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隻手搭在椅背上，無辜地笑着……

等終于結束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就像做了一場随堂考。

這時攤位前多了一個老人的身影，對方戴着眼鏡，頭發有一點點灰白，但是隻要看到對方的眼睛，便能感覺到對方的力量感，這就是歲月沉澱的智慧嗎？

兩位老人看着面前的剪影，一個得意，一個微微彎着腰誇贊對方的觀點，奶奶仿佛找回了自己的主場，頭發微微被風吹動，暖融融的暈染着淺淺的光，很閃亮，畫面很和諧。

“過來看看，我就說我該擴展副業了嘛。”奶奶開心地招呼這兩個年輕人。

卓付延拉對方起身，不得不說保持一個動作太久動作的确有一點點麻了。

他們到前面報了幾個名字，請老爺爺制作幾個定制的書簽。

是純手工的，熟能生巧，老爺爺沒有借助直尺之類的工具，便工整把他們想要的話記錄在了木排上，他們其間還挑選了些本來就有的牌子。

卓付延拿着那個小木屋地圖詢問對方當時的想法。

“那時候下第一場雪，雪總是在晚上降臨，等第二天就白白的蓋在了屋檐上，那時候這位奶奶害怕柴和小牲口受凍，非要去蓋上，回來單單頭上的雪，眉毛上地挂上了霜，雖然還沒到年紀，但此生也算共白頭了。”爺爺回憶起之前記得很清楚，奶奶在邊上碎碎念，隔壁家的第二天還過來借柴火，還不得感謝她及時止損。

他們也笑笑，仿佛看到兩人當時一邊拌嘴一邊認真做事的煙火中。

等到雕刻完後，他們妥帖收好給了現金，和老人揮手告别。門上有古銅色古老的風鈴輕響，散發出金屬的光澤，飽經風霜的痕迹仍然無法掩蓋渾厚的聲音。

這些古老的文化有的堆積在角落裡，有人願意傳承下來堅守在這小小古鎮，在未來的方向裡，它們像停留在此處，和萬千世界比，像兩粒微塵，卻又無處不在，共同構建着影響着未來的改變，成為之後的一座塔一棟高樓或者一盞小小的油燈，看到了就不會再忘記。

一直逛完小鎮，天色還沒有完全地黑下去，今天是有太陽的，在陽光的照射下，地面上的雪像散落在地上的金币，上面的腳印像古老的雕刻紋理，熠熠生輝。

初帆好像有一點點理解，為什麼父親喜歡拆解老物件了，因為盡管它們享受着科技帶來的進步，現在的事物那麼先進，卻沒有辦法伸手抓穩它，他當時是不是想透過那些繁複的材料中嘗試尋找着古老的科學，既然産生了好奇，那故事就會增添走向，交織纏繞成為以後開啟新征程的錨點。

“你也許對這個也會感興趣。”卓付延從他的書包裡拿出一盞她從沒見過的燈。上面古老的痕迹并不磨手，沒有鐵鏽，在陽光的映照下就像穿越時空洪流站在這裡的先知。

卓付延看着初帆愛不釋手和舉手稱贊的樣子，看着對方眼睛的光彩像漂亮的寶石，現在是輕淺的琥珀色，他不自然地偏了偏頭。

盡管知道大腦能儲存數以千萬級海量的數據，它們總能解決問題，不一定會找好的主意，但一定會找到足夠合适的，值得它們付出相應的能量，使自己不會在這場純粹的談判中不會吃太多的虧，它們起心動念，數據沸騰，在危難來臨之前跨出一步，在波濤洶湧的浪潮停息之後，又能平靜地堅守來之不易的生活，仿佛都影響着成長的最終形态，想成為一個非常好的人。

“你在想什麼？”初帆回過神，見對方一直看着遠處不知道思索着什麼。

卓付延轉回頭，回到此時此刻：“在想你會不會用這一盞有一點古老的燈，你會喜歡類似的禮物嗎？”

“可之後沒有我們過的節日，我的生日已經過了，你的也還沒到。”初帆誠實眨眼。

“不是節日，不是生日，隻是個已經成型的計劃，覺得你應該會喜歡，到時候想讓你看一看。”卓付延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會很開心，我很喜歡你的發明，如果别人在你的學科上打敗你，那你就可以拿出你的豐富的實踐經驗，這個也被打敗，就可以拿出你金子般的品質，你隻有一個，獨一無二、不可或缺，你應當比任何人都意識到自己的寶貴之處，就像你相信我那樣。”初帆眨了眨眼。

“好的，我聽到了。那麼，接下來便是最後一站了，準備好了嗎？”卓付延舒了口氣自在多了，便對最後一項章程提出挑戰。

“不是很行，我們可能要在晚飯前放一下書包。”初帆抱着燈，指了指兩人的書包裡沉甸甸的紀念品，很好奇對方怎麼忽略這沉甸甸的重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