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用目光逼着他進去。
嗚。池年的小腦袋又轉了回去,換了個想法:[那我把門開着,進去站在門口待幾個小時,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說做就做!他拿着掃帚,一鼓作氣将門打開,然後沖進去,找了個靠牆的地方站好——
“砰。”門關上了。
池年的臉白了幾分:[統統,剛剛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他還抱着幾分天真的幻想:[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有。]系統很無奈地回答他,[門關了。]
[門,門為什麼要關啊?]池年緊張得牙齒開始打顫,他好害怕這樣黑的地方,說出的話也颠三倒四,胡言亂語起來,[嗚,嗚嗚,我不好吃的。]
系統:怎麼不好吃,你皮白肉嫩,一看就很好吃。
池年想:不要哭了,他哭得太多次了,眼睛會痛的。于是就忍不住坐在地上,抱着膝蓋,一直仰着頭,感覺更害怕了。
[嗚嗚,統統,我會不會被吓死?]
[萬一房頂上掉下來一隻鬼怎麼辦?]
池年在腦海裡模拟着他的一百種死法,每一個都慘兮兮的,讓他更抖了幾下,後來甚至忍不住比較哪個死法更好:[被吓死會不會要快一點呀?]
系統忍不住了:[笨蛋!]
[你幹嘛罵我!]池年對這個詞總是好敏.感,連暫時的恐懼都忘了,雖然下一秒又開始顫顫悠悠地哭,[嗚嗚幹嘛罵我呀?]
[先去看看門能不能打開。]
池年昂了一聲,鼻音很重,聲音的最後頭跟着一點微微的喘氣,格外動聽,他貼着牆,慢慢摸索到門邊,[不,不行。]
打不開。
遇到笨蛋宿主,系統隻能耐心指導:[那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道具。]
[我怕。]池年嘟囔着說,[你怎麼不去。]倒是理直氣壯。
系統被他氣笑了:我要能去還有你什麼事。但現在這樣,系統也不想和他辯論,隻能哄着:[這是個密室,如果有鬼的話早就出現了,何必等到現在,說明你要解謎才能出去。]
池年沒聽明白系統說了一大堆到底說了什麼,隻覺得蠻有道理的,點點頭,一點一點地往旁邊走,黑暗裡的行走總是格外艱難,他走得比蝸牛還慢。
好不容易摸到一樣東西,池年“啊”了一聲。
[怎麼了?]
[摸到一個東西,硬硬的,圓柱形的。]
系統:……
[你恐怕摸到的是手電筒。]
池年摸索着把燈打亮了,終于照亮了四周,他松了口氣,可看見房間裡的擺設,他又慘白着臉,說不出一句話出來——
房間不是很大,隻有四周有桌子,上面擺滿了罐子,罐子有大有小,讓池年感覺到恐懼的是裡面泡着的東西。
他說一個字,就要停一拍,很小聲很小聲:[統,統統,我,我是不是看錯了?那個是人頭嗎?]
昏黃的手電筒燈光下,那隻碩大的罐子裡泡着一個完整的男人的頭顱,他像是沒有死亡那樣,雙目睜開,定定地看着池年。
他的腿一下軟了,卻沒倒在地上,而是被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時淵舟接住了。
“年寶,怎麼了?”時淵舟狹長的眼眸掃過這屋子裡的一切,是誰讓池年來這裡的?
他的眼眸冷着,帶着溫熱氣息的嘴唇卻貼上池年有點涼意的耳垂:“寶寶,是害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