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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複仇對象被沙雕穿了 > 第8章 第八章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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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一直劃水實則沒有動什麼筷子的柳綽。

柳綽僵了一下,默不作聲地繼續用勺攪着碗裡的粥。

這真不怪她,她食量本來就小,又才用完早膳,哪裡還吃得下東西。

燕輝看見柳綽食不下咽的樣子,才想起王府的規矩。

“你起來有多久了?”

柳綽微微一愣,一時不懂燕輝此問有何深意,“差不多一個時辰。”

原是是餓過勁了嗎?燕輝懂了,“我知道大魏皇室的規矩是我未用膳前你不能先行用膳,但左右也是在自己府中,規矩這種東西死闆地守着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們二人作息不同,之後你無需等我用膳,餓了自行先吃就是。”

柳綽握着勺子的手僵了片刻。這話咋一聽是沒什麼,但結合她今日沒顧規矩私自先用早膳之事再聽,就能品出不對了。

果然,她就知道燕輝不會無緣無故來她這裡用早膳。燕輝的意思很簡單——失儀之事可大可小,我知道你今日私用早膳,我可以當作不知,未來我也可以不計較這個規矩,但今日這膳,你得陪我用。

柳綽看着燕輝笑吟吟的眼睛,默默端起粥,逼着自己喝了個精光。

就是嘛,多吃一點,你也太瘦了。燕輝笑吟吟地替柳綽又盛了一碗。

......

馬車緩緩地駛向城郊上,柳綽坐在車裡,艱難地按壓下胃中的翻騰。一大早吃飽後又被迫喝了三碗粥,撐得實在是有些想吐,而始作俑者還一臉樂呵呵的表情就像是做了什麼好事一樣!

陰險!卑鄙!她從未見過如此無恥又狡詐的人!忌憚柳家暫時動不了她就想出這種卑鄙的辦法整她!

“姑娘,地方到了。”颠簸一路的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柳綽深吸一口氣,她暫時也動不了燕輝,與其“氣”倒不如先做正事。根據柳府之人的調查,齊澤林不在樂坊填詞之時一般都住在城郊。柳綽原以為齊澤林會像那些寄情山水的文人似的尋一處風景秀麗的清淨地方居住,結果掀開車簾一看,地倒是好地,就是不太清淨。

“家雖貧,學不辍。身雖勞,猶苦卓......”朗朗的讀書聲從敲了不少補丁的木屋前傳來,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正拿着根木棍指着寫在地上的三字經一字一句地教其他更小的孩童認讀。

他頭頂紮着兩個像結似的小角,縫縫補補的麻布衣沾着不少泥巴和草屑,皮膚因農忙曬得黝黑,但讀書時的眼睛卻很亮。而跟着他朗讀的那些孩童們也和他差不多,應該都是附近農戶家的小孩,大多數是男孩,少數幾個是女孩。

而竹圍的小院中齊澤林正在幫一位老妪撰寫信件,他端坐在破舊的小木桌前,寫完後很有耐心地又将信翻讀了一遍給老妪聽,冬日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泛起圈圈光暈。

君子在上則息萬物之嚣,在下則排一方之難。

柳綽等在車中,沒有讓人去傳話打擾。直到墨水晾幹,齊澤林将信放進信封起身相送老妪時才注意到柳綽那輛摘了所有牌子的馬車。

他眼中閃過幾絲了然,卻沒有立馬做什麼,狀如尋常般解答完了孩童們的疑問後才挨個哄着他們回家吃飯。

待人都離去後,柳綽才掀開車簾下了車。齊澤林看見柳綽後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會是一個女子。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柳綽看着寫在地上的三字經,“齊先生是在這兒設立了私塾嗎?”

女子的身份隻是讓齊澤林詫異了一瞬,他沒有什麼反應地走進院中,“讀書?這些孩子家裡的農活都幹不完。不過是教他們認點字罷了。”

柳綽沒再說什麼,她讓人将上官泓進士考的卷子遞給了齊澤林,“你說要我親自拿着東西過來找你。”

齊澤林似乎笑了一下,他打量着柳綽,似笑非笑,“不知姑娘想要我做什麼?”

