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聲驚呼砸在耳邊,溫稚京才後知後覺他們此刻的姿勢有多暧昧。
她攬着李殷的脖頸,幾乎整個人埋進了他的懷裡,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激得她止不住輕顫。
因為方才的動作,微涼的唇隐隐擦過她的耳垂,刹那間仿佛燃起了一簇簇火苗。
心跳聲好像悶雷般砸在耳邊,溫稚京慌亂之下,身子後仰想要避開他的唇,卻忽略了此刻她身後并無可以依靠的地方。
即将摔倒之際,李殷眼疾手快将她撈回。
這下彼此貼得更緊了,她甚至能隔着層層衣衫,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她不安的扭動着,掙紮着要離開他的懷抱。
大腿卻忽然蹭到什麼堅硬的物事。
短暫怔愣過後,溫稚京蓦地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小臉瞬間爆紅,她手忙腳亂的推開李殷,幾乎倉皇而逃,無助的縮到了另一邊。
李殷任由她離開,耳尖不知何時已經紅了。
兩人皆沉默着,車廂裡似乎陷入某種詭異的尴尬。
接下來一炷香的時間,誰也沒再說過話。
李殷若無其事地支着一條腿,懶倦的後靠在車壁上,目光卻偷偷打量着旁邊裝鹌鹑的溫稚京。
他不禁失笑。
有賊心沒賊膽。
倒是有趣。
他忽而傾身靠近。
這可把時刻關注李殷動作的溫稚京吓了一跳,她下意識捂住胸口,紅着臉低呼:“你、你作甚?!”
這可是在外面啊!
溫翁玉和阿野的馬車還在前面呢,更别提簾子外還有紫珍和車夫。
李殷可以不要臉,她可不能不要臉。
李殷忽然笑了,心裡登時起了些捉弄的心思。
他不說話,不退反進,一手撐着軟塌,身子前傾,幾乎将溫稚京逼到了角落裡。
溫稚京瞳孔驟縮,紅着臉看他,一時竟忘了如何反應,直到額間碰上另一溫熱的東西。
額頭相抵,呼吸糾纏。
溫稚京吓得緊閉雙眼,羞赧低呼:“這是在外面,别……”
李殷神色微頓,倏然笑道:“公主的腦子裡,整日在想些什麼?”
額頭被輕輕彈了一下,溫稚京睜開眼。
李殷已經坐回去了,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紅得像煮熟的蝦似的,不服氣道:“明明是你!”
他嘴角依舊擒住笑,扭頭看她。
“我什麼?”
“你……你你……”
溫稚京‘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什麼,目光落在李殷胸前兩條飽滿勻稱的麻花辮。
她氣極了,報複似的欺身而上,将它們拆得一幹二淨!
賴皮李殷,不配擁有她編得這麼好看的麻花辮!
她幹完壞事,得意一笑,正要撤離,後脖頸忽然被人捏住,随即腰身被禁锢住。
唇瓣蓦地印上一個溫軟的東西。
“唔……”
溫稚京低呼一聲,竟被他趁機含住一瓣唇。
與上一次的霸道蠻橫相比,這一次顯得格外輕柔,唇瓣慢條斯理的厮磨着,磨得她身子僵硬,不出片刻就癱軟在榻上。
李殷一手扣着她的後頸,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身。
他抽空懶懶擡了擡眼,見溫稚京緊閉雙眼,唇瓣再次嚴防死守。
溫稚京整個人像是處于雲霧之中,輕顫的羽睫漸漸溢出水澤,她緊咬貝齒,企圖守住最後一方城池。
隻是天不遂人願,臉頰忽而被人蠻橫捏住。
下一瞬,緊扣的牙關被強勢撬開,靈舌長驅而入。
“唔!”
唇上的厮磨逐漸由蜻蜓點水變為攻城略地,溫稚京被吻得身子松軟,如同化作一汪春水。
意識逐漸抽離,舌尖糾纏。
直到呼吸急促,胸膛泛起熟悉的窒息感,她才猛地回過神,推開李殷,窘迫的捂着通紅的臉頰縮到角落裡。
偏生總有人不讓她好過。
李殷擡手擦去唇角的水澤,微紅的眼尾輕輕勾起,似笑非笑:“公主當初搶我做夫君時,可沒這般害羞。”
他笑着伸手去拉溫稚京的手臂,卻被她躲開。
溫稚京不停搖頭,将腦袋埋得更低了,鞋襪不知何時被踢掉,她眼疾手快的撈起地上的氅衣就蓋在頭上,掩耳盜鈴。
慌亂的聲音從裡頭傳來,聽得不真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馬車在公主府門前停下後,溫稚京二話不說率先跳下馬,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
紫珍想要攙扶的手停在半空,不解的看着自家公主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李殷也下了馬車。
紫珍疑惑問:“驸馬爺,公主這是怎麼了?”
李殷若有所思的回想,随口道:“許是做了虧心事吧。”
紫珍臉上的疑惑更重了。
虧心事?
什麼虧心事還能讓公主倉皇而逃?
秋野也下來了,沒有看到溫稚京,臉上的笑容退了幾分,見紫珍過來了,忙拱手見禮:“紫珍姐姐。”
紫珍點點頭,道:“這裡是公主府,公主準你在府上暫住,直到探親結束回豐南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