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祺小幅度地點着頭算是回應她了。
賈卉鳳結束做法,坐在椅子上休息,指着高清玫手裡的罐罐說:“那就是惡鬼的本體。”
同樣緩過來的許佑祺抓着周續借力坐了起來,問:“什麼東西?”
“一條小黑蛇。”周續回答。
“怎麼出現的?”
“你吐出來的。”
“我嘔……”
許佑祺一想到自己跟電影裡的異形一樣從體内吐出來這玩意兒,心裡惡寒得開始反胃卻什麼都吐不出來,隻是發出陣陣幹嘔聲,周續隻能順着她的背部拍拍她。
“接下來怎麼搞?”
劉真盯着透明罐罐,小黑蛇在裡頭不停地撞擊着,還目露兇光地吐着信子,發出了恐吓般的嘶嘶聲。
“找一個日頭最旺的山頭,在陽氣最旺的時辰把它殺掉,将它的屍體就地掩埋封印。
“怎麼找?就找最高的嗎?”
周續開始回憶這附近哪座山是最高的,按理來說最高的山沒有被遮擋,所以一定是日頭最旺的。
“我知道。”高清玫的聲音響起,衆人一緻地看向她,她又重複了一遍:“我知道是哪座山。”
賈卉鳳看向她的時候,高清玫的眼神和她的下意識進行了接觸,兩人都心知肚明,她點點頭,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那座山就在青鳥湖……”
砰砰砰——響亮的敲門聲響起吓了所有人一跳。
“誰?”劉真皺眉,這個時間不該有人來的。
周續提高專注力去聽外頭的動靜,聽見了好些腳步聲,高清玫走到牆邊拍下電燈開關,房間裡頓時陷入了黑暗,而被窗簾遮擋嚴實的窗戶外透進來些許自然光,有幾個人影在外頭晃動。
劉真出了房間來到大門口,開了旅店大門的鎖,門一開就看見外頭烏泱泱地站了十幾個人,為首的正是村長。
“劉真,你在幹什麼?”村長看起來怒不可竭,說話時唾沫星子不停往外噴,劉真隻能後退兩步避開。
“沒幹什麼,大晚上的那麼多人找上門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劉真淡定地掃了一遍外頭的人,全是男的,還全都是平時專門幫村長幹活的狗腿子。
“黑麻子聽見你旅店裡在搖鈴念經了,劉真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做什麼法事?”這回說話的人是村長的兒子,他眼神越過劉真看向旅店内,試圖在她回答前探個究竟。
劉真往右挪了一步,阻攔了對方探究的眼神,說:“是在做法事,那又怎麼着?”
“你知道沒有經過我的準許,這裡是不可以做法事的吧?你這樣會冒犯水神!”
劉真一聽也覺得很無語,嘲諷笑了一下反問:“冒犯?書好出事時祂也沒保佑她啊,既然祂都沒有辦法保佑我們家書好,那我做個法事自己保護她怎麼了?冒犯撻水神大人又怎麼了?”
狗腿子一号發言:“書好那不是還好好呢嘛?”
“好個屁,那天晚上不知怎麼地大半夜暈倒在外頭,醒來以後精神都不太正常了跟個神經病似的,我隻能把她送走,去了醫院也沒找着原因,這難道不就是中邪了嗎?水神就是這麼保佑的嗎?”
狗腿子二号發言:“這事你也沒說啊。”
還沒等劉真說話,村長他老人家又開口問:“你在做什麼法事,快說!”語氣焦急得像是劉真做了什麼會引來災禍的事情一樣。
這時高清玫扶着賈卉鳳從房間裡頭走出來,朝衆人說了句:“驅邪,書好那孩子是被小鬼上身了,旅店裡有髒東西。”
“進去看看。”
村長一聲令下,狗腿子們全都擠進了旅店,将裡頭翻了個底朝天,查了許久隻在其中一個房間裡看見了滿地的大米,還有牆上貼着的符紙。
“說了驅邪就是驅邪,這符紙上寫的什麼你要是看不明白,就帶回去讓你家那位大師瞅瞅,看看是不是真的。”賈卉鳳啐一聲,挺看不上這些人的。
眼看狗腿子們檢查過旅店一個個都回來了,村長有點急,反複問:“都查清楚了嗎?沒有了嗎?”
“爸,除了這個房間,真的什麼都沒有。”
村長兒子搖搖頭表示都确認過了,正當村長沉默下來,明眼人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憋什麼壞的時候,突然有個胖子從外頭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喊:“不好了!出大事了 !”
“阿勇,有話慢慢說,咋了?”
“水神廟讓火給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