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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一回 救東京巨子興兵 犯馬陵金将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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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蓬萊閣底雷霆已,風雪叢中聚虎狼。

方會草澤成功果,又兼北地證滄桑。

話說大宋宣和六年八月二十九日,馬陵泊大敗朝廷軍馬于淮陽軍境内,并至九月六日,盡滅雷部。山寨雖是得勝,卻也折損頭領五十四員。陳明遠當時回到忠義堂上,謂衆人道:“那日得九天玄女娘娘天言,道是:‘誅雷三十六,當去六九數。’石碣上一百八人,今已去了五十四個,正應在此。聞說那年梁山上曾建一羅天大醮,為兄亦有心建之:一則報答天地神明,眷佑我等生者之恩;二則願兩寨亡故兄弟,早歸神位,生生世世再得相見;三則超度曆年一應死于戰事,亡于非命的軍士百姓,都得善道。不知你衆人意下如何?”

衆頭領皆稱善。陳明遠便請董浩靈清主行醮事,令人下山廣邀得道高士,收買一應物件,自不必再細說。商議既定,陳明遠複教将過雲天彪、陳希真等人首級,同山寨上下所有大小人等,祭奠馬陵泊亡故頭領五十四人:朱成、仲若冰、白偉成、陶鑫、汪文昌、呂坤鍵、吳銑源、索奧、宋凱強、孫煥翔、石順友、李傑、徐寶、陳佳偉、孟子程、王鐵樹、曹崇坦、劉濤、楊文軒、陳星、張奧康、石糧誠、王楠、力鵬、耿鐵柱、王昭順、缪宇飛、葉子偉、郭億一、董恩惠、何瓊、張玉一、曹笑、單筱寒、吳忱諾、王子怡、趙貝、晁晶、段雯、馮子娜、邵竹影、劉怡岑、于嬌、戴暢、王凱、段大猛、朱宣林、陸影、張洲、鹹緯廣、朱珂令、袁梓鵬、陳孟、路新宇。青石山身死将佐二十三人:宋金龍、王超、王晨、葛媛、朱栗輝、馬帥、錢遙、劉東曉、顧洪嘉、張景琛、左明欣、施笑飛、郭春辰、葉召、何彪、智海洋、蔣甯、魯琳、付曉、蘇一凡、袁鵬、劉璇、葛濤。并享祭梁山宋江等一百八人,把那六十二顆首級亦安葬了。

自此陳明遠等人,隻在山上休養生息,仍舊招兵買馬。山上自有耕種,猿臂一戰所得錢帛,尚有許多,又常教許欣敏往山外販賣絲線布匹,收換糧草,水軍頭領旬日就泊裡打魚鮮,不愁吃用。衆頭領依然得空閑時,便三三兩兩下山,探得那濫官劣豪,悉數除之,開倉廒,散錢糧,隻取些許運回山寨。朝廷已奈何不得,軍州府監那裡敢聲張?

且言宣和七年二月二十日,金軍生擒遼主,滅遼國。同年,又舉兵侵宋。金人本自小觑宋軍,兼又知那山東山西、河南河北各處州防布置,正如探囊取物般,宋軍抵當不住。至十二月,道君皇帝見勢危,不願為亡君,急傳位與太子,是為欽宗。幸得良臣李綱死守京城,金人久攻不下,方願講和罷兵。靖康元年八月,大金國主複又起兵犯宋。欽宗天子聞知,主張不定。李邦彥、秦桧等一班奸臣,隻要遣使去陪話議和。那雄威将吳玮璠之父吳太尉,卻于朝堂上痛斥那厮們誤國,反被李邦彥這夥,于欽宗面前進言,把他削了職,逐出京城。吳玮璠在寨中得知,大怒,自來接老父到馬陵泊頤養。

卻說十月二日,陳明遠等在寨中,得沈濤報說東京被金人攻的緊。陳明遠歎道:“想是大宋氣數已盡,皆為二帝不明,聽用饞佞,方有此報。”何熙道:“隻惜我漢人江山,又恐落入番人手裡,以緻五胡亂華那般。”婁小雨道:“我知哥哥的心思,卻有一言,隻怕是不中聽。那年我們放了張叔夜,次後聞說他身死,朝廷道是我們夥同吳天鹗殺的,其中必有蹊跷。目今朝中尚有張、李二相,并許多奸臣作祟,排陷忠良,欺蒙趙官家。山寨若去救援,隻恐那厮們于天子面前污蔑做‘夥同金人,圖謀不軌’,反将我們置于危地。”

衆頭領見說,都覺在理,隻是不知陳明遠主意。陳明遠正言道:“婁軍師所言不無道理。隻是眼下金人南侵,荼毒生靈,我們終是大宋百姓,見國家有難,豈肯坐視?今吾欲起兵,去解東京之危,方不負前言。衆兄弟以為如何?”小孔孟田雅珠道:“我山寨平素主張‘忠義’二字,正是此理。”何熙道:“聞說宋軍一路望風而降,倘若東京淪陷,金人之勢更大,正是唇亡齒寒,不可獨善其身。”衆人各自歡喜。兇太歲蔡子豪叫道:“俺這對銀錘多時不曾發市,今正好把番奴來殺!”

