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這才對李寒韻振振有詞:“我對物件的喜歡不看貴重與否,就單純喜歡,每一件透着歲月痕迹,那份厚重斑駁,讓我癡迷。”
李寒韻十分認同他與理解這樣的想法,不住附和點頭:“嗯嗯,有道理,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
又繼續聊了聊一些經曆和見地,李寒韻感覺面前的王有才,雖然不修邊幅透着随意,但對于古董的見識和閱曆是十分有東西可供自己挖掘的……
初次感覺下來,這裡整體還不錯,社交簡單不複雜,對于現在這種尚且處于修複狀态的李寒韻,還是非常的契合。
離開博物館回去的路上,李寒韻順道買了些日用品和蔬菜回去。
挂上新買的圍裙,就簡單做了個晚飯。
“一盤香菇青菜,一份辣炒蛤蜊,齊活!”李寒韻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嘗了嘗,眉心一皺,“呃……許久不做菜了,有些生疏,鹹了點。”
重新加了些水回鍋炖了才覺得正好。
吃飽飯,她又整理了下書櫃裡的書,随便拿了一本讀着,直到睡着……
這樣的生活平淡、安靜、舒緩、讓心無挂礙的她睡得挺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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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門上班,一推門,沈川站在别墅門口看着外面的落雨:也不知道,她在的地方下不下雨……
想到在寺廟廂房檐下她的樣子,不語一言卻道萬千惆怅,那是一種又明媚靈動又清冷疏離的矛盾美……
沈川學她探出手接住雨滴。
“寒韻,”沈川眸色清冷婉轉,悲傷地體味掌心落雨微涼的觸感,“江城在下雨……”
……
正式上班,穿上昨個帶回來的博物館工作服,李寒韻對着鏡子左右打量,怎麼看都感覺,“土!”
略寬松的灰色西裝配着過膝一步裙,就像是朝鮮列車員的闆正保守套裝。
打量完,李寒韻爽朗道,“無所謂了,不過這布料穿着還挺舒服的。”
準備出門,察覺下雨了,細密的雨絲仿佛織就一張無邊的網,将院子裡的樹葉洗刷得發亮,葉子綠得奪目而純粹,周遭彌漫着潮濕的霧氣,和着草木特有的清新……
李寒韻心頭一晃:“又下雨了!”
見落雨就不由自主想到沈川,李寒韻自我醒腦,“别犯傻了,江城這個季節下雨很正常。”
收起心緒,李寒韻找了件雨衣套在外面,騎着自行車去上班。
鎮子裡氤氲與細雨纏綿交織,将這片綠林暈染得愈發空靈深綠、淺綠、翠綠、墨綠。
各種層次的綠相互交融,模糊了邊界,勾勒出一幅詩意的水墨畫。
穿梭在其中的李寒韻也像是畫中人一般和諧。
……
沈川去花市精心挑選了一盆茉莉花,放在辦公室裡養着。每日來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理它,澆水、擦拭葉子,松土……
他将李寒韻留下的婚戒挂在枝丫上,朝暮為伴。
忙碌的工作之餘,喝水的間隙也要湊到它跟前,邊喝邊跟它悄悄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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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沈川十分意氣風發,因為他終于簽下一個努力了很久的單子!
沉郁許久的心情難得無比的開心,這一次他第一個想告訴的不是自己的爸爸,而是自己的那位離開了的…沈太太。
他像個考了滿分的小孩子一般,趴在窗台上對着那盆茉莉花,傾訴内心喜悅:“今日,我很開心。你呢,還好嗎?開心嘛?”說完,手指溫柔觸碰了下那茉莉花的葉子。
隻是下一秒,他面色暗淡,沉聲:“寒韻,還能給我個機會嗎?可以的話,我一定重新找回你!隻是,我怕…怕再次打擾了你的生活。”
這時,林輝敲門進來:“沈總,晚上的慶功宴,我已經提前訂好了。”
沈川起身,收拾好面容,這才轉身沖門口處的人點點頭:“嗯,辛苦了。”
林輝跟了沈川好多年,也算是十分了解他,察覺到他自從上班以後好像心事重重,忍不住探問:“沈總,你…還好吧?”
沈川愣了愣,“啊?”
林輝笑了笑:“哦,感覺你新婚完回來為何更加……不開心了?”
沈川噗嗤滑出一抹苦笑,随即直截了當:“這麼明顯嗎?呵呵,我太太走了,嗯,我們離婚了。”
“啊?!”林輝猝不及防叫出聲,他吃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麼,“這……”
“是我的錯…”沈川低聲垂眸,憂郁卑微氛圍拉滿。
林輝一見這上位者為愛低頭的架勢:我去!這不是影視劇裡的橋段嘛,真好奇那位沈太太是怎樣的天仙了。
林輝有些不知所措:“那個…看得出,你對太太很是上心,就憑沈總的魅力…呃,再追妻不難!”
“我的魅力?”沈川連忙撩起眼眸有些怔怔,“具體說說?”
林輝微一皺眉,感覺有些詫異:“啊?這還用說嘛,不是公認的嘛?帥氣、多金、才華橫溢、儒雅有修養,簡直是完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