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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五回 逢金剛二女陳三害 禍蘇州雙奸謀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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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恩惠把酒樓門關了,拽過楊文軒,問道:“你何時在馬陵泊上做的頭領,不是小事!”楊文軒隻得說了原委。董恩惠歎道:“似此,你若要帶王力走,隻是難上加難。”楊文軒問道:“如何這般說?”董恩惠答道:“去歲那聖淩風在東京劫法場,驚了朝廷,如今又在馬陵泊落草,幾番攻州奪府。朝廷下令嚴捕馬陵衆人親眷,但凡沾親帶故的,沒銀子使用時,也要被捉去問罪。那王力又有姿色,若非醫術高明,本州父老求情,早被沒腳蜈蚣徐世民誣告糟蹋了。雖是如此,錢知州又教做公的監住她家,插翅也飛不走。”楊文軒聽罷,尋思道:“若是一般時節,有我與這三個好漢在此,除去那三害,帶王力出城,當是不難,隻是礙着這婆子。眼下不如先帶走王力為上,待回山寨,再請陳明遠哥哥定奪。”

董恩惠見楊文軒面色,又說道:“又有一言,若哥哥搶了王力走,倘或有人見着你們曾在我這裡,恐被牽連,安身不得。若是同你們一道走,上山入夥,我這後院有一眼枯井,可通城外,也不消拖累哥哥。隻是那時那個來接濟這婆婆?”楊文軒自覺有理,方道适才鹵莽。衆人無話。待那丁氏吃罷走了,張智鈞道:“休要郁悶了,不若先帶陳兄弟去就醫。”陳佳偉搖手道:“無妨,我自不打緊。”焦明武道:“我們且去看王神醫那裡情形,回來再作計較。”楊文軒自領着三人,先去尋王力。

時是正午,來到房前,果有兩個做公的在那裡守把。四人隻道來問藥,推門而入。卻見屋内坐着一人,形容猥瑣,骨瘦如柴,臉色黑黃,指手劃腳,口裡說道:“王美人可有好藥醫治老爺?且與我将些人參滋補。”再看那王力模樣,怎見得:

細淡畫眉桃花眼,嬌豔若滴櫻桃唇。

容貌窈窕花解語,體态纖柔蘊春溫。

又有詩單道王力醫術:

妙手回春術無匹,懸壺濟世心如佛。

針石良方胸有數,傳名王力賽華佗。

隻聽王力回道:“你自跑馬多了,傷了陽。每每與你治了,幾日後又去院子裡尋歡。我縱有回天之力,也醫你不得好。”那人呵呵笑道:“王美人既這般可憐俺魏八指,便嫁了,也好教俺消火,如何?”言訖,伸出那瘦爛皮黃手,在王力手背上摸。

楊文軒見狀大怒,上前一腳踢過魏八指,暴喝道:“賊潑才,焉敢在我王家妹妹這裡讨野火!”原來楊文軒從前害病,經過蘇州,就醉仙樓裡住了些時日,以此結識董、何二女,又被王力治好,故與之亦有相識。魏八指跌在地上,口裡隻叫:“殺人了!”又吃楊文軒一腳踏住,罵道:“撮鳥,當我不敢殺你?”魏八指忙讨饒道:“好漢,小人知錯了。若殺了俺,須連累王神醫。”門外做公的聽得動靜,都進屋來看。焦明武、張智鈞兩個攔住道:“他們自争口,莫管閑事。”公人見二人威顔,那吃打的又是有名的無賴魏八指,都道:“休鬧出人命。”走出屋去了,魏八指見了叫苦不疊。衆人亦怕惹禍帶累了王力,楊文軒把魏八指複踢上一腳,喝聲:“去罷!”魏八指連滾帶爬,千恩萬謝的跑了。

王力見是楊文軒,驚喜各半。二人禮過,楊文軒相訴前事,王力驚道:“哥哥好大膽子!門外就是做公的,被他聽去,不是小事!”請衆人坐下,說起被錢順使人監視的事,“凡生病者,隻許上我門來,卻不允我外出。似此怎好?”焦明武道:“我們自商議良策,還請神醫先與我這哥哥醫治。”王力便與陳佳偉胗了脈,說道:“隻是風寒,卻無大礙,療養兩日便好。”寫了方子遞過,張智鈞抓藥去了。

楊文軒與焦明武計議道:“眼下之際,惟有大家一道走了,方為上策。”焦明武道:“若董、何兩個同我們去了,丁婆又當何處?”楊文軒道:“這個容易,便帶她一起上山。那馬陵泊上都是替天行道的好漢,必然細心照料這婆子。隻是王妹妹這裡難辦,若搶了她去,雖有那眼井,畢竟路上還須我們一人護住一個,施展不得手腳,丁婆又最為拖累。”焦明武左右捉摸了一回,忽的低語道:“有了!我們可回去尋些蒙汗藥,教那裡備下酒肉,拌在裡面,将來哄這公人們吃下。待麻翻了,都捆在屋裡。那時大家再一起走,如何?”楊文軒大喜道:“好計策!”

