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廳吃早餐時,太宰喵意外發現小咕似乎心情極佳,渾身上下仿佛每一根羽毛都散發着無窮的快樂。
能讓小咕快樂成這沒眼看的傻樣……
太宰喵若有所思地看了四月一日一眼,瞥見他發間的一片純白,隐隐猜到什麼。
看來在他吸小嘤的期間,四月一日也吸了小咕,而且動作還很激烈,居然連頭發沾上一根羽毛都沒發現。
難怪會說出小鳥的胸膛有天空的味道,敢情是經驗之談。
四月一日注意到太宰喵投來的揶揄眼神,疑惑了會,很快猜到原因,默默與他錯開視線,最後落到他身上的白色繃帶,眸色變得複雜。
太宰喵如今這副被繃帶纏繞的模樣,與剛來店時幾乎沒什麼區别。
是巧合嗎?
不,在願望店裡沒有“巧合”可言。
四月一日否定想法,斂下長睫思忖,太宰喵最多隻能在店裡再住幾天了。
望着一無所知的太宰喵舔舐羊奶,四月一日忽然輕聲開口,“好好愛惜自己。”盡量别去危險的地方。
四月一日從小咕那裡得知太宰喵爬到窗台上看風景的事。
小小一隻,風一吹就倒,怎麼敢爬到高樓的窗上?
四月一日單是想象就是一陣心驚膽戰,打定主意待會閑下來就去樓上把所有房間的窗都關上,省得意外再次發生。
太宰喵頓了頓,奇怪地看四月一日,不明白四月一日怎麼突然就對自己說這種話,莫非世界變得扭曲了?
小黑貓眺望門外,景色依舊,很正常啊。
以太宰喵對四月一日的了解,他既不是客人,又不是百目鬼一家那樣的重要之人。
若非必要,四月一日不會主動靠近他。
雖然最近因為生活久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熟稔了不少。
但太宰喵很理智,明白那隻是四月一日本性善良罷了。
換作是誰來了四月一日都會那樣做,也有可能做的更好。
太宰喵記憶力很好,清清楚楚記得他剛來店裡的那會兒,四月一日對他可是疏遠得很。
而且……
“喵嗷。”
太宰喵擡起下巴,意有所指地看四月一日,鸢眸流露出調侃的神色。
某個店長前不久才被百目鬼家三人輪番教育。
“喵~”
四月一日聽不懂貓語,卻能從太宰喵的眼裡感受到差不多的意思,不過為了确認,他轉頭看小嘤,“小嘤。”
“嘤!”
小嘤秒懂,學着電視機裡的演員對四月一日擺出立正姿勢,張張喙清嗓子,一字一頓地翻譯太宰喵的貓語:“話、說、回、來、你、好、像、也、沒、資、格、說、這、句、吧。”
太宰喵聞言,頓時臉色微變,飛快瞪小嘤一眼。
這個逆子!有了親媽就抛棄後爸!
要不是小嘤開口,他差點忘記小嘤會說人話的事了。
還有四月一日之前說的那句“小嘤的語言能力很強”指的不單純是模仿語言,居然還包括翻譯的嗎?
太宰喵表情不斷變換,使勁給小嘤遞眼色讓它别說了。
可惜小嘤背對太宰喵沒能看到,仍在兢兢業業翻譯:“你、才、更、該、好、好、愛、惜、自、己~”
上揚的尾音都模仿出來了。
“看來我沒猜錯,你說的真是我想的意思。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好好愛惜自己。”
四月一日笑盈盈的,攤開雙手做無奈狀:“确實,我自己都沒辦法完全做到,沒資格說呢。”
“……”太宰喵欲言又止,莫名有些心虛。
唔,其實四月一日之所以會這麼說,其實是為他好吧。
好好愛惜身體什麼的,如果是漠不關心的人,怎麼會開口呢?
更别說四月一日還是一個很有距離感的人。
太宰喵不自覺開始為四月一日尋找各種理由,越想越心虛,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尖耳朵都折下貼到腦袋上,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四月一日瞧見了,唇角微微上揚,輕撫走到自己面前昂頭等誇的小嘤,“做得好。”
“嘤嘤~”
小嘤親昵地蹭蹭“媽媽”的手心,然後展翅飛到他肩上,蹦跳兩下,伸長脖子去蹭他的臉頰。
一旁的小咕還沉浸于小嘤短時間就掌握翻譯能力的震驚中,冷不丁想到什麼,一金一紅的眼睛驟然射出光芒,猶豫着要不要找小嘤幫忙,然後就看到了小嘤和四月一日親熱的一幕。
“咕?!”
白貓頭鷹瞬間炸成蓬松的蒲公英,無比眼紅黑喜鵲。
要知道,在以前四月一日的肩膀可是它的專屬寶座!
然而現在……
小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難過極了,第一次對自己強壯的身軀生出不滿。
它這麼大,還這麼重,一飛到四月一日身上就能立刻把四月一日壓倒。
“咕咕……”小咕低低叫喚幾聲,扭頭把臉埋到翅膀下。
隻要這樣做,它就能裝作沒看到小嘤和四月一日撒嬌的樣子。
它已經是大鳥了,要成熟要矜持,才不能像小嘤那樣幼稚——
咕咕咕幼稚就幼稚吧,在四月一日面前誰還不是個寶寶?
小咕完全冷靜不下來,拔腿就夢迪撲到四月一日懷裡,把四月一日和小嘤撲倒在地,然後低頭埋到四月一日另一側肩窩,大聲哭訴:“咕咕咕!”
“小咕?”
四月一日聽到委屈的叫聲,條件反射地抱住懷裡蓬松的棉花糖,擔憂問:“你是哪裡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