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咳!”
“呃!”
哐啷。
夜深人靜,燈光昏黃的小院裡,有數個漆黑的身影倒在了樹叢中,與草葉摩擦出了幾秒窸窣的聲響,又歸于沉寂。
不遠處的屋舍二樓,熟睡中的少女皺了皺眉,嘴裡嘟囔了幾聲,便翻了個身子,呼吸又綿長甯靜起來。
回到後院這邊,紅衣少年輕盈的落在草地上,抖了抖袖子負手而立。面前的草地上,五花大綁的黑衣人昏迷着堆成了小山,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個個武裝精良。
少年身後的屋舍響起吱呀的開門聲,有誰帶着昏黃的燈光從青石台階走下了草地。照亮了少年的背影。
紅衣少年回過頭沖來人笑的溫潤,“這些人來的真不是時候呢,今晚明明是她睡的最後一個安穩覺了。”
發鬓斑白的老妪提着老舊的油燈,在少年身後停下,精神矍铄的眼睛瞄了一眼人堆“我以為你會留下一個套一套話。”
“啊呀,我又不是reborn,審訊逼供不是我的強項啦。”少年上前幾步随意翻了翻其中一個人的口袋。幾樣武器裝備锵啷啷着散落到草地上“而且你看,問别人還不如自己發現來的快一些”
老妪也上前幾步,腰闆硬朗,腳底生風。她盯着一支軍刀上的圖徽,神色晦暗不明。
“對方可能沒有想過行動會失敗,所以也沒有隐藏圖徽的打算。”少年的笑容如春風拂面,卻隐隐透露着危險,“怎樣?要通知那位大人嗎?畢竟這次不同以往,可不是在下引來的哦。”
老妪布滿皺紋的臉在油燈的光線下并沒有顯得多柔和,她把油燈在人堆前晃了晃,眯着眼打量了一會,就轉身不帶一絲留戀。
“不用了,他最近公務繁忙,這點小事就别知會了。”
“那麼。。。?”
“既然是裡世界的,就按你們那邊的規矩吧。别驚動了上頭,髒了兩位國主的手。”
“好。”
緊接着,兩聲清脆的擊掌聲在小院裡響起,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幾名身着玄色勁裝的蒙面壯漢,衣服背後的布料繡着淺青色的騰龍。
他們整齊的單膝跪地給紅衣少年低頭行了禮,待少年收起手點點頭,就分工明确的四散開扛起地上的入侵者,瞬息間又隐匿無蹤 。
壯漢們的神出鬼沒和訓練有素老妪都習以為常,她重新走上石階,打開大門。
油燈熄滅,紅色的身影
消失在街巷間。
一切就像未發生那樣。恢複了夜色的靜谧。
這邊的帝都更深人靜,地球那端的巴勒莫晨光熹微。卡塔尼亞機場上,一架低調的私人飛機緩緩降落。
貴賓室的伸縮通道對接完畢,透過通道半透明的走廊,有一個青年的身影提着公文包步履輕盈的略過。
機組的接機人員和保安目不斜視,自己幹自己的。絲毫不去好奇的擡頭打量一下這是何方神聖。
開玩笑,萬一是黑手黨秘密會面什麼的,哪怕瞄一眼都小命難保啊!
他們怎麼噤若寒蟬人人自危,通道裡的青年都是不知道的。锃亮考究的皮鞋踩出的清脆的回音在接觸到貴賓室柔軟的地毯時就消失了。
貴賓室裡,站着另一位青年,他身着米色Armani風衣,身形勻稱挺拔,面容是意大利人标準的優雅俊俏。唯一不足的就是一頭不羁的栗棕色短發,拖着長長的呆毛,比起紳士更像是一名富家子弟。他看到門口來人形單影隻,皺了一下眉迎了上去,用發音不大标準的中文問好。
“中。。。王耀先生好久不見,怎麼獨自來了?”
門口那人把過堂風關在了貴賓室門外,回頭沖他露出陽光溫和的笑容。
那是一張明顯有着精緻東方美的臉。
比起大多數男性,青年的臉龐更加秀氣。也因如此,青年的腦後雖然紮着低馬尾,不僅不違和,反而充斥着陰柔的中性美。
“哎呀,好久不見了羅馬諾。你是說給我的保镖嗎?我讓他們幫我把行李搬到大使館了。。。嘛總覺得,再不安排工作他們就要哭了。。”
被稱作羅馬諾的栗發青年感覺自己的嘴角抽了抽。
他早該想到的,以王先生五千年積攢下來的戰鬥力,還不定誰保護誰呢。
“那我們走吧。”
“好的。”
是的,眼前看起來不過20歲左右的的東方青年已經有将近活了五千年了。就連羅馬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也近200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