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渺……”李嘉柏猶猶豫豫。
“閉嘴。”
“啊?”
“我工作時不喜歡别人打擾。”
“哦哦好!”
可半小時後年輕人又一次側身,佯裝喝水,就這麼正大光明地注視着周渺。
一見她雙手離開鍵盤,連忙湊至跟前,“結束了吧?這個!這個送給你,算是,算是我……的心意。”
周渺偏眼,看清是塊黑金方糖手表,“這我不能收。”拿起桌上茶杯,潤入一口清冽白開,再次投入工作狀态。
李嘉柏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不置一字地收起了禮物。
當天下班點,最後整理時周渺在自己包内看見了眼熟的盒子。
她固執拿出它,放進李嘉柏的開放櫃子深處。
周渺原本以為李嘉柏隻是個情窦開錯了人的毛頭小子,他若有似無的追求造不成什麼影響。
那麼在那場編輯部篝火聚會後,周渺确切她對李嘉柏生出了厭惡。
火光跳躍在周圍,周渺懶散地倚着椅背,惺忪的眼瞧着五十米外王姐的女兒嘻嘻哈哈與其餘人追逐打鬧。
全是小女孩童真的笑聲,她給自己續上一杯酒。
酒精刺激着腦神經,本該盡情釋放亢奮,可周渺越來越困倦。
抻開身體,半躺在搖椅裡。慢慢的,身邊的那些嬉鬧變得越發遙遠。
“渺渺,我們談談吧。”
李嘉柏的聲音打破她的意識朦胧,周渺眯起眼,半睡半醒地呆呆看着他。
反應慢半拍,連稱呼的暧昧都沒有察覺,“嗯?”歪頭注視。
“我喜歡你。你不會感覺不到。”周渺感慨這孩子的執着,晃晃一塌糊塗的大腦,沒有及時答上李嘉柏斬釘截鐵的問題。
“我對你都這麼好了,你會怎樣回複我呢?”李嘉柏蹦出下一句話。
這一秒前,在李嘉柏這句問句之前,對于他可笑的追求,周渺一貫持有的尊重、風度,以及自覺大幾歲的寬容,在這句話之後,消失殆盡。
周渺撐起身體,慵懶坐在搖椅上,投向李嘉柏的目光卻格外冷漠,充滿壓迫。
“走開。”意味明确的逐客令。
“你為什麼不接受?我那麼喜歡你,用梗形容那我就是純愛戰士!不,是純愛戰神!”
李嘉柏頃刻煞白的臉色,在火光映照中,說不清到底是因為被拒還是丢面。
“喜歡我?純愛戰神?”
像是聽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周渺混不吝笑說:“整個編輯社都不可能不知道我有一個相愛三年的男友。”
“而你的行為用法律來定性,叫做性騷擾。”
“不!”李嘉柏的臉色似乎更加慘白,“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
“或許吧……”周渺漠然躺回椅子,閉上眼不願再聽任何叽叽喳喳的廢話,“既然已經說開了,那就以後再也不要來騷擾我了。”
“聽明白嗎?”
一陣窸窸窣窣,周渺眼皮撩開一道縫,看見李嘉柏落荒而逃。
可現在想來,她以為的落荒而逃,或許在李嘉柏那都成了頑固的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