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似乎給直播間裡的其他粉絲帶來了靈感,打賞彈幕一大片一大片地從屏幕上晃過去,十分壯觀。
每個人都争做池年的榜一。其他直播間主播拼死拼活得到的一點打賞在池年的直播間裡卻成了九牛一毛。
然而,池年有點心虛:[完了,統統,這些積分有什麼用嗎?]
[沒用。]系統言簡意赅。
池年很擔心:[那我這算不算騙人啊?]他記得自己原來世界的主播,誘騙未成年人氪金的都要被罵的。他雖然沒有誘騙未成年人,可是看着這麼多打賞心裡好愧疚。
嘴裡急忙說着:“你們不要刷了!”然後手指就在彈幕上點點點,終于暈暈乎乎地把設置點出來,設了一個禁止打賞。這樣還不夠,他想試試能不能把這些積分退還給觀衆們。
雖然身份是騙子,但他不想被别人說成小騙子。
最後一條打賞彈幕緩緩滑過,彈幕空了。接着又是爆發式地增長,全部都在獻免費的花——
【嗚嗚,老婆你怎麼這麼好,這麼替老公着想?】
【老婆在我心裡又漂亮了一個level!】
【雖然但是,我們這樣……算不算白嫖寶寶?】
【寶寶這麼好,我無以為報,隻能每天想你一遍,再xxxx】
[這個也是因為涉及線索被屏蔽嗎?]這次池年沒有問觀衆,反而問系統。
系統看着被屏蔽前的彈幕,陷入了沉默,又看了看坐在床上大腿微微分開,粉白的肉若隐若現地從衣服底下露出的小單純,說:[不是好的話,小孩子不要聽。]
[哦。]池年乖乖點頭。
大概過了五秒,忽然反應過來系統說他是小孩子,又不服氣地抿着嘴巴,想質問,系統見他氣沖沖的樣子,又開口:[對了,之前打賞的積分不用還,畢竟是大家送你的心意與喜愛,如果你想的話,可以購買道具然後轉贈給其他玩家。]
池年眼睛亮了起來,很快忘了他剛剛在氣什麼,反而親親昵昵地沖着系統撒嬌:[謝謝統統。]
要睡覺了,他對着直播間說了一句“晚安”,就把彈幕關了,系統甚至幫了他一把,在他拿衣服進去洗澡的時候把直播間的聲音也給關了。
畢竟有的時候,池年洗澡時的水聲都有點暧昧的感覺。
聽不見聲音,直播間觀衆們卻還不肯走,待在直播間裡看空空蕩蕩的床——
【寶寶睡在床上的時候會不會縮成一小團啊?好可愛。】
【老婆會擺最乖的姿勢,并着腿睡吧?】
【大腿,嘿嘿,軟肉,嘿嘿,真漂亮。】
【?這誰?怎麼私自闖人家的房間啊?有沒有人管管啊?】
【靠,這色胚不會要看我們老婆洗澡吧?捏馬,拳頭硬了。】
【有一說一,長得挺帥。】
【那又怎麼樣?長得帥就可以做曹賊觊觎别人老婆嗎?】
池年剛洗完澡,穿好自己的睡衣,将毛巾搭在頭上想要擦頭發時,燈忽然滅了。
濕滑的浴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狹小的空間裡,沒有一絲光亮,池年有一點害怕了,他用手指死死地扣緊浴室洗漱台的台子,一點一點蹲下,哽咽着嗚了一聲。
他咬着嘴唇,憋着眼淚,不敢在這沉默寂靜的房間裡發出一丁點聲音。
[統統,你在嗎?統統?]池年在心裡呼喚了無數次,系統卻沉默無聲,池年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控制不住的,往前栽了一下,腳趾一下子碰到了瓷實的瓷磚上,疼得池年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嗚,好疼……”
他悶着氣,小小聲地哭,可憐地不行,頭發還沒有擦,眼睛和臉都被哭紅了,白嫩的腮幫子上淚痕明顯,像被欺負哭了一樣。
挪着腳一點點出去,池年小聲地告訴自己,找床,上了床就安全了。
鬼界不是有個定律:不攻擊被子裡的人嗎?
他終于摸索到了一點軟軟的東西,按下去甚至有個洞,池年猛地一下撲進去——
卻撲進了一個人的懷抱。
池年被吓得人都怔住了,整個人呆愣着,一動不動,被那人鎖入自己的懷抱裡,池年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人還是鬼,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着,甚至小聲說:“我,我是king,你不能這樣對我!”
“嗤。”
那人輕笑一聲
——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