍中,與宋達等說了在山上諸般事,便引起軍馬,星火趕往雁門關。

看官聽說,這雁門關乃是天字第一号關隘,位九塞之首。那九塞?《呂氏春秋》所言:“大汾、冥厄、荊阮、方城、崤、井、令疵、句注、居庸。”那句注便是雁門關,最是險要,想故漢時飛将軍李廣,便是鎮守在雁門,而後昭君出塞,亦是從此處離漢。

莊浩一衆迤逦而行,翌日便臨雁門關,但見鷹飛兔走,心中不禁惆怅。姚雨汐道:“想我朝太宗皇帝雍熙年間,那當列第一個忠臣良将的楊業,便是于此間大戰遼軍。出了雁門關,前面就是兩狼山。”莊浩見說,感歎道:“可憐楊令公一片報國之心,反教潘仁美那奸賊害了。”姚雨汐又道:“後之視今,亦如今之視昔。我等雖在此嗟歎楊業,隻怕那朝中一班奸佞,如秦桧等,在彼亦視我們如眼中釘,肉中刺。縱是驅逐了金虜,日後恐亦少不得幹戈。”莊浩見姚雨汐心添愁悶,乃寬慰道:“自古道:‘水來土掩,兵到将迎。’姚軍師不必煩惱。我等既登五台發願,縱萬險不改忠心,後世自見分曉。”

何熙亦道:“雁門關端的險峻,眼下且顧商議計策取關,而後方好去雲中府。”姚雨汐改顔道:“當初蒙恬于此大破匈奴,使其敗走陰山。這番事業,小弟豈做他不得?且看我的計較。”何熙乃笑道:“你若取不得雁門,若何?”姚雨汐正色道:“我雖是個參贊的軍師,沖盈兄卻休看得輕了。小弟便與你賭賽,若三日内取不得雁門關,我親在哥哥左右伏侍。”何熙又笑道:“若三日内取得時,我也同你這般。”衆人都笑。莊浩也道:“想我弟兄自誅雷抗金以來,已有多時不曾這般耍笑,尤為難得。”

說罷,便點起兵馬,去到關前,欲先探關上虛實。那關上人見了,鳴起鑼來,看一夥五六個人,走出立在牆邊,都是漢人模樣。那幾個望了一遭莊浩的軍馬,在關上叫起道:“兀那來軍,可是馬陵泊莊觀察的人馬?”莊浩應道:“正是。”幾個聽了,忙下來出關相迎。隻看為首一人,皮膚黝黑,八尺身材,貌似金剛,在馬前拜道:“我等在此間等候大寨軍馬多時了。”莊浩慌忙下馬扶起這黑漢,問他道:“足下等是誰?高姓大名?”那黑漢子道:“小弟姓魏,雙名大哲,為因兩腿有力,能跳寬澗,人起小弟一個诨名,叫做飛山豹。身後跟着的這五個兄弟,胖的喚做撼山熊王天雄,矮的名叫長尾狼陳魯,白的人稱小鄧通陳崇,長臉的乃是賽子瑜唐康甯。餘下那個瘦的,姓劉名午曉,為他閑時喜愛出入行院,都呼他為拈花手。我兄弟六個俱是關西一帶人氏,各有些武藝在身。隻因金人侵犯桑梓,多得陳崇兄弟散盡家财,打造軍器盔甲,我六個為首,會聚百姓,結夥成忠義軍。數年下來,也有二三千人。因使人探聽得莊觀察欲收複太原、雲中二府,我幾個商議了,大軍必要走雁門過,故先用計奪得這關隘,專候到來。”

莊浩大喜道:“能得諸位好漢相助,實乃莊某之幸。既蒙複了雁門關,何不一同前去雲中府,共驅金虜?”王天雄道:“好!當今朝廷沒甚鳥作為,教番狗白白地占了半壁江山去。俺們兄弟早有意要投奔來入夥,今得相邀,怎的不去?”陳魯亦道:“待拿得雲中那裡的番狗時,慢慢的碎割,好為我家鄉父老出氣!”天色看看晚了,六個好漢便請馬陵軍關上屯駐,隻待明日進兵。何熙乃與姚雨汐笑道:“姚兄弟未曾取得雁門,可是輸了否?”姚雨汐努嘴道:“此是貴人相助,未待得我出力,如何是輸?”莊浩亦笑道:“你兩個軍師休鬥嘴了,教衆好漢笑話。”當夜在關内歇下無話。有詩為證:

家山恍處影翩翩,遊藝鐘吾未記年。

争奈流螢撲小月,漂泊直許到從前。

次日直出關外,大軍路行三日,至雲中府境内。莊浩取地圖與何熙、姚雨汐同看,姚雨汐道:“這雲中府三面環山,又有如渾水在東門外,我大軍何不占住三山,另教水軍頭領把戰船去河裡擺列。似這般先圍住城池,各處盡可彼此接應,亦使他不好往别處求援。”何熙道:“卻也好。”莊浩便教魏大哲領忠義軍往方山駐紮,宋達領青石山頭領往采掠山駐紮,張航、鄭乾領水軍都乘船下水,自己領本部兵馬去武州山上屯下。待占住四處,日已落了,差下伏路小校,各自歇息。天明生火造飯,巳牌左右放起号炮,一齊趕下山來,都到北城下聚集,擂鼓搦戰。

話說那雲中府守将,乃是金國昭武大将軍完顔平,自幼聰慧,深得老郎主喜愛。當初宋金海上之盟,童貫多遣工匠往北地,教金人習鍛鐵諸術。完顔平見了,因感宋人手藝,乃請教授言語,以此通得,而被重用。今見馬陵軍前來攻城,急點起部下金環、銀環、銅環三個将佐,率軍出城相迎。排列陣勢已罷,完顔平來到陣前,當先說道:“南蠻子,奪回你那舊地便也罷了,如何又來犯俺這西京大同府?”莊浩喝道:“甚麼西京,此是我漢家昔時的雲州,本朝喚做雲中府,如何不收複?且你國連年進犯,我若不殺得你這夥番奴夢裡也怕,早晚又生觊觎之心!”

