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通關離開要求:斬殺喪屍之首或完好無損地存活七天。】
“祝大家好運連連,别死了。”賀鸢說完,再次消失,玩味地瞟向藤梨身後的莊鸩,再打響指。
頃刻,鼻腔裡濃郁的血腥,不遠處猙獰的斷手喪屍乍乍呼呼地尋活人氣息而來。
“快跑!”藤梨當機立斷牽起莊鸩,抱緊孩子,果斷朝相反方向跑,抛下腦後的那些所謂的夥伴。
“等等我們!”也絲毫不意外,“夥伴”沒皮沒臉地緊跟上此時的主心骨。
沒神智的喪屍如魔魅遊蕩在大街,好歹是參與過幾場神魔大戰的靈獸,至少藤梨甩掉了仿佛跟屁蟲的其他五人。
與莊鸩縮在狼藉的廢墟窟中,捂住了口鼻小心行事。“這方法真的有用嗎?”莊鸩氣音問。
略有嫌棄地看着伸向自己的糊滿爛泥的手,後面露出藤梨的笑臉,“剛過來的時候,我都看清楚了,幸存者裸露的皮膚都塗上了這個。”咬唇仔細想想,“也許是泥巴能遮掩活人氣息?”
“哎呀,肯定沒錯!”粗蠻地拽莊鸩,滿是泥的手大喇喇摸上他的手臂,莊鸩無奈,被迫妥協。
背上是麻繩綁了,牢牢固定的孩子,暫且熟睡了過去。
他們如法炮制地為嬰兒小心翼翼塗上泥巴,默契同時擡眼,藤梨看見莊鸩臉上的泥,吐吐舌努力憋笑,莊鸩也看着黝黑的泥更襯得藤梨的白,對方可愛地吐出舌頭。
再看一眼,“撲哧,哈哈哈哈哈……”實在沒有憋住。
笑聲吸引了幾隻喪屍,莊鸩一把捂住藤梨的嘴,軟軟的唇貼入他的手心,觸感……極佳。
一時,都靜默。
喪屍噴湧着腐爛的粗氣,掃過藤梨和莊鸩的頭頂。他們維持姿勢,生怕孩子突然啼哭,好在到最後喪屍搖搖晃晃離開,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你看,塗泥巴有用。”藤梨的眼睛亮晶晶。
莊鸩的情緒不自覺愉悅,“嗯。”他回答。
“那我們出去吧。”藤梨瞧高個的他背着孩子别扭駝背的模樣,不由生出調侃的趣味,“你好像一個獨自撫養孩子的……”
“男媽媽?”
“男媽媽!”藤梨眼睛發亮,像是又學習到了一個新知識。
“你喜愛嗎?”
“如果你喜愛的話……”莊鸩存心貼上藤梨耳畔,“你可以叫我男媽媽。”
藤梨:!飚鼻血邊緣。
莊鸩收起故意逗弄藤梨的心思,還是被她可愛得全身心舒暢。
“走了,藤梨。”
她還沒完全緩神,“……哦,這就來了。”
“莊鸩,隻有你。我現在隻信任你。”臨踏出廢墟,藤梨認真道。莊鸩錯愕,宣布藤梨成功扳回一局!
不過,藤梨确實是真心的。
灰土的建築斷壁殘垣,遠處火光沖天,驚人的陣陣尖叫和不明的嘶吼,這便是喪屍副本。
藤梨的識海隻斷開一些些裂縫,施法極度受限,她打算按兵不動,再抓緊時間沖破這惱人的冰封,可腳上的腳铐亦是煩惱。無法,隻得暫時忘卻。
轟轟烈烈的爆鳴聲,似乎有一隊人如履平地的朝這邊走來,為首之人威嚴、硬朗。
隊伍内人眼尖發現了藤梨他們,走近後,被呼作“首領”的那人瞧着藤梨臉上的泥巴微微動容,“倒是個聰明的人。”
“喂!你們,有去處嗎?”隊伍裡有人應聲喊,“沒有的話,跟我們走,我們是收容所的。”後面又補充道。
“沒有去處沒有去處。”藤梨摁下莊鸩阻攔的手,忙殷切答複。
首領瞧着警惕、散發着威吓的莊鸩,垂下眼,“若是不願,我們便不勉強。”
“怎會!怎會!”藤梨向後瞥見莊鸩的戒備,了然,“我相公眼界狹隘,首領是大人物莫怪啊。”
“帶他們走。”首領臉色淡淡,吩咐。
藤梨繼續殷切說道:“多謝首領,多謝首領。”
“藤梨,你……”什麼相公?
她安撫着他,“放心,沒事的。”被會錯意的莊鸩黑着臉,實際内心多雀躍。
他們一路收容着沿途遇上的幸存者,隊伍越來越浩蕩。
劫後餘生,多數怔怔地還未從恐懼中脫離,加之本就萍水相逢,故而一大幫人,都沒三兩句交流。
漫長又無聊的時光,上個遊戲副本的初體驗加方才擺脫跟屁蟲的疲累令藤梨實在困倦,就扒拉來莊鸩肩膀以假寐。
不知又過了多久。
藤梨忽然睜眼,“目的地到了。”
*
“這兩種通關方式,你想選哪個?”莊鸩問。
“苟活七天?豈是我藤梨作風。”藤梨傲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