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硬要爬上來,霸占了我的床。”
李殷一臉平靜,面不改色的搶先道。
“啊?”
溫稚京呆了。
什麼?!
她,硬要,爬上他的床?
怎麼可能!
溫稚京的小臉瞬間爆紅。
她不信,她一向睡覺很老實的!
李殷面無表情的補刀:“你是不是想說你睡覺很老實?”
“……”
他下巴微擡,指了指掉了一地的被褥,意有所指。
“……”
事實擺在眼前,溫稚京就算想狡辯也無從下口,索性也不狡辯了,坦言道:“你我是夫妻,睡、睡一張床怎麼了……”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心虛似的,明亮的眸子還滴溜溜的偷瞄他。
李殷理了理衣袍,站起身,溫稚京下意識身子後仰,以為他又要過來兇她,誰知他竟轉身出去了,隻留下一句:“吃早飯了。”
溫稚京呆呆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
沒生氣?
所以他方才進來……是等她起床,一起吃早飯?
意識到這一點,溫稚京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随後忽然又覺得不對勁。
李殷怎麼這麼淡定?
不對勁,很不對勁!
溫稚京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提着裙擺,噔噔噔的跑下樓,紫珍見她下來了,趕緊朝她招手:“娘子,這邊。”
溫稚京環顧四周,疑惑問:“李殷呢?”
紫珍搖搖頭:“奴婢不知,興許出去了吧。”
溫稚京愣了:“他不吃早飯?”
紫珍忍俊不禁:“娘子,都快晌午了,郎君說餓,等不及,便已經用過午飯了。”
“啊……”
原來,不是等她吃早飯啊……
小小失落了一下,溫稚京很快便将此事抛諸腦後,抓着紫珍問:“那你有看到他去哪兒了嗎,若不慎碰到阿兄,他可沒好果子吃的。”
紫珍朝前指了指:“似乎往那邊去了。”
話音剛落,溫稚京便跑出去了。
“诶,公……娘子,您的午飯!”
“不吃了!”
豐南縣氣候宜人,是大周遠近聞名的花城,此時正值第一波春花盛開,城内來來往往,聚集了許多來自各地的人。
主幹道上亦是車水馬龍。
熙熙攘攘的城東,一家典雅别緻的茶樓上,忽然出現一名黑衣暗衛。
暗衛朝着山水屏風後的男子躬身一拜,道:“殿下,魚已經動了!”
屏風後的男子緩步走出,一張俊逸的面容出現在人前,他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露出志在必得的輕笑,低聲道:“盯緊了,看他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無巨細的向孤彙報。”
“是。”
片刻後。
“……除了這些,沒有别的?”
暗衛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努力回想,似乎又想起什麼,眼前一亮。
溫翁玉也跟着提了幾分精神,期待地看他。
“驸馬爺還去吃了城南廂記的豆腐腦,不過沒吃完,剩了一半,屬下趁着沒人注意偷偷檢查過,豆腐腦裡面沒有暗信。他又去了瓷器鋪子,似乎打算買個花瓶,那鋪子老闆嫌他太過挑剔,罵了他兩句,沒賣給他,驸馬爺隻好作罷,轉而去買了兩個菜包子喂狗……”
“夠了。”溫翁玉扶額,輕聲打斷。
暗衛像是松了一口氣,彙報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低着頭滿臉忐忑,沒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他也不敢擅自起身。
溫翁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李殷這是……罵我豆腐腦,隻配拿來喂狗呢。”
暗衛大氣不敢出。
貼身侍衛成斌也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須臾,暗衛似乎想起一條有用的消息,急着将功抵罪,直起身子,飛快道:“屬下方才還看到,公主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