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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九十三回 暗影狼誤喪河間府 黃立舉假投涿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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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二事已了,陳明遠回府治裡,正要與婁小雨商議調兵攻取燕山府之策。忽聞莊浩那裡差人來報捷,令進到廳前,聽那來的軍校說道:“莊觀察大軍已得了太原府,折了一個頭領。如今正起兵去攻打雲中府,想此刻将及雁門關外。”呈上文書與陳明遠看了。陳明遠見說折了一個兄弟,搖首歎了一回,道:“我同莊賢弟自上月二十七日分兵,依着軍師的計較,現止餘燕山府與雲中府未得,又正是燕雲重地。待攻下此二處後,便可合兵出松亭關,往大定府而去。”正說話間,又有伏路小校來報:“探得有涿州軍馬來救應河間府。”

陳明遠聞報,正要遣軍馬前去退敵,隻見黃立舉禀道:“觀察且住,放着黃某這裡有一計,可退涿州救兵,并教取那裡安身,以進燕山。”婁雨霏問道:“不知黃将軍有何妙計?”黃立舉笑道:“守涿州者,乃是我的姐夫趙京,手下兩個副将,與他情同手足,一個名喚張意,一個名喚戚全展,俱為漢人。此必是姐姐憂我,教他發兵來救。”雨霏又道:“汝姐夫既是涿州守将,當初為何不教他來讨還令正之妹?”黃立舉歎道:“時花伍賺内妹去,本待與他厮并,或求姐夫相助。為是内人怕那厮拼将起來,先傷了陳豔性命,不是好耍,故未敢如此。”陳明遠道:“既是親戚,若能勸他歸順,以免刀兵最好。”黃立舉道:“我隻做城破逃亡,攔了涿州軍馬回去,觀察領軍慢來。次後到城下搦戰,我先拿住姐夫,他那兩個兄弟定不敢亂來。卻待大軍進城後,再好言勸說他們歸降。”陳明遠喜道:“如此最好,請即動身,以防此間事敗露。”黃立舉便辭了衆人,迎趙京的軍馬去了。有詩為證:

杜房謀斷立成章,元昊無門更惶惶。

造下俊才惟解事,得償所用顯忠良。

單說黃立舉,一路打馬疾走,直過歸信縣,正撞着趙京的人馬。時紅日平西,軍中點起火把,趙京見一人單騎而至,認得是妻舅黃立舉,忙上前問道:“聞說馬陵泊兵馬攻打河間府,我正提兵趕來相救,舅舅卻如何到此?”黃立舉叫苦道:“姐夫不知,黑義那厮暗裡降了馬陵泊,殺死花伍,開門獻了城池。我拼得這條性命出城,家眷想必已被他們害了,正要來涿州投奔于你。”說罷,淚如雨下。趙京驚道:“黑義這厮竟做得這般事來!不知舅舅可曾傷犯了他寨中頭領?”黃立舉道:“卻不曾有。”趙京道:“既是不曾傷犯,馬陵泊的大名我也多有聞得,想來不會搜捉賢親加害。隻待捉得黑義,與舅舅出了這口惡氣。”黃立舉肚裡尋思道:“姐夫這般說時,勸他投降,便多有幾分可成。”就道:“如今馬陵泊陳明遠新得河間,誓要來取燕京,隻恐走涿州過,姐夫當早回去守備。”趙京道:“說的是。”

正待回軍涿州,身後又到一隊人馬。趙京與黃立舉道:“這個是兀術都元帥差來的先鋒官耿明,原是要去救大名府,後行軍到我那裡,聞大名已失陷,暫屯紮城中。今同我一前一後,來援河間,我引舅舅前去參見。”黃立舉暗驚,隻得随趙京過去,馬上欠身施禮,訴說河間府戰事。耿明聽了,驚道:“既是河間府亦失,我們且不要去了,早早回涿州罷。”三騎馬同引着大軍,回到涿州城裡。趙京命張意、戚全展二将置酒設宴,與黃立舉壓驚洗塵,又喚過妻黃氏,教姐弟兩個相見。

看官聽說,原來那日和一坤去見金兀術,啟請兵馬,要去拒敵馬陵軍。金兀術隻調了三千突騎,一萬精兵與之。和一坤要命耿明為先鋒,自己親率袁憲、艾大金兩個,準備南下,先差人來報與三個知道。

