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就從你們跟我的那一年開始說,一個人一個月,可以補充。補充得最多的人賞,漏講的最多的人,罰。”
“撲通——”顫巍巍的五人又齊刷刷地跪下猛磕,像是在提前恕罪似的。
“别磕了!”他壽都要被折完了!!!
“最近我不喜歡看人下跪,”燕輝冷笑了一聲,垂眸看着地上瑟瑟發抖的五人,“你們應該知道,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會有什麼後果。”
五人“噌”一下蹿起,動作之迅速身影之淩厲讓燕輝都沒來得及看清他們是怎麼從地上起身的,就隻看到了五道殘影,刷刷刷的。
原主的脾氣到底是有多不好啊,再這麼下去他都要精神分裂了,燕輝扶額長歎。
“小人是元平七年開始跟您的,那時您還未被皇後收養......”
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燕輝細細地聽着,一會兒目瞪口呆,一會兒連連啧歎,連晚飯都放棄了。婢女之子,生在冷宮,自小無人照拂,設計讓皇後收養了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位,其間還用各種或明或暗的手段弄死了所有欺負侮辱過他的宮人。
美強慘,一步步向所有欺辱過他的人複仇,這不就是龍傲天本龍嗎?!
燕輝感慨萬千。若是按照爽文的套路來看,他穿來的時間點至少應該是故事的中期。輕視過他的宮人都已經被弄死了,那按照套路的下一步,是不是就該向那兩個欺辱過他的兄弟反擊?
啧,當皇帝到底有什麼好啊,壓力又大,擔子又重,想想始皇每日三十多公斤的要批的奏折,想想雍正日日四點起來上朝......反正也沒有系統,要不然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燕輝在庭中思考了一會兒。月色如銀,落在雪地上映出另類的華麗寒美,燕輝莫名聯想到柳綽。
糟糕,怎麼這樣晚了!
昨夜“穿”得突然,他将就地在外間睡了一夜。然而這樣終究不太方便,他本想今日找柳綽商量一下這個事情,結果聽故事聽上頭了......
這個點應該還沒睡吧?
燕輝看見半開的外間門松了一口氣,屋内雖不明亮但依稀從窗間能看見隐隐燭光。
“那個......”他掀開防寒棉簾彎身進屋,結果正好看到柳綽持着蠟燭從裡屋出來。她應該是已經要睡了,插着朱钗的發髻散了下來,随意地用發帶半系在身後,烏黑順亮。一身湘妃淺的齊胸吊裙,妃色的薄紗輕輕搭在肩上。膚若白雪,朱唇粉面,燭影搖紅,暗光旖旎。若隐若現的朦胧美被将露未露地發揮到了極緻。
“砰——”
燕輝一把關上門,慌不擇路地退了出來,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出來的過程中還被門檻絆了一下,耳尖通紅。
“對不住對不住!”他慌亂的表情上滿是懊悔和歉意,“我看門沒關,我以為.......”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你,那什麼,我就是想過來和你說一聲,我讓人把原來的房間收拾出來了......你...那什麼,早點睡......”
燕輝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表達清楚意思,他心跳得很快,慌忙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在雪中站了半炷香的時間才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他一會兒懊悔,一會兒又感覺到慚愧,他怎麼能沒敲門就進了人家女孩子的房間呢......
柳綽望着緊閉的房門,沉默不語。她翻出一壺冷茶,一連喝了數杯才冷靜下來了一點。
沒什麼好氣的,她要冷靜,要淡定。
“姑娘,”杜若輕輕扣響房門。
柳綽看見杜若手中毛領披風,擡眸遞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殿下讓我來給您送件衣服,說您穿得太少......了......”
茶杯被柳綽捏出了一道裂紋,她又羞又愧又怒。她費盡心思研究了一下午,又足足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抛下了驕傲和自尊,委身仇人,結果燕輝讓她加一件衣服?!
加件衣服!
而且還是離去後特意讓人來傳話羞辱!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柳綽狠狠地将茶杯置于桌上,感覺寒冬臘月都不能降下她心口這股火。
她一連深呼吸了數十次。
算了,也不一定要是柳家的血脈。隻要是名正言順的皇族血脈,能堵住悠悠衆口就行。
從小培養,悉心教導,她就不信會培養出來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去打聽打聽,看看三皇子府裡有沒有一心想要成為三皇子侍妾的人。查查背景,找幾個身家清白的人帶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