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佑祺一通不換氣的輸出,周續并沒有接上,她隻是沉默着,因為她心裡很突然地就有了某種預感。
有什麼要來了。
一陣鈴聲由遠而近,有别于之前聽見的,這一次的很悶,給人的感覺很壓抑,并且帶着危險的氣息,周續原以為這一次又是隻有自己能聽見,她打算不動聲色地觀察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道眼皮一擡,卻看見許佑祺僵在了原地。
隻見她蒼白着一張臉,一字一句地問:“周續,洞口那個銅鈴,剛剛确認過是壞掉的吧?”
周續有些生硬地點了一下頭,她剛剛檢查的時候用力掰過,鈴舌卡得很死,根本掰不動。
緊接着她們一起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洞口的方向灌進來,連桌上的供品都被掀翻在地。
“不好,要出事,許佑祺快跑!”
幾乎是和對方同一時間動作,兩個人一起朝洞外的方向跑去。
許佑祺自認為自己的體重并不算輕,至少是非常健康的數字,但是從洞外湧進來的風卻讓她有些寸步難行,更何況是比自己還瘦的周續,要不是自己扯着她,她懷疑對方根本走不了兩步就要被吹回去。
周續非常努力地在後頭攥緊了許佑祺的衣服,用力把人往前推,一方面是利用對方給自己擋風,一方面是給自己的擋風鏡提供一點推動力,讓她前進的時候能稍微輕松點。
兩個人就這樣一拉一推地緩緩接近洞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續似乎聽見了耳邊呼嘯的風聲中夾雜着隐隐約約的哭嚎聲。
好不容易來到洞口處,許佑祺發現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黑了,上空烏雲密布,狂風夾着雨水打在她毫無防備的臉上。
“抓緊了!”
許佑祺一隻手緊緊地扒着洞口處的崖壁,另一隻手用力攥緊了周續的手把她往前扯,在确保周續不會被吸回洞裡去之後,許佑祺四下張望,原來系在鋼釘上的兩條藤已經不在了,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了。
“你先走,快!”
許佑祺把人往前推,周續也是毫不猶豫地抓了鋼筋就逃,許佑祺跟在她背後,最後離開前她特意回頭看了一眼洞口處懸吊的銅鈴,濕漉漉地滴着雨水被風吹得左右搖晃,但是中間的鈴舌依舊是卡得死死的,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周續在爬上去之後立刻就回頭拉了許佑祺一把,來到平地以後,風雨開始變小了,不再狂風大作,暴雨也變成了淅瀝瀝的小雨。
“管它什麼禁忌,我現在就想說一句,見鬼了。”許佑祺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剩下的力氣都用來罵街了。
周續坐在地上微微喘氣,她挪動着屁股尋找着一塊舒服的地方,然而不管還是哪個位置,她都隻覺得屁股被地上凸起的石頭硌得慌。
“周續……”
“嗯?”正在發呆的人擡頭,對上了一雙堅定的眼神。
許佑祺用非常笃定的眼神一字一句道:“這個地方,我們來對了。”
她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預感,隻是非常突然的就有了一種感覺,自己找對了方向,不管是這個洞也好,還是這個村子,她都覺得自己來對了。
她的詛咒,确實源于這裡。
劉書好坐在櫃台後邊,正拿着手機看小說,聽見開門聲擡頭時,便看見兩個濕漉漉的人走進了旅店,雨水滴滴答答地滴在地闆,很快就積成了一灘。
“你們就這麼淋着雨回來了?”她瞪大了雙眼。
這兩個遊客怎麼不先找個地方躲雨呢?
“人有三急,趕回來上廁所。”
“我陪她回來上廁所。”
劉書好迅速扔了手機,沖向庫房拿了兩條幹淨的毛巾遞給她們,說:“先稍微把身子擦幹,不然就感冒了。”
“不好意思弄濕了地闆,但是實在忍不住了。”許佑祺皺着一張臉假客氣。
“沒事沒事,你們快些回房去吧!”
既然劉書好都這麼說了,二人也非常不客氣,頭也不回直接沖回了房間。
劉書好歎了口氣,認命地開始把地上的水漬拖幹淨,剛打掃完畢把工具放回原位不過十秒,旅店的門又被人打開了。
一個人急匆匆地跑進屋内,身上同樣是濕漉漉的,雨水滴在同一個位置上,劉書好看着甚至都沒來得及風幹的地闆,眼神變得越發哀怨。
“李老師,你怎麼也不帶傘?”
“我有急事找你媽,劉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