時袁憲卻同着艾大金、耿明兩個在城中酒樓上吃酒,得說此事,艾大金叫苦道:“六哥忒忠心了,我們吃了那馬陵泊多少苦,卻隻要去與他們作難。我卻不信,那厮們能打到這裡來?”袁憲歎道:“皆為九姐死的凄慘,我看他今番若不與馬陵泊拼個你死我活,便誓不罷休了。”艾大金急道:“何苦連累我們。”袁憲轉怒道:“胡說甚麼!我便不是西山弟兄了?”艾大金暗暗怨道:“害了你三哥九姐,怎好逞口!”耿明亦歎道:“此番隻怕又是征讨無功,空費國家錢糧。”袁憲聞言,知久不見他功勞,遷升不得,心中有些不滿,笑道:“耿将軍聽說,往日我也多曾與艾将軍說,我在宋朝時,朝廷封做冠軍大将軍。自投金國後,卻和你一般,也無個虛名。他人自要顯忠心,反顧不得我們心意。依着我,乘着今次出征,隻胡亂出些力,教六哥自覺,好歹周全我們。”耿明冷笑不語。

三個起身,正要下樓回去,忽見一丐者,蓬頭垢面,渾身臭氣,從身邊閃過,将三人吃剩的飯菜胡亂扒着。狀如饕餮,不嚼吃,隻吞咽。随後趕來三四個火家,都拿着棍棒,照着那乞丐背上便打,口裡罵道:“打脊餓不死凍不殺的賊叫化,又來讨死!”打了七八下,那乞丐禁不住疼,搶過半尾魚,就地上一滾,隻顧縮着吃。袁憲口裡本作惡心,卻覺有趣,笑道:“這厮倒是乖覺,挑着我們這裡來。雖是吃了一頓打,卻好飽腹,又勾得他多活幾日。”耿明眼尖,亦笑道:“你看他是個跛子,為了幾口食,倒快了身手。”

那衆火家隻似牽羊的一般,把這乞丐望外面便拖,那叫化隻顧叫道:“殘茶剩飯,胡亂教俺吃些待怎的,這等善心卻不肯發!”火家大怒,把他丢在地下,又打。卻見間壁閣子裡走過一個人,上前說道:“你們不要他吃,趕出去便是了,何必把人來傷。”衆人看去,那說話的是個道士,年有四旬,生的眉清目秀,兩鬓刀裁,但見:

細眼明眸,胸懷千般幻術;形容骨立,心有萬丈傲氣。頭戴一頂鹿皮巾,身穿一件白氅衣。寶劍震鞘,利刃發硎鬥光寒;符箓降魔,真訣動心施妙法。自幼修行,蒼猿白鹿共為友;立誓求道,魑魅魍魉皆避退。正是離巢雛鷹方展翅,嘯谷乳虎下山來。

火家喝道:“不幹你道士事,卻少管!”那道人聽了,冷笑道:“好心相勸,卻不識讓。”隻一指,内中一個火家隻覺腹痛,就要去出恭。複一指,又一個火家遍體瘙癢,好似萬千個虼蚤攻身。餘下兩個見不是話頭,急急撇了那叫化撒開。

乞丐得救,翻過身,把臉露了出來。艾大金瞧見,大吃一驚,問道:“兀那叫化的,你莫不是清千年?”叫化聞聲尋去,認出艾大金,頓時号天哭地。原來自劉豫被廢,清千年沒了倚仗,四個弟兄俱亡,那裡有人顧得他,又沒甚本事,家中漸漸蕭條,入不敷出,淪為乞丐,一路讨到這裡。艾大金念起與清百年結義一場,把些銀子與了清千年。袁憲卻道:“你隻救得一時,卻救不了一世。不如将他留在身邊,謀個清閑差事,安養餘生也好。”耿明笑道:“十哥好仁義!”袁憲歎道:“不過是見景生情罷了。”又見那道人有些手段,有心相留出力。道人隻推脫道:“貧道是出家修行的人,無意凡俗之事。”幾番相邀,隻是不肯依,隻得作罷。

那道人打個稽首,下樓去了。袁憲搖首道:“可惜了。”耿明又笑道:“十哥,你卻白做好人也!”袁憲皺眉道:“他是個出家人,那得這般容易說。我見他本事不低,必别有妙術,若能為我們所用,何懼馬陵泊賊人。”艾大金卻道:“十哥休把那鳥道士看得重了,昔年那筍冠仙、陳希真兩個合力,請神布陣,尚不是馬陵泊的對手,何況這個不知那裡來的道人?”袁憲思道:“說的也是。我們此番出兵,且記保全自家為上,待秦桧那裡事成,再細謀馬陵泊不遲。”就教艾大金領着清千年回去,耿明自收拾頭盔衣甲,鞍馬器械,做先鋒将進兵。

卻說陳明遠自黃立舉當日去後,河間府這裡亦差下兩個小頭目,吳辰、陳冕爵二人把守。大軍次日起行,望涿州進發,正是:

設下網羅待狡兔,安排香餌釣鳌魚。

畢竟陳明遠去涿州怎生收伏趙京等,且聽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一員罡煞:曹峻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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