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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春日廚房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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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婕視角︱高中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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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思翰做飯很好吃,是十分實用的居家型男人,我也是跟着谷思翰學會做飯的。

高中的時候,我們的家長突然變得無比忙碌,許是覺得我們已經到了可以照顧自己的年紀,便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因此很少有時間照顧我們。

上學日的時候還好,能在食堂吃飯,但到了周末我和珂安便會去谷思翰家蹭吃蹭喝,因為他們家請了保姆阿姨,做飯特别好吃。

記得高一那年,校園外初春的微風剛剛拂過,每個角落都彌漫着淡淡的花香與泥土的氣息。

一天放學後,我和珂安照例湊到了谷思翰家。他家離我們家不遠,就在隔壁樓,他初三畢業暑假搬來的。

對于我們這些不怎麼能吃上家長做的飯的孩子來說,能吃上一頓家常飯菜,就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谷思翰很喜歡做飯,做飯好像對他有什麼特殊的吸引力一樣。保姆阿姨每次做飯的時候他都在旁邊看,雖然阿姨趕過他很多次,說廚房油煙重,但他就是不聽,嘴上答應着好好,卻依舊固執的扒拉着廚房的門往裡面探頭打量,像隻執着的小狗蹲在廚房門口,鼻尖翕動着捕捉每一絲香氣。

保姆阿姨翻炒青椒肉絲的響動讓他耳朵微動,手指無意識模仿颠勺動作在褲縫處輕劃,他總是不厭其煩地盯着鍋裡那舞動的油花,仿佛每一縷油煙都能告訴他烹饪的秘密。即使油煙漫出讓他猛地打了個噴嚏,卻仍固執地不離開,直到阿姨無奈扔給他兩頭蒜:

"要學做飯,就先好好剝蒜!"

他那雙小手便笨拙地伸向那一瓣瓣蒜瓣,生怕手法不對;在那一刻,他的認真與執着總讓我忍俊不禁,也讓我明白,原來他對做飯有着一種近乎虔誠的熱愛。

後來阿姨沒辦法,便讓他來打下手,慢慢的也傳授給他很多做飯的技巧。

一開始他還沒那麼熟練,流理台上擺着切到一半的蓑衣黃瓜——刀工拙劣得像我上周月考的數學卷。他耳尖通紅地擋住失敗品:

“這其實是藝術品啦!你快出去别看了。”

不過他學東西很快,特别是在做飯這方面,阿姨每做一道新菜,他都很快就能學會,那時候十六歲的他肩膀還撐不起成年人的圍裙系帶,卻執拗地将「廚神小谷」幾個字用馬克筆寫在胸口。然後在放學回家的晚上,我和珂安餓的時候做給我們倆吃。

第一次吃他做的菜的時候是在高一那年我生日的那天,那是個周四的晚上,我們在樓道口告别之後便回了各自家。

其實那天在學校過的很愉快,收到了很多同學的祝福和禮物,但全天隻有谷思翰悶悶的坐在教室的最後面,隻在我身邊沒人的時候跟我悄悄說了一聲生日快樂。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我印象中作為“交際花”的他不論什麼時候都是自信滿滿且左右逢源,今天的他卻一反常态,實在讓人有些在意。

其實小學的時候每年他都會給我準備生日禮物,而每年都是一張畫着醜陋小人的寫滿字明信片。他說他盡力畫的很好看了,當時小小善良的我二話沒說就相信了他,畢竟他每次美術課的作業都是最醜的那一個,我當然怪不得他。

而初中的三年因為他的轉學,我們的關系好像也變得沒那麼親密了。聯系方式也是他搬來我們小區之後才加上的,我們之間的牽絆也是最近随着日常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才漸漸連接起來的。

重逢的第一年我不奢望他會知道我喜歡什麼,也不奢求有什麼貴重的禮物,但心中卻仍然暗藏着一份期待。

剛到家沒多久,他便發來了消息,問我餓不餓。我說還好,接着沒幾分鐘就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透過貓眼,我看到谷思翰背着一個大書包,站在門口,我一打開門,他臉上立馬挂上一抹有些羞澀而又堅定的笑。

“生日快樂!”

他的聲音溫柔得仿佛春日裡的細雨,讓人瞬間心軟。

“你白天不是已經跟我說過了嗎?”

“那個不算,帶着禮物的,隻有咱們倆的這次才算!”

他說着就進門,将大大的書包放在了餐廳的桌子上,窸窸窣窣的翻找着,随即拿出了三個小飯盒和一盒小小蛋糕。接着他又翻出一包蠟燭,和一張明信片,十分熟悉,是小學時他每年都會給我寫的那種,不變的依舊是那個醜醜的塗鴉人物畫。

“這是我之前跟保姆阿姨學做的菜,我知道你愛吃這些,就求着阿姨教我做了。明信片也是,我以前每年都會送你,初中雖然斷了三年,但以後的每一年一定都不會再斷了!蛋糕是我在門口的蛋糕房買的,時間太晚了隻剩下這一種了,下次!下次我一定給你定一個大大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沒有在聽他說的内容了,隻是覺得心頭一緊,三年前的暑假消失在生活裡的男孩,又原原本本的一點也沒有改變的再次回到了我的身邊,說起來都覺得有些感慨和感動。

那一刻,我仿佛看見了那個在廚房門前蹲着的小男孩,為了迎接我的生日,不眠不休地練習着每一道菜肴。

“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會不會給你驚喜,為此還苦惱了很久。但發現到最後好像還是沒有我想的那麼完美,菜做的有點急可能口感也沒那麼好,蛋糕又買小了,連明信片上的畫我也覺得沒什麼進步,我真的苦苦練了很久不是故意把你畫那麼醜的,我還找我學藝術的朋友教我,但還是沒什麼作用,早知道幹脆讓他畫好了.....”

“很好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突然的打斷讓他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很好了!真的特别好!我超級喜歡!所有所有的一切我都很喜歡。”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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