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之後西山廟名聲大噪,多了不少信徒和香火。戴梵得到了信仰,修補身體的同時還能幫助一些人完成一點小心願。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神明了,死去的人們變成珠子掉在他面前,戴梵一個一個拾起來裝好,透明玻璃瓶看上去小,實際上裡面是某種異次元空間,可以無限制的裝東西。這種黑科技是他從現實帶來的,畢竟靈魂沒有實體,大不了弄一個真空壓縮機把他們團吧團吧壓縮一下,弄成一顆球也是不錯的主意。
戴梵被自己的想象逗笑,放下杯子去更衣室換衣服,叫司機來家裡接他去蓮庭。
他還是喜歡在自己原來的辦公室工作。
辦公室裡燈光全部打開,明亮的室内,清水蓮挺直背處理堆成小山的文件,表情認真嚴肅,簡單看兩眼就分辨出哪些方案可行哪些重做。
無情的鋼筆舉手投足之間寫了無數個重做、不行,重做兩個字的含金量不多說,從蓮庭的辦公層燈光不斷就能看出來重做的不止一個。
秘書處怨聲載道,石頭剪刀布選出一人代表他們把文件送去辦公室。倒黴蛋抱着新一沓文件敲響辦公室門,“總助,又來一批。”
“送進來吧。”戴梵打開門和倒黴蛋打招呼,“他還在忙。”
“老闆,您怎麼來了。”秘書盯着眼前八百年不出現一次的上司,正經嚴肅的臉瞬間變成剛剛在秘書處的哀怨,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
“您沒來上班這一個月我們要被總助折磨瘋了。”倒黴蛋湊到戴梵耳邊蛐蛐,指着咖啡機前喝咖啡的清水蓮道:“超級嚴格,文件格式規定必須是宋體,有一點錯就打回去。”
戴梵:“真的?”
“千真萬确!老闆,你回來真是太好了。”
“這麼想我來上班啊?”戴梵接過清水蓮遞給他的溫水,“總助,他們在投訴你,我要扣你工資。”
清水蓮無奈地把桌上文件按照顔色先分類整理好,聽見他們的抱怨無奈聳肩,“找老闆投訴也沒用,快去把剩下的工作做完今天早點下班了。”
“好耶,老闆來就是好,都能提前下班。”倒黴蛋聽見下班兩個字竄的飛快,十分有眼力見兒的幫忙把門關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忙。”
“他們很可愛吧。”戴梵坐在主位上,翻開其中一份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成群的螞蟻爬上一顆糖果,“我收回前面那句話。”
“先生,這個文件格式不對不用看,打回去重做就好。”清水蓮接過需要重做的文件,扔到一旁的沙發上,“您很久沒來了,格式我讓他們統一調整到您舒适的字距字體,如果看着不舒服就是他們的問題,打回去重做就好。”
老闆的權力是無限大的,戴梵簡單翻了幾頁内容,還真如清水蓮所說,是自己會覺得舒适的排版。
“會不會太嚴格了。”指尖鋼筆利落地在清水蓮确認過的文件上簽名,字如其人,潇灑漂亮,“還好我隻要簽字。”
清水蓮把戴梵要簽的文件從櫃子裡拿出來,厚厚兩疊,疊起來能擋住戴梵的上半身。戴梵推開一點,歪頭,“這些全部都簽嗎?”
“是的,先生。”清水蓮已經把重要的那部分單獨放在一塊,“這些是您這兩個星期沒來上班攢下來的,緊急的那部分我模仿您的字迹簽了。”
工作的苦海不會放過任何人,戴梵感覺自己的手簽到發疼才處理完一半文件,頓感絕望。
“早知道就不來了。”
“其實先生今天如果不來,我會把這些搬回去給先生處理的。”
“蓮。”戴梵放下鋼筆,擡頭看着坐在對面,戴上眼鏡比他更像總裁的人,“讨厭你五分鐘。”
清水蓮手裡動作沒停,隻擡眼看了一眼闆着臉的戴梵,“真的嗎?”
“真的。”戴梵點頭。
“那我應該怎麼賠罪才好?”
辦公室裡隻有翻閱文件、寫字的聲音,文件放置在兩側空出中間部分,讓他們隻需要擡頭就能對視。
戴梵思考半晌,下巴尖抵在掌心,“我們去遊樂場吧,他們說晚上有放煙花。”
“我訂票。”
清水蓮掏出手機,找到遊樂場的購票窗口下單了一份雙人情侶票,“領導,我每天就賺那麼點錢全花在您身上了。”
“為老闆服務是你的榮幸。”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