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渺連忙擋着嘴嘗試收屍牙，隐藏屍牙需要耗費修為，雖然不多，也有點影響，所以屍都那些僵屍更喜歡将屍牙挂在嘴邊，還有等級到了綠僵才能隐藏，她能這樣也是歸于赫連霜的二代，至于瞳色，是赫連霜幫她變的，單靠自己并不能做到。

她戳了戳自己唇邊的尖牙，有些紮手，大半個月了還是不習慣，牙齒也有點癢，總想咬點什麼，下意識從自己腰間荷包内拿出一根坑坑窪窪有很多劃痕的樹枝，但還沒放到嘴邊便聽到赫連霜略帶疑惑的聲音，“你随身裝着樹枝做什麼？”

江雲渺手一頓，好險還沒放到嘴裡，掩蓋似地用指甲摳了摳藏回荷包裡，“沒什麼，有時候無聊用來玩的。”

她剛已經夠丢臉了，總不能再說這是她的磨牙棒吧。

赫連霜輕飄飄掃過她遮嘴的手，不再細究她手中樹枝用途，而是對着地面有些無聊到轉圈圈的小紙人道，“去隔壁查探一番。”

小紙人立刻端正身子，紙片腦袋彎了彎，然後屁颠颠往大門走去，經過江雲渺身旁時，似乎覺得有點熟悉，還爬上了她的鞋子。

小紙人畢竟隻是一張紙，輕若無物，江雲渺還在和自己的牙齒奮鬥半天沒察覺，小紙人便貼着她衣服爬了上去，這下江雲渺總算看到它了。

她伸出手，小紙人邁着小短腿跑到她手上，抱着她手指高興地貼了貼。

看到這熟悉的動作，江雲渺一愣，“咦，你是上次那個小紙人嗎？”

或許聽出江雲渺認出了它，小紙人又點了點頭。

上次引開那些道士後，江雲渺知道了它的厲害也就沒再擔心，卻沒想到它還會記得自己。

她杏眸彎了彎，伸出一根手指和它友好互動，這麼一來，她兩隻手都用到了，嘴邊就沒東西可以擋住，也徹徹底底暴露出她唇邊還沒來得及收起屍牙，潔白微尖輕輕壓在柔軟的紅唇上，襯得那唇瓣越發飽滿绯紅。

赫連霜本想責令小紙人快點行動，一擡頭看到這一幕後視線微頓，屍族的屍牙可以變化，修為越高化僵越久便越粗，許是她剛化成屍族沒多久，牙齒看着有些小，宛若新生的小獸毫無殺傷力。

想到剛才還眼巴巴盯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不禁心中輕嗤一聲，小姑娘這點屍牙怕是連他的皮膚都咬不破。

不過，有了這事緩沖，他心底的不耐卻是散了幾分，隻是再次提醒小紙人，“勿耽誤事。”

小紙人似乎也擔心赫連霜生氣，忙不疊地下來跑了。

院子的大門關着的，它直接從縫隙内穿過去，江雲渺好奇它要去哪兒，心思沒再念着剛才赫連霜的血，稍一努力屍牙就很快收了起來，迫不及待打開門找它，恰好就看到小紙人順着隔壁挂燈籠那戶的大門門縫進去了，眨眼便沒了身影。

她一愣，嘀咕一聲，“難道東西在他們家？”

身後的赫連霜沒回答她，隻是墊腳輕盈地落在了屋頂，站在屋頂隐蔽角落觀察着隔壁。

江雲渺一回頭就發現他已經在上面了，她看了看比杏子樹稍低一點的院牆，杏子樹頂部的枝杈已經伸展到院牆上了，但那枝杈很細根本無法承受她的重量。

她放棄了爬上屋頂的打算，看了一眼還處于亂糟糟的房子，任勞任怨收拾起來。

房子似乎閑置了很久，床上伸手一摸都全是灰塵，江雲渺這次出來還要向赫連霜證明自己的用處，想到他的潔癖，自然不會敷衍了事。

耳房側有一口水井，她找到一張帕子裝了水，先擦了那件大的卧室，仔仔細細擦幹後又去小卧室裡清潔。

雖然她來這個世界後懶惰了不少，但這些家務活以前一個人都幹習慣了，速度很快，等小紙人趕回來時，她連廚房都打掃完畢，隻差耳房還沒清潔。

不過，耳房是盥洗室，到時候随便用水沖沖就行。

小紙人回來後，赫連霜也從屋頂下來了，然後小紙人爬到他耳邊，明明沒有嘴巴，卻時不時點着頭似乎在和赫連霜交流什麼，他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江雲渺洗幹淨手看到這一幕好奇死了，她什麼都聽不到，隻能耐心等着他們溝通完，等小紙人又鑽回赫連霜衣袖後，她連忙問，“找到了嗎？”

赫連霜這次沒再瞞着她，輕點了頭，摩挲着手指翠綠扳指，緩緩道，“确定在隔壁了，但是在一個人類身上。”

“你打算怎麼拿回來？”

以往赫連霜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江雲渺一問後，他神色沒有一分波動，語氣如常，“自是直接拿。”

雖然直接拿會介入他人因果，損耗修為可大可小，但這點修為于他而言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