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肚子已經大的不得了了,卻絲毫沒有生産的迹象。太醫院的太醫來了一撥又一撥,卻都沒有辦法。
隻有她還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滿不在乎的叫嚣着,“沒關系的,該生的時候總是要生的。”
那時候,他盯着她的肚子,眼神晦澀不明,心底忍不住想到——這真的是他的孩子嗎?之前真的是三個多月嗎?
而事情開始的導火索就是他在她的櫃子裡面發現了男人的衣服,就如同最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他原本就緊繃着的神經被徹底扯斷,他怒吼着、咆哮着,“這是誰的衣服?怎麼會在你的地方。”
“我怎麼知道?”她滿臉的慌張,“我這邊的東西那麼多,我怎麼知道它怎麼出現的。”
“你給閉嘴。”他将衣服撕裂,惡狠狠道:“我看你是還舍不得那個奸|夫吧!男人的衣服你還留着……朕對你那麼好,你卻就是要犯|賤去勾搭别人嗎?”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她也開始怒吼起來,“我說了,我不知道,這麼粗糙的栽贓陷害你都看不懂嗎?”
“閉嘴閉嘴閉嘴!!!!”他想他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醜陋,“你以為我沒有叫人去查過嗎?但凡有一點可能,我都不想相信這個事實你知道嗎?”他被氣的頭腦發暈,連自稱都忘記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感覺腹部一陣陣抽痛,她強忍着一口氣道:“好!好!好!”然後就到了下去。
他慌張的叫來了接生的穩婆,一盆一盆的熱水被送了進去,從早上一直到晚上,孩子才出生。
孩子剛剛出生時叫聲微弱,小小的一團,疑似早産!!!
他當時抱着這個孩子,心裡卻想着要如何将這個孽種給掐死。
可是看着那黑溜溜的雙眼,想着他還在他肚子裡面時他的期盼,想着隔着肚皮感受着他的踢動,他又緩緩的放下了手。
這一次,她和他徹底的鬧翻了。
比之前更過分,她會以妾身自稱,表情冷淡,隻要一見到他就會讓人将孩子抱回裡屋。
所以他隻能偷偷的見見孩子,那個孩子越長越大,從一個小團子長成了一個能跑能跳的小小孩。小孩長的和她很像,這讓他一直心存懷疑的心好受了許多。
而她的身體卻越來越差了,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整個宮殿裡面彌漫着濃濃的藥味。
這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了下去,直到有一天,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孩子長的和王侍郎家的孫子真像。
王侍郎就是之前和她有過婚姻的人的父親。
就好像心底最隐秘的痛處被狠狠撕開,他大發雷霆的将人趕了出去,對方還以為是聖上是對他将皇子比做别人家的孫子而不滿。
他告誡自己不許在犯賤,沉迷到了美人香裡。
後宮的女人都在歡呼這個狐媚子終于失寵了。
而沒過幾天,他還是忍不住去看了她。
她宮殿裡的藥草味更加的濃烈了起來,他走進宮殿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喝着藥,她的臉色已經很蒼白了,整個人瘦成一團。
“你……沒事吧!”他忍不住詢問道。
她緩緩的搖頭,慢慢的抓住他的手,懇求道:“洛兒真的是你的兒子。”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和他解釋。
“真的。”她再度重複道。
“嗯。”時間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某一天,他也是這樣的回答對方的。
她露出一個充滿悲哀的微笑,無可奈何道:“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洛兒,不需要什麼大權勢,隻需要讓他衣食無憂就可以了。”
“好。”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了,他才再度聽到她自稱為我,才聽到她和他提要求。
當天夜裡,他一個人睡在自己的寝宮,半夢半醒的想着——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孩子都大了,他不想再和她鬧了。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過一輩子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可是第二天,他所有的心理準備就好像是一個笑話,外面的小太監傳話說——她昨天夜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