陳明遠便同婁小雨等商議,撥定下山人數,點起莊浩、焦明武、沈冉、徐韬、季曉宇、楊乙堯、房圳、邢耀、蔡子豪、謝順、王珠江、尹柔雨、辛佳倫、趙梓晗、李金宇一十五員将佐,餘下頭領盡由陳然坤并三位軍師統領,禦守山寨。宋達道:“陳兄勿要把我等當外人,須用着時,盡可分付。”明遠道:“宋兄弟說的那裡話,你我兩山寨同生死,共患難,何來外人之說?今正欲請你等兄弟一齊出兵。”又教宋達、楊程、劉奇、孫煜傑、許栗銘五将同随。次日衆人引領軍馬三萬,下山朝東京而去。有詩為證:

征塵影裡望東京,複舉順天纛底行。

鐵騎當關非與宋,千秋垂首為生靈。

此時正是秋末冬初天氣,馬陵泊軍卒久未臨陣,各生鬥心,摩拳擦掌。陳明遠令季曉宇單領一隊人馬先前開路,到處隻說要去救東京,教各州府縣休驚。大軍路行一日有餘,正從徐州地面上過。遙遙隻看一個人,匹馬持械,迎面趕來。陳明遠得報心奇,來到前軍,見那人鳳钗雲髻,錦袍銀铠,一表人物。有《臨江仙》詞為證:

杏眼明眸裁秋水,橫眉一字純清。冰肌玉骨宛仙星。笑時春色動,怒起少人驚。

素手輕提如意劍,身騎霜駿鈴鳴。暗藏飛刃使魂傾。徐州決雲??,秀女金昱彤。

那婦人見了陳明遠,下馬便拜。陳明遠慌忙上前扶住,問道:“不敢動問女将軍名姓,如何到此?”婦人便道:“奴家姓金,雙名昱彤,徐州人氏,年紀二旬有七,與貴寨裡聖淩風路頭領乃是故交。”莊浩聽了,就道:“莫不是我師弟為着四處尋醫問藥的那個?”金昱彤點首道:“正是奴家。隻因病根在顱内,父母到處訪遍醫士,痊可不得。多得光玉去蘇州城中,請來賽華佗王力,方救得性命。不知光玉何在?”陳明遠歎口氣,備說前事。金昱彤聽罷,流淚傷感不已,又道:“那年山寨軍馬屯住在城裡,因此也曾見過陳頭領。光玉得閑時,便來看望說話。向後退軍回山,他因擔憂,本要攜我同往,争奈身子尚有些弱,不曾去得。今身子已然無礙,又習得些武藝在身,馬上馬下能使一十六口殘月飛刀,故人都呼為決雲??。城中聽說山寨要去救東京,專趕來相助。”陳明遠欣喜,就請随行。

大軍又行兩日,至東京城外二十裡處,早望着金人軍馬。莊浩在馬上道:“哥哥且停,待我去殺出一條路來!”言罷,點起一隊喽啰,直沖将過去。那夥金軍不曾隄防,吃莊浩撞入,把亮銀槍一揮,連殺數十人。時值有個壓隊的金國将領,見莊浩殺來,在馬上止不住的叫喚。莊浩自道:“這番狗說的甚麼鳥語。”更不打話,一馬早到身傍。那金将忙來鬥,不出二合,吃莊浩一槍挑下馬去。那些金兵雖是勇猛善戰,見将官被殺,亦知慌怕,急忙四下而逃,飛馬去報主帥。不一時,金軍吃莊浩連挑六員将領,無人敢當。陳明遠在後統領大軍,乘勢直奔東門去。

當下陳明遠、莊浩領兵到東門外,城上宋軍見是漢人打扮,引軍旗上有馬陵泊字樣,慌忙去報知京城四壁守禦使劉韐。劉韐時年已六旬,請令死守城池,聞馬陵泊軍到,奔至東城樓上,見果是馬陵泊軍馬,急大叫道:“汝等都是綠林中的好漢,如今卻要不顧國破家亡,來助番奴攻城麼!”陳明遠忙回道:“劉将軍錯矣!我等雖避居水泊,亦還是宋人。今知東京危在旦夕,特領兵馬前來相救。還望老将軍勿疑,當奏知天子,也好齊心拒敵!”話未完,又見房圳、邢耀兩個來報:“金人聞我軍來解圍,正調大隊人馬攏殺過來。”衆頭領都道:“哥哥勿慌,我衆兄弟拼死抵當一陣,快教他領兵出城相助!”隻看焦明武舞戟,沈冉挺刀,徐韬緊雙锏在手;楊乙堯長矛不離身,房圳、邢耀各橫鳳镋、宣花斧;趙梓晗急取飛刀,李金宇拈弓搭箭。莊浩護住陳明遠,宋達五将各欲死戰,隻待城中發兵。

