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婕：……我怎麼不知道？

學長識趣地笑了笑：“好吧，那下次再約。”

等對方走後，珂婕無語地看向身旁的某人：“你管得太寬了吧？”

“沒有。”

死鴨子嘴硬！

最誇張的一次，是她參加社團組織的聯誼活動，本來隻是吃個飯聊聊天，結果還沒坐下，就發現谷思翰正站在不遠處，端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盯着他看了兩秒，他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微微一笑，舉了舉杯，像是在敬她。這家夥……怎麼哪兒都有他？等她走過去質問，他依舊是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你怎麼來了？”

“朋友拉我來的。”

“哦？哪位朋友？”

谷思翰沉默了一瞬，然後面不改色地說：“總之，就是朋友。”

這家夥就是嘴硬！但可氣的是，她竟然不讨厭他這樣。甚至……還有點喜歡。

04

事情的轉折點發生在某次考試前。那天，她在教室裡複習到很晚，困得不行，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等她醒來，發現自己肩上搭着一件外套。熟悉的深色款式，帶着淡淡的檸檬木質香氣。她微微一愣，扭頭，就看到某個身影趴在後桌，也已經睡着了。

燈光柔和，谷思翰的側臉沉靜，眉眼比平時少了幾分淩厲，多了點安穩的少年感。珂婕盯着他看了幾秒，突然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背。對方沒有反應。她眨了眨眼，幹脆俯身靠近了一點，湊到他耳邊，小聲喊：“谷思翰？”男生睫毛微微顫了下，像是快醒了。她突然心生一絲惡作劇的沖動。她緩緩靠近，故意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聲音軟軟地喚：“谷思翰......”。話音剛落，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猛地扣住！她驚愕擡頭，撞進了一雙清醒而深邃的眼睛。

谷思翰醒了。他一手撐着頭，另一隻手還扣着她的手腕，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嗓音低啞：“珂婕，你在幹嘛？”

完了，她好像玩脫了。她飛快後退，試圖裝傻：“沒幹嘛啊……”

“嗯？”男生拖長尾音，像是在等她解釋。

她硬着頭皮咳了一聲：“就是……看你睡得挺熟，想試試看你會不會醒。”

谷思翰盯着她，眼神有點危險：“然後呢？”

“然後……你就醒了。”她尬笑。

空氣安靜了一瞬。然後，男生突然笑了一下。低低的，帶點無奈，又帶點寵溺。他松開她的手，懶懶地靠回椅背，語氣漫不經心：“你要是再靠近一點，我可能會以為——你想親我。”

珂婕的耳根一下子燒了起來，猛地站起：“你、你想得太多了！”

谷思翰看着她，眼裡隐隐含着笑意：“是嗎？”。

她扭頭就走，落荒而逃。身後，男生的嗓音緩緩響起，帶着點尾音上揚的戲谑：“那下次記得離我遠一點，珂婕。”

05

自從那晚的“惡作劇”事件後，珂婕開始刻意避免和谷思翰有太過親密的接觸。畢竟，她總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心跳會先露餡。但谷思翰像是完全沒受到影響，還是照舊出現在她身邊，依舊幫她拎書、買咖啡、趕走不必要的“學術騷擾”，甚至……偶爾還會變本加厲地逗她。

比如，她蹲在教學樓角落打電話，剛挂斷，起身時正好迎面撞進他的懷裡。珂婕愣了一下，正要後退，結果某人沒給她機會，順勢擡手按了按她的帽檐，嗓音低低的：“撞到哪兒了？”

她怔怔擡頭，發現他的眼神認真得讓人心跳失速。“沒、沒事……”她後退半步，努力裝鎮定。但對方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目光停在她臉上，意味不明地勾唇：“怎麼臉紅了？”。這個人，絕對是故意的！

不過她的“刻意疏遠”計劃，在某個深夜圖書館的複習日正式宣告破産。那天，期末将近，圖書館裡座無虛席。她複習到一半，突然收到一條消息。

【谷思翰：能不能出來一下。】

她疑惑，但還是收拾東西走出去，在樓梯間看到了等着她的他。“怎麼了？”她問。

男生沒說話，隻是遞給她一罐溫熱的咖啡。“你不是不讓我喝咖啡？”她挑眉。

“現在需要。”他淡淡地說，“你已經打了三個哈欠了。”

