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祺一愣,随着周續這一拍,那些聲音全都回來了。
前方的遊客還在說說笑笑,身後的船夫還在繼續介紹,隻不過他說的是:“終點快到了,請大家檢查好随身物品不要遺漏。”
她看着身邊的周續,對方臉上的表情倒是很平常,非常聽勸地檢查着自己的随身物品。
許佑祺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斟酌了許久才問:“周續,我剛剛幹嘛了?”
周續擡頭,說:“你剛剛離河面太近,我怕你掉下去了。”
遊船來到終點,船夫撐着杆子把船靠岸,前面的客人先上岸,輪到周續時她一個大跨步就上去了,見許佑祺還在發呆,以為她上不去,便朝她伸出手。
“啧,看不起誰,我腿不比你短。”
許佑祺起身時,船身有些晃動,她下意識抓住了周續的手,被她拉了上去。
“你要去廟裡逛逛嗎?船夫說那裡求姻緣很靈。”周續指着街道最末端的一間廟宇,那裡煙霧缭繞,看起來香火非常鼎盛。
“這種姻緣不适合我,你要是想去就去,我自己去别的地方看看。”許佑祺遊船時找到了算命老頭的小攤子,她正好現在過去看看。
剛走沒兩步,發現周續就跟在身後,她轉身問:“你不是要去廟裡求姻緣嗎?”
“我不喜歡強求的。”
許佑祺聳聳肩,繼續朝算命老頭的小攤子走去。
來到攤子面前,算命老頭就和上次一樣,還是低頭看報紙,他的攤位是真的冷清,明明隔壁的芝士玉米排滿了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來光顧他算上一卦。
可能是看出來許佑祺在想什麼,周續貼近她說了一句:“把傳統算卦換成塔羅牌占蔔,那可就不一樣了。”
許佑祺沒有對這句話做出回應,她拉開小凳子坐了下來,說了一句:“我又來了。”
算命老頭慢悠悠地放下報紙,看了面前的客人一眼,問:“難得看見年輕人願意算卦的。”
許佑祺有些詫異,這老頭是不是不記事,自己前幾天才來過,按照他攤位門可羅雀的客流量,怎麼也得認出自己才是。
“我前幾天才來算過,你說我奶奶生前遺憾未了,死後不入輪回,還說我有大劫。”
算命老頭将報紙折疊好放下,說:“我老頭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記性不差,姑娘,我沒有見過你,也不曾與你算過卦。”
老頭子盯着許佑祺的眼炯炯有神,非常堅定,許佑祺都快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出問題了,不過轉念一想,她剛剛遊船時不也出現了幻覺。
哎呀煩死了,不過無所謂,誰沒有腦子有病的時候。
她掏出手機掃碼付款,然後自己動手抓了一旁的紅紙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說:“來,你算算我的命途,看看我大劫還在不在。”
老頭接下來算卦,許佑祺完全可以确認了自己是來過的,絕不是什麼幻覺,不然她不可能會對老頭算卦的流程那麼清楚。
老頭看完手相,還是說了一句:“姑娘,你有大劫。”
許佑祺眉頭一皺。
她昨天溺水差點死掉,這不是她的劫?差點丢命的事情怎麼會不是劫呢?
不對,還有一種可能性。
許佑祺非常認真地問了一句:“你說的大劫,是哪方面的?情愛方面的?”
誰說情劫不是劫?
“那倒不是。”
許佑祺松了口氣,随即又問:“嗯,我有大劫這件事我知道了,那你算一下我該如何化解?”
如果大劫還在,那就說明未來她可能會再出點意外,躲不過就隻能和這個世界安詳說再見了。
算命老頭指着身邊的展闆,慢悠悠地說:“回頭客,再起一卦,打八折。”
好家夥,難怪這老頭不認她上回來過,原來是回頭客會打八折,這不是在坑她嗎?
要不是看在這老頭可能算得挺準的份上,許佑祺是絕對不花這筆錢的,她掃碼又付了24塊錢,盯着一旁的紅紙問:“還用寫名字嗎?”
“不用。”
老頭把紅紙重新折上,和銅錢一起又放進了龜殼裡搖搖晃晃念念有詞。
然而許佑祺心裡隻有一句:“很好,原來那打折的六塊錢是省在了紅紙上面。”
老頭重新把銅錢倒出來,仔細看着邊說:“上坎下坎,坎卦為水,進也險,退也險,姑娘,你這一劫,和水有關。”
許佑祺聽完,隻覺得周身的毛發都站了起來,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
她想起來自己昨天差點溺死在湖裡,今天要不是周續在身邊,她差點就要跳河了,而且在落水之前,她都出現了一樣的幻覺,這兩次都和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