待張智鈞抓了藥來,楊文軒隻教王力今夜先收拾了,四個複回酒樓去。那董恩惠、何瓊聞說此計,皆歡喜道:“蒙汗藥這裡自有,專為防那潑皮無賴備下的。”何瓊便教火家去準備酒肉,董恩惠自去尋丁婆,說她同走。

卻說那沒腳蜈蚣徐世民,因馬陵泊破了濰州,自家也有幾處房産遭了百姓劫掠,心中懊惱。因知馬陵泊勢大,恐來犯蘇州,卻來尋錢知州日夜商議。二人都是一丘之貉,常有勾結。這日裡又做東,差人來請錢知州赴宴,席間又說起馬陵泊的事,道:“眼下馬陵泊氣焰嚣張,前日又去楚州境内作亂。不知朝廷何時發兵征剿,以保我等太平。”錢知州歎氣道:“大官人不知,那朝廷之上,張、李二相不和,每每互相掣肘。自力鵬那賊兵敗投降,群臣中那個敢提征讨之事。如今隻得待張郡王等回朝,再統領那班功臣,共讨馬陵泊。”徐世民道:“恁地便好了!他們手下都是些精兵強将,何愁馬陵泊不破?”

錢知州隻把頭搖道:“精兵強将雖有,卻亦有些蠅營狗苟的。聽聞張郡王那裡新收一個降将,本名喚做艾大金。說這厮本是落草之人,因克扣了山寨錢糧,吃他哥哥發覺了,乃殺其兄,投奔田虎。後又轉投定國公張仲熊麾下,如今正被寵得緊。依本官看,早晚也是個死屍。”徐世民聽得此,笑道:“小人這裡正有一計。恩相可傳令教城中各家之人,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以保我城池,專防馬陵泊來犯。若此,未知尊意如何?”錢知州聽了,亦笑道:“大官人最省得我的心思。明日便教收買糧草,還須賢兄出力,依舊六四分賬。”衆看官且知,這徐世民本是奸商出身,往日與他十分銀子,也是貪得三四分的。如今更倚仗了錢知州的勢要,怕是隻有一分銀子用在實處。似這般時,大宋四百軍州,幹淨的又有多少處?正是:

一脈夕陽落照間,古來陳腐隻依然。

千年計窮為局利,宋史到此頁已殘。

兩個正在歡喜間,忽聞得門外一陣叫嚷,隐約隻聽有人要見錢知州。徐世民不悅,喚下人問道:“甚麼人在此吵鬧?”從人回道:“卻是那個魏八指。”徐世民呸了一口,道:“這個破落戶,怎知知州相公在此?”錢知州笑道:“他是個穿街入巷之徒,比人多長雙眼睛也是自然。”說罷,教喚進來。但見魏八指躬着身,小心走進,唱了個大喏,說道:“小人有機密要事禀告知州相公。”說罷,卻把眼去看桌上酒肉飯菜。徐世民見此,将塊肉丢在地上,魏八指一面叩頭,一面拾起吃了。徐世民又分付道:“将盞酒賞了吃。”魏八指愈加歡喜,拜道:“大官人實是我的親爺!”說得徐世民一陣惡心,隻是礙着知州在,不好發作。

錢知州乃問道:“你有何要事說?”魏八指道:“相公容禀,小人下午賭輸了銀子,正要回家,卻見得那醉仙樓主人,正與令堂私話。”話未完,錢知州大怒,拍桌罵道:“甚麼令堂!那瞎眼的母豬狗尚不自死,隻來失老爺顔面!”唬得魏八指連連叩首道:“小人一時閃了舌頭,辱了相公,罪該萬死!那丁老母狗最是該殺!”錢順忍着怒道:“她卻怎的?”魏八指道:“小人未敢近前,隻聽那婆娘言,要請那婆子去酒樓裡安歇一晚,又說帶她去富貴處享福。”錢知州呵呵冷笑道:“昔日教俺讀書,也是為了富貴。俺初做官時,貪了二百兩銀子,倒來責我。她要富貴,俺卻偏不教她富貴!左右,且與我尋那酒樓主人的過失,教她也開不得!”魏八指忙道:“相公且慢。隻是小的當時尋思,若是尋富貴處,必不在城裡,以定是要出城去。便壯着膽,一路跟随她兩個到酒樓外,聽得裡頭果有翻箱倒櫃之聲,嘈嘈雜雜,必是要遠行了。”錢知州聽罷,冷笑不止。

魏八指又道:“今個正午時候,小人在賽華佗王力那裡,吃一個長漢打了。他一夥四人,行事粗鹵,決非善類,酒樓内亦有撞見。尋思起來,便不是馬陵泊的賊,也定與馬陵泊做一路的,早晚釀禍。”徐世民聞言,亦道:“這厮說的有理,相公不可不防。”錢知州沉吟片刻,即道:“是了,待把他們捉了便知。若果是賊人,本官功勞不小。”說罷,命人領魏八指前去衙裡,支與兩錠賞銀。魏八指磕頭如雨般稱謝,不表。

且說魏八指離去,錢知州複與徐世民計較此事。徐世民私語道:“那魏畜生也有些分見識。恩相如要動手,可如此如此。将來功成,勿忘愚兄。”正是:

兇虎伏林待食人,惡蛟滾浪傾船身。

且看徐世民計較如何,古雲:“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不知楊文軒一夥安危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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