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帆以為對方是不放心其他班級的學生,還認真解釋了一下:“開學的時候在老家認識的,我們班的零食箱在哪,我去給咱班同學送點水。”
莫北一臉震驚,是遠在異地的青梅竹馬?還追過來了?
他指了指遠處被整理整齊的包裝袋,裡面有幹糧旁邊有不同的飲料。初帆表達了感謝還詢問對方有沒有喜歡的口味。
莫北搖了搖頭,他拍拍身上沾的草打量夏學齊,越看越難受。
便有意無意地試探:“你呢?你們關系怎麼樣,平時經常接觸嗎?”
夏學齊看到對方的回護大概了解什麼意思了,到時候讓卓付延也嘗嘗啞口無言的滋味。
他收起自己略微懶散的态度鄭重回答:“當時不了解這邊,剛好有朋友認識這裡的學生,所以就介紹我們認識了,初帆和付蘭幫了我很多忙,挺感謝的。”
莫北收起了防禦狀态,知道自己隻是虛驚一場後瞬間感覺天高地闊,萬年不變的風景都親切了起來。
他倒也沒有太尴尬,學習階段如果把他們像寶貝一樣對待的班級前十拉到倒數,他不确定其他人會待對方更和善。
他大度地收起自己的防備之心,和對方有來有往的寒暄,知道對方的頭發是天生的後,又收起了一道豎起的名為偏見的院牆。
最後莫北又不顧形象地坐在草地上,他是引體向上比賽完回來的,現在隻想眯着眼曬太陽快樂的躲懶。
剛剛聚集的精神散了,發現自己虛驚一場,便快樂地蹲在這裡看行李。
夏學齊臉上挂着笑容,心裡倒是還挺樂意接受對方追根究底的盤問,這是一道無形的保障。
有心算計無心,總歸是沒有做防備的那一方吃虧,年齡越增長便越能深刻體會到,一個好孩子能平安長大是多麼的不容易。
如果是自己的媽媽,想到這裡,他笑容輕松了一些,可能也會希望對方結交一些這樣善良和熱忱的人,怎麼會嫌麻煩呢。
金币落在地上,一面向光,一面在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光,比如那些喜歡待在陰暗潮濕環境的昆蟲,甚至不願意睜開眼睛,便灰溜溜的躲藏在泥土裡。
一分一秒都被無限拉長,初帆把散落在外的重新放回袋子,大概收拾了一下,遠遠看起來非常的養眼,小時候跟着爺爺奶奶待在一塊,似乎也懂了一點收納的樂趣。
她轉頭時便看到這兩個跨班學生已經興緻勃勃地讨論哪一個老師管得嚴,哪一個考試的時候喜歡看學生的卷子,會感覺很不自在。
初帆問莫北知不知道哪裡是跳遠的場所,他指了一個呼聲比較高的方向,大概率是那邊,因為成果出得最快,隻需要十幾秒,三次機會,取最高值。
初帆還誇贊了他的觀點,莫北笑着擺擺手示意對方過去,自己好在這兒躲懶。
時間緊迫,她和夏學齊便朝那邊走去,夏學齊接過對方手裡拿的東西,還挺有分量。
其間還故意拖慢速度,照顧對方的情況,别人的傷痛細枝末節很容易就能看到,自己的就能嚴絲合縫地隐藏起來,又不是朝不保夕的時候,小孩子家家哪有弱點。
倒也的确沒什麼可着急的,就這樣兩個人互相照顧着對方的情緒抵達了這片賽道。
真到了這邊才知道為什麼這邊經常發出感歎聲了,之前還經常聽到跳多遠将來對象就有多高等笑談,初帆看了一下距離。
這位同學将來會找一個2.46米的伴侶,想到這些不由笑了笑,畫風都被帶跑偏了。
何淺也在旁邊加油喝彩,這邊的隊伍已經過半,所以人很好找,甚至運動員還有些分散,何淺擡起頭發現了一個同班同學,不由還有點驚喜。
她接過夏學齊遞來的水,和他們聊着這邊誇張程度,之前有一個相差就一厘米比分就岔開了,不怪他這麼喪氣。
初帆點點頭,平時不顯山露水,真到展示的時候倒也不藏私,家底都拿出來了,非常有生命的活力。
她眨了眨眼,如果真的有十項全能,那它會是怎樣的,會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嗎?
夏學齊含笑的聲音傳出來:“擅長短跑的人不一定對長跑依然有優勢,反之亦然,在自己熟悉的領域展現光彩依舊很難得,有輸有赢才是常态,是不是。”
初帆心裡一空,但更多的是釋然,原來被人看到心事是這種感覺,她笑着說:“閱讀理解最終解釋歸官方,給你打九分。”
夏學齊一不小心瞥見,放任思緒遊走捕捉到了初帆的聲音,聲音淡淡的略顯惆怅,他略帶思索便交上了自己的卷子,不知道這位主考官是否能在她的世界裡拼湊出答案。
夏學齊歪着頭笑笑:“有九分呢,看來答案接近,請問那一分扣在哪裡了?”九分給高了,否則文化課也不是那麼荒涼,但好不容易得到鼓勵,便想看看差了什麼。
初帆不由也牽起了嘴角:“忘了寫答,卷面分扣一分。”
夏學齊抽了抽嘴角:“……這讓我怎麼寫答,又不是考試。”
何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不妨礙她看熱鬧:“挑不出錯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