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醫生(一肚子壞水):當然!]
[裴驚鶴:好的,我現在就拍,請您稍等一下。]
回完消息,裴驚鶴翻找自己放在底層抽屜裡的衣物,拿出來一套粉色的套裝。
毛絨絨的披肩和兔耳朵,還有一條由兩根細繩纏住的尾巴。
裴驚鶴花了些時間才弄明白它們該穿在哪裡,他對着鏡子将它們一件件換上,穿完他挪開視線,感受到柔軟的絨毛觸碰到肌膚,有些羞恥地抱着剛剛戴上的毛絨兔子耳朵蹲下。
緩了幾秒後他下定決心站起身,閉着眼睛,舉起手機對着自己随便拍了幾張。
裴驚鶴大概掃了一眼照片,入眼就是白花花一片,還帶點粉。拍得很清晰,沒有花掉。
雖然他能接受自己身上什麼都不穿,但穿上這些奇裝異服實在是令他難以接受。
難以接受也沒辦法,現在他的把柄被聶霁眠完全掌握,裴驚鶴除了老老實實發照片過去,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
他手忙腳亂地将照片發出,将聊天界面蓋在桌子上,捂着已經徹底熟透的臉頰。
實在是!太,太……
随着他的動作,身上的鈴铛也跟着響了起來。
對面很快就回了消息。
裴驚鶴拍拍臉頰強裝鎮定,打開了手機。然而并不是聶霁眠回的消息,而是今天剛剛加上的陸燼。
[陸燼:?]
一個問号出現在對話框内,問号上方正是他剛剛發出去的圖片。
他拍下來的圖片并沒有發給聶霁眠,因為太過慌亂,他發錯人了!
陸燼剛健完身,正對着手機糾結要不要主動聯系一下裴驚鶴,裴驚鶴突然就發來了兩張照片。
照片的光線不太好,根據周圍環境判斷,男人是在衣櫃處拍的照片。照片裡他穿着一身極其露骨的衣物,不,甚至連衣物也不算,隻是穿了一層白紗——粉白的毛絨圍繞着肩膀,和毛絨縫合在一起的半透明白紗自然垂落下來,堆疊在小腹處,遮擋住了腰下的部位。
剩餘地方也是若隐若現,該粉的粉,該紅的紅。
照片中的漂亮男人紅透了臉,閉着眼睛,将手臂擡高。
這張照片顯然是他自己拍的。顯然隻是随手一拍,穿的也不是什麼正經衣物,但晦暗的光線為這張照片增添了幾分道不明的意味,看着像一張藝術品。
陸燼一愣。
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就先将這兩張照片保存了下來,順便還發了一個問号。
在他發出消息的下一秒,圖片被撤回。
對面一直處在“正在打字中”,顯然是在斟酌話語。陸燼等了足足一分鐘,才終于等到了消息。
[裴驚鶴:抱歉,發錯了!]
裴驚鶴轉動已經快要宕機的大腦,顫抖着手将理由打出又删除,就這麼打了删删了打,愣是沒找到個好一點的借口。眼見時間飛速流逝,他也顧不上太多,先匆忙道了歉。
[陸燼:啊,沒關系。您是在拍藝術照吧?]
見了陸燼的回答,裴驚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他果斷順坡下驢。
[裴驚鶴:是,是的!實在是抱歉,眼花沒看清備注,不小心将照片發錯了。]
[陸燼:沒事,您以後得看仔細些哦!照片還怪有藝術感的,拍得很好!]
事情算是得到了解決,裴驚鶴長籲一口氣,這次看仔細了名字,将照片發給聶霁眠。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并沒有回消息。
裴驚鶴皺眉,他拿起手機,正想着會不會是因為聶霁眠對照片不滿意,要不要再拍幾張,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少夫人,先生喊您去書房一趟。”
雖然敲門聲并不大,但由于裴驚鶴自己很是心虛,手一抖,手機沒拿穩,被他摔在了地上。
門口站着的人沒有立刻離開,聲音裡帶着幾分擔憂:“您沒事吧?好像有什麼東西摔下來了?”
裴驚鶴忙加大聲音:“我沒事!請告訴季先生我稍後就會過去!”
“好的。”
裴驚鶴撿起手機,發現手機雖然亮着在,但是屏幕碎了一小塊。
他看着摔破的手機,真情實意的悲傷了一番。
怎麼說也是他辛辛苦苦攢錢買下來的手機……他将手機從手機殼裡取下,翻着手機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破損,心疼極了。
好在除開碎了一點屏幕,手機并沒有太大問題,還能夠用。
經過了這麼一個小插曲,聶霁眠總算是回了消息。
[聶醫生(一肚子壞水):很漂亮。]
視頻通話的邀請出現,裴驚鶴想也沒想,迅速拒絕了通話邀請。
[聶醫生(一肚子壞水):嗯?您怎麼不接電話。]
[裴驚鶴:抱歉,季先生喊我去書房了,現在不能和您通話了。]
裴驚鶴本以為聶霁眠還要糾纏一番,但聶霁眠并沒有計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