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不想再忍了。
黏膩的目光落在那截白皙的玉頸,楚殷眼眸晦暗,緩緩俯身。
溫稚京緊張得身子都繃緊了。
潮熱的氣息灑下,她緊咬着唇,才沒有發出恥辱的低吟聲。
宛如烏木逢雨,久旱甘霖。
雨勢由綿綿細雨,轉為磅礴大雨,雨滴順着纖細平滑的突起滴落。
密集的吻落在鎖骨上,溫稚京雙手緊攥成拳。
青年睜開眼,垂眸看向那處被他蹂|躏得通紅的肌膚。
她的肌膚本就嬌嫩,這樣的淤青,沒個三五日,是消不掉的。
楚殷眼底浮上幾分愉悅,複而低頭,舌尖撬開齒列,含住那瓣被溫稚京咬得快要出血的唇。
“别咬自己。”
唇瓣相貼,他喘了幾下,隻來得及低聲說了一句,又急切地覆上來。
唇瓣厮磨,攻城略地。
大掌勾着她的衣領,忽然向下探入。
粗粝的指腹擦過胸前的肌膚,溫稚京身子猛顫,蓦地睜開眼,被剝離的神志亦瞬間回籠。
她劇烈掙紮起來:“别碰我!”
聲音顫抖,還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哭腔。
甫一落下,身上之人便動作一頓,他從她頸窩裡擡起頭,垂眸看去。
果然又哭了。
當真是水做的一般。
楚殷忍住沖動,才沒有去吻那滴綴在眼角的淚珠。
指腹上還殘留着拂過她心口那處疤痕的觸覺。
那夜的心悸仿佛還萦繞着他,撕扯着他。
他垂下長睫,斂去眸中神色,喉結微動,佯裝冷硬地道:“哭什麼?”
溫稚京偏過頭閉着眼不語,隻一昧的落淚。
他松開禁锢她的手,掐着她的臉将她掰回來:“不是要找我報仇?僅僅這般就受不住了,公主莫不是隻嘴上功夫了得?”
溫稚京拂開他的手,怒而揮手。
“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
青年的俊容上頓時多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楚殷被打得頭偏了幾寸,須臾又轉過來,俊臉上絲毫不見怒意,反而笑吟吟看着她,目光贊許:“這次的力度比上次重了些,看來這幾日,公主有在好好用膳?”
他滿意的目光落在她日漸圓潤的小臉。
自甯州一事後,諸事煩憂,她消瘦了不少。
小産過後,身子更是羸弱。
似乎一陣風便能将她吹散了。
養了好些時日,雖不能回到從前,但如今這般,他也頗為滿意了。
唔,是時候給禦膳房添些俸祿了。
見挨了巴掌,楚殷的心情反而更好了,溫稚京徒然心底升起一股惡寒。
她擡手推他,卻被他抓住腕子。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腕子觸上一抹冰涼。
青年适時松開她的手。
溫稚京疑惑擡手看去。
是一枚通體墨綠的镯子。
上方傳來楚殷溫潤的嗓音:“喜歡嗎?”
溫稚京蹙眉,神色厭惡:“不喜歡!”
說罷,揚起手便要砸。
男人清冽的嗓音再次傳來,帶着幾分警告:“砸了,下回朕換個玄鐵的。”
他貼近她的耳畔,低聲蠱|惑。
“就像……在公主府時,公主對我用的那種。”
溫稚京欲砸玉镯的手蓦地頓住,呼吸一滞。
她發現了。
楚殷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越是反抗,他便越來勁。
見她安靜下來,青年眼底的寒意才散了些,低頭輕輕啄了一下她紅腫的唇。
“這才乖。”
他翻身下來,将她勾進懷裡,大掌落在她的腰身上輕輕揉按着。
察覺她的反抗,他忽然道:“溫稚京,做個交易,如何?”
溫稚京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縮在床尾瞪着他:“我與你沒什麼好談的!”
亂臣賊子,輕浮淫賊。
害死了那麼多人。
她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卻見楚殷坐起身,好整以暇地吐出幾個字:“司徒明。”
話音剛落,溫稚京蓦地睜大眼眸。
“你果然在騙我!”
沒有半分猶豫,她迅速拔出頭上的簪子,在楚殷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用尖銳之處,抵在滿是斑駁紅痕的脖頸上,厲聲質問:“他在哪兒?!”
楚殷抿着唇,目光死死盯着她脖頸上的簪子。
黑眸正醞釀着洶湧的怒意。
“你若敢刺下去半分,朕即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