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告白環節暫時告一段落,許佑祺讓周續接下來該幹嘛幹嘛,周續首先打了個電話給許湘芸,告知她許佑祺已經知道了真相,并且得知許芳悠那邊的病情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
許佑祺也摘下了玉墜,決定接下來都不再戴着。
彼此将這段時間各自分開後發生的事情都複述了一遍,将信息做了一個大概的整合,确認了水神确實真正存在的事實,并且主要體現在周續淹不死自己,總會被莫名的力量送回水面,以及許佑祺在崖洞中發生了一切。
“我一整晚都覺得自己被兩股力量拉扯着,甚至差點就成功淹死自己了,直到你砸了那個甕,我才終于脫險。”
“你說你曾經幾次聽到過風鈴聲,我也聽見了,是祂帶我去湖邊找到你的。”
周續點了點頭,開始回溯:“聲音有兩種,一種是風鈴聲,另一種是銅鈴聲,分别來自于水神和惡鬼,聲音的出現以及最終造成的結果都是完全符合各自身份的。”
水神會想盡辦法去提醒她,讓她找到許佑祺并救下她,而惡鬼則是帶着屠殺的目的出現的。
“所以從一開始,水神和惡鬼就已經出現了,隻不過是我們都沒有發現而已,那如果按照我們的思路,水神還能夠出現并且幫助我們,就代表祂也并非是完全被封印的狀态。”
周續認同她的推測。
“從昨夜僵持的情況來看,雙方的力量不相上下,我并不認為後來出現的惡鬼,它的力量能夠趕超原始神明,我也不覺得在你破壞了封印之後,重新獲得力量的水神對付不了區區惡鬼。”
然而許佑祺身上的詛咒标記還在,這就證明惡鬼還未消失。
“是力量還不夠強大嗎?”周續摸了摸自己原來受傷的地方。
水神能夠幫她治愈傷口,卻無法對付惡鬼,或許是現階段的祂還存在着她們不知道的桎梏也說不定。
“周續,如果要追溯根源的話,或許我們應該要從五十八年前開始推導。”
在齊素的經曆裡,周聞是第一個發現水神存在的人,也是唯一供奉祂的信徒,彼時的水神并沒有為碗口村帶來什麼好處,或許是當時的祂能力微弱到還不足以護佑這一方土地,也或許是祂本身就不存在也不背負需要為村民們帶來好處的職責,就隻是因水而生,順水而居的一位自然神而已。
周聞發現了水神,卻無法将祂的存在公之于衆,畢竟除了她自己,再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支撐村民們去相信水神的存在,于是迫切需要信仰來支撐的碗口村村民,便自己想辦法創造出了新的水神。
“既然惡鬼都代替自己成為了新的水神,那祂就這麼看着,任由事态惡化也不插手管管嗎?”許佑祺特别疑惑。
就算是坐個高鐵自己的位置被别人随意更換,她也是要換回來的,怎麼可能任由對方随意支配本該屬于自己的位置,要是原始水神早出手幹涉,那現在哪還有惡鬼什麼事。
“祂可能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法則也說不定,又或許是自然神的力量本就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強大,神明需要信徒,通過信仰和香火獲取更多力量,所以有一部分香火極旺的寺廟會屢屢傳出那裡的神明很靈驗的傳聞,然而水神的信徒隻有周聞,一個人的信仰自然是比不了一群人的。”
“那按照現在這個說法,無論從哪個方面裡看,水神祂都沒有辦法替我們解決惡鬼,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可以暫時不去管祂了。”
既然五十八年前的祂毫無作為,那她自然也不奢望現在的祂會出手收拾殘局,更何況一位沒有信徒的神,又被封印了那麼久,哪裡還有什麼力量能夠幫助她們,能夠救下一個周續就已經很不錯了。
眼下她們也不能再過多地去思考水神的行為邏輯,還是應該要把目光集中在惡鬼身上。
“既然神都能夠被人類所囚禁,那麼同樣的方法,應該也适用于鬼吧?”
隐約猜到了對方的想法,周續歪着腦袋想了一下,問:“你覺得,賈卉鳳她知道嗎?”
師承研究出換命方法的徐清卻隻有半桶水能力的賈卉鳳,此刻也成為她們唯一能夠仰仗的對象了。
“不管她知不知道都先帶上,高清玫也一起,我看她懂得也挺多,私下肯定是悄摸做了不少研究。”許佑祺想了一下名單人員,最後又補了一句:“還有齊素,她那麼多年來被關在那裡也沒事幹,我看她相關書籍也挺多的。”
三個半桶水加起來,應該也差不多夠用了。
“那要把她們都請過來嗎?”
周續想了一下旅店的安全程度,似乎也不是那麼高,任何人都能夠随意進出,要是剛好被哪個當地人給發現了,她們就可以拎包袱滾蛋了。
“不在這裡,去徐正良家,齊素暫時離不開那裡,隻能我們去找她。”
此時門外傳來一群人談話的動靜,許佑祺把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周續别出聲,她們專心緻志地聽着外面人的談話,許佑祺認得出說話的人是那些貴客,一群人裝模作樣地用官腔寒喧着看起來是準備離開了。
直到人聲都消失之後,許佑祺才說了句:“這些人,一抓一個準。”
“那到時候找劉真把名單都調出來,我們通通給舉報了。”
正當兩人又開始籌謀着如何舉報這些狗官時,敲門聲響起,然而過了好一陣子也沒人開門,許佑祺邊疑惑着外頭到底是誰,邊起身去開門,門一開,劉真和高清玫在外頭跟被刺紮到一樣地彈開。
“你們是在偷聽嗎?”
劉真假裝眼睛進了沙子,瘋狂在一旁忙着揉眼睛,高清玫對比起來就顯得磊落了許多,說:“給你們一點時間,我也挺注重你們隐私的。”
許佑祺一聽,翻了個白眼:“你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