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閉上眼睛,那種充滿壓抑的,絕望的感覺又來了,池年似乎聽見這棟空蕩蕩的房間裡,有人在他的耳邊低語,痛苦的呻.吟,他們拼命地呼救,大聲喊着“不要”,涼氣四溢,似乎蔓延到了他的腳踝,隐約中,有一種冰涼的觸感悄悄撫上了他的皮膚。
“不!不要!”池年從噩夢裡驚醒,衣服被吓出的汗似乎浸透了,即使睜着眼睛,他也能感覺到這個房間的危險,原先喜歡的藍色如今卻加深,再加深,似乎染上了血色,變得偏紫。
池年趕快呼叫系統:[統統,嗚嗚嗚,統……好恐怖……]
系統回應他:[我在。]
可在這麼可怕的壞境下,系統的電子音都顯得有一點突兀且陌生了。
池年從床上跳了起來,他不要當勇敢年年了嗚嗚,還是去找别人一起睡吧。
就,就說自己的傷口還沒好,要塗藥。
池年簡直被自己的機智驚到了,這樣誰都不會拒絕得了他啦!
路過了蘇景、時淵舟的房間,池年很有禮貌地輕輕敲了敲最後一間房門,也是他從未去過的,謝聲的房間。
許是沒有料到他要來,謝聲開門便有些怔住——
漂亮寶貝頭發濕漉漉的,眼睛也濕漉漉的,隻穿着一件過大的T恤,堪堪遮住了大腿根,光潔細長的白腿露在外面,讓謝聲不禁聯想到這雙腿勾在自己腰上會是什麼樣的?是不是有力的,柔韌的?圓潤的腳趾不安分地亂動,池年撒着嬌問:“聲聲,我可不可以今晚和你一起睡呀?”
謝聲輕笑一聲。
這小綿羊有些像是自投狼窩。謝聲想: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的欲.望嗎?
然而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打開門,将池年邀請進去。
“年年怎麼來找我了?沒去找時淵舟嗎?”這話酸味都要溢出來了。
偏偏池年沒聽懂,以為謝聲真的在問他過來的原因,将白色的襯衫撩起來,裡面隻着一件短褲,然後是大片的奶白色的軟肉,看得謝聲頭暈目眩。
池年指着兩點櫻紅朝着謝聲撒嬌:“被弄腫了,要塗藥。”
“所以,你們在餐廳裡說的就是這個嗎?”謝聲似笑非笑。
他眼眸裡的陰翳快要壓不住了,惡意滿滿地問:“是親的,還是咬的,怎麼這麼紅?”
“是,是掐的。”池年嘟囔着,“我說我疼,時淵舟太過分了。”
他坐在床上,手按照謝聲的指示将下擺撩高,像是急迫地要将自己全部展示給謝聲看那樣,乖得不像話。
似乎謝聲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反抗。
“這麼嚴重啊……”謝聲上着藥,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着那裡,微微歎了口氣,“怎麼辦,我有一點生氣。”
雖然池年不懂謝聲為什麼生氣,但他還是問:“要親嗎?”
謝聲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讓池年莫名覺得有一點危險,想要逃開。
可轉瞬間,謝聲又笑了,掐了一下他軟嫩的腮肉,問:“年年,如果你突然發現,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别人霸占了該怎麼辦?”
池年想了一下:“很喜歡嗎?”
“嗯,很喜歡很喜歡,很想把他占為己有,之前一直沒有發現,後來才知道的。”
“那,那就再買一個?”
“隻有一個。”他低聲引誘着池年。
“那,那也沒辦法叭。”池年不太懂什麼是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的東西好像不多,别人也都會讓給他欸。
“如果給你兩個選擇,搶回寶貝,好好對他,或者是玉石俱損,大家都别想擁有,你選哪一個?寶貝。”
“第一個吧。”池年縮了一下,第二個感覺好恐怖呀。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謝聲這狀态好奇怪。】
【靠,什麼寶貝?這說的怕不是年寶?】
【他要做什麼?雖然不喜歡野男人,但發瘋病嬌的野男人,媽媽好像又可以了!對不起年年,但是好想看見你被這樣那樣啊嘿嘿嘿。】
“好。”謝聲俯身,親了一下他洗完澡還沒來得及擦幹的鎖骨,那兒還停留着一顆小水珠。
“擦好藥了,寶貝,時間不早了,晚安。”
有謝聲在身邊,池年放心多了:“晚安,聲聲!”
睡得好舒服啊,第二天,池年甚至睡到了自然醒,像小豬一樣微微打了個小呼噜,才哼哼唧唧地被系統喊醒:[池年!池年!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出大事了!]
池年想伸手擦一下眼淚,卻被叮叮當當的聲音給弄懵了,他迷迷蒙蒙地睜眼,周圍是一片黑色的石壁,手腕上卻多了一根金色的手鍊,襯着他白嫩纖細的手腕,顯得愈發瑩弱無骨,将他牢牢地扣在床上。
床也是黑色的,而池年身上卻穿了一件紅色的衣服,不,甚至不能稱之為衣服,簡直就隻是一層薄薄的紗。
而池年的各處白嫩軟肉隐隐地從紅紗裡露出,尤為漂亮。
直播間甚至打上了馬賽克——
【這有什麼付費觀衆不能看的?!】
池年躺在床上,有些懷疑自己還沒有醒。
再或者:[統統,我們上一個世界通關了嗎?]
[這是一個新世界了?]
他的聲音裡甚至多了幾分期待。
[不。]系統很殘忍地告訴他,[你被謝聲囚.禁起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