她接過咖啡，低頭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着喉嚨滑下，帶着熟悉的苦澀和暖意。“你是不是比我還了解我的作息？”她半開玩笑地說。

谷思翰沒否認，反而認真地看着她：“嗯，我了解你。”

珂婕愣了一下，她從沒聽他這樣直白地說過。一時間，樓道裡安靜下來，隻剩下她的心跳聲，莫名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回去吧。”，她移開視線，假裝專心喝咖啡。但下一秒，男生卻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她一怔，擡頭。谷思翰低着頭，眼神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你最近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珂婕呼吸一滞，他察覺到了？她心裡亂成一團，想找借口，卻發現他的眼神太專注，讓她根本無法逃避。“我......”，她剛開口，卻被他打斷：“如果是的話，能不能不要躲？”

她怔住。谷思翰的嗓音低低的，帶着點平時沒有的溫柔：“……這樣，我很不習慣。”

回到圖書館，她的心跳還是亂的。她在紙上随意寫寫畫畫，突然發現，自己無意識地寫下了一個名字：谷思翰。她怔了一下，慌忙在上面畫了一道橫線。但那幾個字，依舊清晰得像是刻進了心裡。她捏着筆，盯着那個名字好久，最後，緩緩地勾起了唇角。

06

期末考試結束的那天，宿舍樓下的便利店迎來了一群放飛自我的大學生。“終于熬完了！”珂婕靠在冰櫃前，長長地歎了口氣。

“所以你打算怎麼慶祝？”谷思翰站在她旁邊，一邊翻飲料櫃，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珂婕想了想：“睡覺。”

男生低笑了一聲，拿起兩罐檸檬蘇打水，遞給她一罐：“你的獎勵。”

她接過，心情愉悅地開罐，一口氣喝了大半，涼爽的氣泡水順着喉嚨滑下，透着酸甜的氣息，像極了她這段時間壓抑又悸動的心情。她偷偷瞄了眼身旁的人：谷思翰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白T，袖口随意卷起，露出流暢的手臂線條。他站在便利店的燈光下，眉眼比平時更柔和一些，但嘴角依舊帶着他慣有的淡淡弧度，看上去随性又懶散。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模樣，卻讓她心髒不受控制地悸動了一下。這也太犯規了。她悄悄低頭，又喝了一口汽水，借着微涼的氣泡感，壓下心底快要溢出來的情緒。

從便利店出來後，兩人慢悠悠地往宿舍方向走。夜晚的校園甯靜，路燈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寒假有安排嗎？”谷思翰忽然問。

“宅在家裡。”珂婕說，“……可能去旅遊？”

“一個人？”

“也許會和廖蕊一起。”她聳聳肩，“不确定。”

男生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别跑太遠。”

“嗯？”

“你一個人在外面，我會擔心。”他語氣淡淡的，但卻透着一絲不容置疑的認真。珂婕心頭微顫，她偏頭看他，發現他隻是低着頭踢路上的小石子，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但耳尖卻隐隐有些紅。她突然覺得好笑，又有點心軟。“你是不是怕我偷偷失蹤？”她逗他。

谷思翰擡眼看她，眼神坦坦蕩蕩：“怕。”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地承認，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夜風吹過，帶着淡淡的桂花香，月色溫柔得像是一場夢。她忽然有點想做一件事：她停下腳步，忽然踮起腳，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放心吧，”她笑着說，“不會消失的。”

谷思翰愣住。男生的頭發微微蓬松，被她揉得有些亂，他低頭看着她，目光裡帶着一點不敢置信的錯愕，還有一絲……猝不及防的心動。“你……”，他剛想說什麼，珂婕已經笑嘻嘻地退開，朝着宿舍樓的方向跑去。

“晚安啦！”她回頭沖他揮手，笑容明亮。谷思翰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好久，才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低低地笑了。

這下，他是真的徹底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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