柳綽對上齊澤林的眼睛,就像是在講一個過去的故事,語氣平穩,不急不慢,“元平十五年進士考中有一名來自東鄉郡的考生,叫林平之,考後第二日參加關宴,夜裡回的路上因醉酒不慎掉入河中溺亡。他性格腼腆沉默,在京的考生們對他都沒有什麼特别深印象。他家道中落,和親戚也沒什麼往來。死後的第三日老家祖宅着火,六十多的老母親和一雙兒女都沒逃出來,被活活地燒死在家中,死狀慘烈。無親無朋無友,貢院隻能托禮部替他收了屍,處理了遺物。”

齊澤林終究是沒能将平靜保持下去,他率先一步移開了眼,看着手中的進士卷,沉默着。

柳綽:“此人沒有什麼名氣,一生也沒有做過什麼大事,再加上進士考中文章水平一般,肯定中不了榜。禮部貼出白事告示後幾日不見有人前來,便依禮草草處理了遺物和遺體。隻是當時誰都沒有查到,同一批考生中,有一人年少逃荒時曾受過他的恩惠,被他救過性命,在京赴考時還與他私下小聚過幾次。”

舊事如潮般湧進齊澤林的腦海中,兩年多過去了,但那人溫厚腼腆的面容和絮絮叨叨的關心叮囑卻曆久彌新。暖色的回憶讓齊澤林露出了一點笑容,然而最終卻是世事無常生死别離,他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露出了幾分譏笑,也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世道,“這些事情當年無人知曉,怎麼過了兩年知道的反而一個比一個清楚。”

一個比一個清楚?柳綽黛眉微蹙,當年齊澤林手持供狀血濺朝堂的事情鬧得很大,再加上事關四皇子的母家,所以她了解不少。但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因為有前世的記憶做線索才能查得出來,知道的一個比一個清楚?這話什麼意思?這件事情除了她還有其他人知道?

齊澤林看見柳綽的表情,卻沒有表現出在意,那些事情他從來沒有和人聊過,如今講起來倒覺得恍如昨日,“當年我初到安京,年少輕狂,仗着有些才華,鬥文對詞,惹了不少事,也得罪了一些人。”

當時的他書生意氣,不懼權貴,覺得世道黑暗的上面總有光明,何況以他的才華,考上是遲早的事情,“我覺得我擔得起,所以不懼。但也不想連累旁人,是以并沒有将和他的交往放在明面上。”

“結果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呵,”齊澤林自嘲地笑了一下。

柳綽知道齊澤林自嘲的意思,進士考的題目由皇帝在提前一天晚上親選,想要提前知道難如登天,所以上官榷隻能從考後的試卷着手。他尋訪了很久,終于讓他找到了這麼一個文采足以考中進士,但親友關系淺薄,就算是死了也沒多少人會在意的倒黴蛋。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在安京城也算是小有風頭,如果你和他的交情被放在明面,說不準會讓要害他的人多一點忌憚?”齊澤林的性格和柳綽想象中的差距太多,她想要他做的事情他恐怕未必會這麼容易如她所願,柳綽隻能試試用言語來增強他的負罪感。

“不用故意激我,”齊澤林一眼就看出柳綽的打算,他冷笑了一聲,“為了把我從榜中劃去他們都能想出父親名中帶‘進’犯忌諱這種事情,忌憚?怕也隻是多一個淹死的亡靈吧。”

當年他不知天高地厚,以為隻要足夠有才就行。父親名中帶“進”和“進士考”沖突,所以需要避諱,多麼離譜又可笑的舉報理由啊!但就是這麼一個離譜的理由,就褫奪了他的中榜成績,剝奪了他今生所有進士考的資格,多麼荒唐?呵,但就這麼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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