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什麼，眯起眼睛，語氣玩味：“好好先生，你也太偏心了吧，怎麼沒見你給别人暖手？”

谷思翰看了她一眼，眉梢微挑，理所當然地開口：“别人自己有手套。”

好像，确實是這麼回事。

但這也太順理成章了吧？

珂婕盯着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她想試試，這個“好好先生”到底能破例到什麼程度。

-不公平遊戲

第二天一早，雪後的校園銀裝素裹，學生們紛紛拿着手機拍照留念。

晨讀課間，幾個女生圍在一起聊天，其中一個女生望向窗外，忽然輕輕“咦”了一聲：“哎，你們看，那不是谷思翰嗎？”

衆人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在操場邊上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高三樓下，白茫茫的雪地上，谷思翰正低頭拿着掃帚，動作流暢地清理着一條通往教學樓的路。他穿着校服外套，袖口被風吹得微微揚起，整個人沉穩又認真。

“他怎麼在掃雪？”有人好奇。

“可能是老師安排的吧。”

“谷思翰真的超級好，學習那麼忙，還願意幫學校做這些。”

“哎，你們看，他旁邊那個人……”

衆人定睛一看，下一秒，爆發出一陣意味深長的笑聲。

“……珂婕？？？”

“她怎麼坐在台階上吃糖葫蘆？？？”

“天啊，太過分了吧！谷思翰在掃雪，她就這麼看着？”

“别說，她看起來還挺悠閑的哈哈哈哈！”

樓下，珂婕含着一顆冰糖葫蘆，慢悠悠地晃着腿，看着不遠處低頭掃雪的谷思翰，心情愉悅得很。

——昨天晚上，她就故意抱怨：“好冷啊，明天要是有人給我鋪條幹淨的路就好了。”

結果今天一早，她的路真的幹幹淨淨地出現在了操場上。

“谷思翰。”她撐着臉頰，懶洋洋地開口，“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谷思翰沒有擡頭，語氣淡定：“是你自己說的。”

“但你也可以假裝沒聽見。”

他終于停下動作，直起身，掃了一眼她悠閑的姿态，目光落在那串紅豔豔的糖葫蘆上，眯了眯眼：“你吃得倒是挺開心。”

“要吃嗎？”她晃了晃糖葫蘆，眉眼帶笑。

谷思翰走過來，低頭看着她，忽然緩緩彎下腰，視線和她平齊。

“不公平。”他低聲說。

“什麼？”

“你總說我是中央空調，可是……”他頓了頓，目光沉沉，聲音輕緩卻認真，“我隻對你開機。”

珂婕手裡的糖葫蘆差點掉下來。

後來，珂婕再也沒敢随便開玩笑說谷思翰是“中央空調”了。

因為這個男人一旦破例，就會破到底。

他會在所有人面前對别人溫和有禮，卻在她犯懶的時候毫無底線地縱容。

他會在班裡做事不慌不忙，卻在她手冷時第一時間拉住她，給她取暖。

他會像往常一樣對所有人都好，卻又隻在她抱怨時，默默替她掃清腳下的雪。

中央空調？

——不，他分明是個徹頭徹尾的“定向暖風機”。專門對着她，一刻不停地吹着溫柔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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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