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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想,安室透幾乎是立刻就開始了動作。
因為當時時間比較趕,他查到的資料太淺了,要深挖下去才能知道中江奈緒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然而就在他着手調查的時候,景光卻突然發來了聯絡,希望同他見一面。
好不容易尋了個機會擺脫最近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的君度,安室透去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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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在見到變成黑手黨的妹妹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直到今天,諸伏景光回憶起那一幕,依舊覺得整件事非常離譜,是做夢都想不出的情節。
酒吧裡有地下搖滾樂隊正在演出,聲音透過牆壁傳出來,諸伏景光在巷子裡點燃一支煙,靠着冰涼的牆壁,在隔牆傳來的噪雜音樂聲中再一次複盤那一天晚上的情景。
他不斷地回憶那天的細節,想從中理清一些線索。
他後來去調查過,就在他們見面的那天晚上,賭場的經理慘遭橫死,具體怎麼回事還不清楚,因為從那天開始賭場就閉門謝客,外界隻是隐隐傳出了些風聲。
不過這在港口黑手黨裡并不是個秘密,至少在他現在這個部門不是,大家心照不宣地知道一件事,賭場經理人一定是觸及到了首領的利益,所以死在了中江幹部的手裡。
這幾天,諸伏景光同廣津和郎接觸頗多,從前他就聽說過他的存在,據說他是幹部之下第一人,是組織裡文職人員的巅峰,也是一個相當傳奇的人物。
組織裡一共有兩位廣津,廣津柳浪是港口黑手黨的老人了,現在的黑蜥蜴的百人長,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武鬥派異能者。
廣津和郎是廣津柳浪的兒子,據說二人相差極大,不過諸伏景光倒是不這麼覺得。
這對父子說到底都是黑手黨,又能相差到哪裡去?
而且廣津和郎這個人在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幅面孔,乍一看覺得他好似文質彬彬,與黑手黨扯不上關系,可是背後完全不是這樣,尤其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諸伏景光就察覺到了他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惡意。
更奇怪的是,在這之後,廣津和郎那種惡意又憑空消失了,他不知道奈緒對他說了什麼,自從那天之後,奈緒再也沒有露過面,廣津和郎也不再針對他,也不給他安排任務,就好像根本沒有他這個人似的。
正想着這件事的時候,他等待了許久的人終于露面了。
“抱歉……借個火可以嗎?”
他沉默着把打火機扔過去,看着不常抽煙的好友也點燃了一支煙,巷子裡很安靜,沒有人在說話,隻有沉默的煙霧。
諸伏景光先開口:“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嗎,很久沒見你抽煙了。”
安室透可以抽煙,不過他對煙草沒有瘾,隻在壓力大的時候會抽一兩支。
相比之下,諸伏景光抽煙的頻率要更高一些,因為狙擊手蹲點的大多數時間什麼都不能做,隻能靠煙草來撫平焦躁的心緒。
最近他發現自己煙草消耗的速度突然上來了,每當獨處的時候他就忍不住點一支煙,默默地陷入沉思。
安室透歎了一口氣。
“是啊,遇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我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小會兒,他掐滅手中的煙,總算是下定了決心,擡頭看向身旁的好友。
“我見到奈緒了。”
安室透的手一抖,半晌才動作遲緩地轉過頭,看向身側的好友。
“……什麼?”
“奈緒,我知道她一定沒有死,我終于找到她了,隻是……”
“隻是什麼?”
諸伏景光悄悄地在心裡歎氣,實際上他自己都沒完全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也沒想清楚到底應該把這件事怎麼告訴降谷零。
但是他很想找個人傾訴,他現在心裡亂得很,需要一個人來幫他理清思路。
“這是怎麼回事?”
諸伏景光歎氣道:“你還記得我的新任務嗎?”
“當然記得。”安室透點點頭,他隻是有些不明白這個話題為什麼會跳到港口黑手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