劉韐在城上見馬陵泊這般,不由心生感激,急令人去奏達欽宗天子。天子聞知,左右為難,乃問群臣。秦桧出班奏道:“賊人之言不可信。那年隻教送張郡王、魯國公前去陪話,反被他們殺了二臣,損朝之棟梁。今若打開城門,恐賊人得了機會,搶入城來,似此東京必失。”李邦彥亦出班奏說幫襯。天子自覺有理,傳旨教劉韐不許發兵,并擊退馬陵泊人馬。聖谕宣罷,劉韐怒道:“這必是朝中奸佞的主意,枉費這夥豪傑一番心意!”不忍馬陵軍受難,高呼教陳明遠退走。

陳明遠等見呼,看城上擂木炮石,強弓硬弩備起,知果如婁小雨所料,各自心冷。明遠複與劉韐叫道:“朝廷既是不信我等,望劉将軍再起慈悲之心,速傳告全城百姓。願走的,便都來東城門外,我大軍拼着一死,護其出京師逃難!”劉韐應下,令軍健去城内四處奔走宣告。

那城中百姓早聞馬陵泊名聲,又見番人八方圍定,破城隻是早晚,忙扶老攜幼,将男帶女,滾滾向東門擁來。亦有那不願離去的,舍不得家業,在城中居住長久,又道東京乃帝都,必會逢兇化吉。整座東京城,隻走了一萬有餘。時李邦彥等得報,令使者前去,不許放民出城。韐大怒曰:“不教百姓出城,是要他等死于番奴刀劍之下麼!”遂趕走使者,強令打開城門,放百姓出去。陳明遠見狀,高聲叫曰:“劉将軍之德,必傳後世,我等去也!”即令季曉宇、蔡子豪、謝順、王珠江、尹柔雨、辛佳倫并宋達五将,領衆喽啰死死護住,焦明武等仍與金兵厮殺。然金人勢大,又豈是一刀一槍能殺盡的。有詩為證:

紫陽書法笑徽欽,豺虎合流拒馬陵。

非餘庶黎煙火事,何為奸佞保太平。

是時金軍陣内,發一個号炮,左右推出一輛四輪車到軍前。隻看一老者手持羽扇,坐于其上,背後認軍旗上大書一個“洪”字,聽他與馬陵軍說道:“素聞汝等是馬陵泊上的英雄好漢,宋朝境内無人可敵。何不就此投我大金國,共擊宋主?老夫乃大金都督洪成壽是也,願保你等富貴!”話畢,咳嗽幾聲,隻待馬陵軍來答話。

話休絮煩,我且問衆看官,你道這洪成壽是誰?卻是那日在金主面前同張叔夜相辯的那個,西山十人排他第二。原來自那日曾世雄兵敗回國,一路倉皇,腹中饑餒,又害了瘟病。迤逦回到北地時,身傍僅存十餘人,形同乞丐。先到上司官老獾子洪成壽處,伏地痛哭。洪成壽聽了,長歎一聲道:“陷了三五千人馬,并一應随行将佐,郎主那裡如何分說?”世雄惶恐,取過那宋軍防禦圖來,道:“雖是折了許多軍馬,卻得此圖,還望都督相救則個。”

二人正說間,忽聞一陣麝香瑞腦,聽得鈴子般笑聲:“這厮無能,二哥何必采他。”轉過一個婦人,一腳踏在曾世雄頭上,冷道:“你敗與一夥水窪草寇,失了國家顔面,何不索性死了幹淨?”曾世雄那敢答應。約莫半晌,洪成壽方道:“九妹,想是那馬陵泊果然豪勇,且饒過他罷。”

那婦人才肯住腳,一把掠過圖紙,輕燕般旋去洪成壽案前,笑吟吟道:“不出二哥所料,那張仲熊果真要背反宋朝。”洪成壽道:“一個定國公尚如此,況他人乎?眼下遼國覆滅在即,我便請郎主擇機南下攻宋。曾将軍雖喪師辱國,卻與我們一樣通熟漢文,留之亦有大用。”婦人道:“哥哥說的是。”走到曾世雄身前,伸出那羊脂象牙般的竹腿,動足挑起他的頭臉。世雄方敢正眼看這婦人的模樣,容貌妖娆狐媚眼,櫻唇微啟露銀牙,真似妺喜蛟妾,項上懸一好大東珠。這婦人名叫葉蘭兒,都稱她作狐面菩薩,如今被金主封為蘭郡主,貴不可言。

曾世雄正待謝恩退去,葉蘭兒止住,雙指就懷中拈出一把鎏金鑲玉小刀來,丢在面前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喪了三五千人馬,也不割你三五千刀,你隻胡亂在臉上刺下三五刀來,便許你戴罪立功。”世雄不敢不從,隻得拾起刀,去自家面上刺下個“恥”字,血流滿面,忍痛告退。洪成壽自将圖紙獻與金主,計較将來之事,有心要會馬陵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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