完顔平大怒,便令三将出馬。馬陵軍陣上,那飛山豹魏大哲與撼山熊王天雄、長尾狼陳魯兩個道:“我們如今新來入夥,也去顯些本事,不落人後。”二将點首,随魏大哲一齊拍馬出陣。隻看六人分三對兒厮殺,魏大哲戰金環,王天雄戰銀環,陳魯戰銅環。殺氣叢中,征塵影裡,猛見着一将翻身落馬,卻是何人得勝?乃是魏大哲,手提一把鐵钺,交手不過十餘合,把金環砍死于馬下。王天雄、陳魯見魏大哲先得手,各逞起英雄。王天雄舉镔鐵棍起,隻一棍,打在銀環頭上,打得腦漿迸流,眼珠突出,死在地下。陳魯那條綠沉槍,恰如龍擺尾一般,銅環被他打開手中軍器,心窩裡刺上一槍,翻筋鬥攧下馬去。

完顔平見連折三将,羞惱成怒,手執一把六十四斤重開山斧,親出陣前。拈花手劉午曉并小鄧通陳崇見了,各持軍器,來戰完顔平。三将鬥有二三十合,賽子瑜唐康甯見番将獨戰劉、陳二人,沒半分漏洩,舞起大刀,亦來助戰。完顔平隻恐戰他們三人不過,虛砍一斧,便要拍馬而回。莊浩軍中開路神房圳大步轉過,拈弓搭箭,飕地一箭射去,正中完顔平右肩。完顔平吃痛,奔回本陣去,先拔了箭,了事環上挂了開山斧,卻取過一号旗,上将台招展叫道:“變陣!”轉瞬間,北軍布列成兩個陣勢。

莊浩在馬上看了,笑道:“放着沖盈先生在此,正是班門弄斧。”便教豎起雲梯,請何熙、姚雨汐同上去觀望。兩個軍師早已認得,都道:“這是五花陣與八門陣。”莊浩道:“既是這二陣,卻不足為懼,隻先破了八門陣,五花陣又有何難?”便令邢耀、張自強二将領一隊生力步軍,走生門撞入八門陣内攪殺。二将領兵殺去,将至陣前時,那完顔平忽的把号旗左招右展,頃刻又變成陣勢。

何熙在将台上看的親切,那二陣中間相連,已化為一陣。急叫聲“不好”時,邢耀、張自強二将已進陣去了。複見陣中番兵遊走,那陣勢又有變化。姚雨汐不識其中奧妙,何熙觀畢,與莊浩道:“此二陣化一,改頭換尾,由生變死。今陣外都是死門,使我不能相援。”莊浩驚慌,隻恐二将遭難。那邢耀、張自強兩個果在陣中迷失了方向,來時的路已吃番兵截斷,退走不得。邢耀急道:“兄弟,你我二人并力,好歹殺出一條路來。”張自強稱是。二将拿定宣花斧、摩雲杵,領兵望着陣東北角殺去。

完顔平在将台上見二将落荒的走,心中大喜,下将台來,上馬,無懼那箭傷,前去趕殺。邢、張兩個正奔走沖殺間,不隄防番兵撓鈎齊下,套索飛來,先把張自強搭住。邢耀見狀,急揮宣花斧砍斷繩索,撥開撓鈎,扯住張自強就走。不期前面又有套索來,把兩個絆翻。繼而完顔平馬到,手起一斧,先傷了張自強。番兵再欲來捉将時,邢耀翻身已起,先砍翻數人,獨當完顔平。陣外馬陵援兵亦到,兩下強攻,僥幸死撞出陣門。邢耀急撇完顔平,攜自強便走。完顔平再教變換陣勢,大隊番兵一齊掩殺出去。馬陵軍抵敵不住,紛紛敗走。

亂軍之中,完顔平驟馬追趕,正逢着攔路虎毛振宇。搶近身後,把那開山斧望着背上隻一拍,毛振宇撲地便倒,即吃番兵活捉過去。張自強見捉了毛振宇,不顧金傷,走回來救。完顔平将馬攔住去路,二将一上一下馬步鬥,塵埃四起,斧杵相撞。張自強本就有傷在身,更折便宜。番兵見主将在那裡厮殺,皆持軍器,從身後來襲張自強。自強急回轉身抵禦,完顔平一斧已劈着後背,大叫一聲,又吃番兵把刀槍搠着肚腹。番兵齊抽出軍器來時,自強尚還有口氣,倒拖摩雲杵,望西北奔走。完顔平領兵追去,看自強近在眼前,卻隻是趕不上。直走了十一二裡,自強終是撐持不住,倒于地上而亡。完顔平隻待上前取首級時,忽地迎面捲起一陣黃沙,又覺有似天崩地塌之勢,人馬立腳不穩。隻聽得一聲巨響,平地崩陷,埋藏了張自強的屍首,一切止息。完顔平驚奇,令番兵地下扒了一回搜尋,未果,隻得率軍返回城去。後人有詩歎道:

洪澤輩出英雄郎,曾入虎穴欺雷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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