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俨毅腦中思緒萬千,最後抱着流路站起身來,将他放在自己剛剛坐過的椅子上,蹲下身,緊盯着流路的眼睛嚴肅的問道:“這是誰教你的?”
流路被他這麼嚴肅的模樣吓到,有些害怕的眨眨眼,眼淚蓄滿了眼眶,快要決堤,帶着哭腔無措的問道:“不可以嗎?”
路俨毅慌張的抹着他的眼角,拉起流路的手認真說道:“路路不可以随便親别人知道嗎?”
“姐夫不是别人啊?”流路癟着嘴委屈道。
這乖乖的模樣和說出的話都讓路俨毅心中發軟,自然忘了他要說的不僅是親,還有親的位置,他悄悄紅了耳廓,含糊不清的應了聲:“嗯”
“姐夫,還需要修一修,你不要動好不好……”見姐夫沒有反對,流路露出了笑顔,順勢捧着路俨毅的臉,專心的修理着。
路俨毅僵硬的仰着臉,被流路的專注的眼神看得脖頸都泛上了紅霞,他半蹲在地上,為了方便流路的修理,身體前傾整個人像是縮在流路的雙腿之間,怕壓着他,手輔助的撐在椅子腿上。
他從未以這種臣服的姿态面對别人,一種莫名奇妙的羞赫,讓他閉上了眼睛,當視線被蒙蔽時,其他四感就顯得特别的敏銳,耳朵聽見流路的微微急促的呼吸聲,聞見濃郁的桂花香,就像嘴裡都嘗到了桂花的香甜,而微擡着下巴的手,指尖帶着少許的汗意燙得他臉生疼,他仿佛聽見了如列陣擂鼓般的心跳,他慌張的睜開了眼,他分不清是流路的還是自己的……
流路看着姐夫的近在咫尺的臉,在他閉眼時,慌亂了幾分,指尖生出了汗意,拿着匕首的手随着急促的心跳不着痕迹的抖了抖,才穩住,但無法平息的時不斷加速的心跳。
他疑惑的偏了偏頭,手指伸向了姐夫泛紅的耳垂捏了捏,看着姐夫突然睜開的眼睛無措道:“姐夫,路路心跳得好快……不會是生病了吧?”
路俨毅壓了壓自己激烈的心跳,慌亂的說道:“可能是浴房太熱了,路路你先回院子,我洗漱了立馬就來……”
他想可能是酒喝多了,人人都說飲酒傷身,這一月他太過放縱了,在流路走後,他起身時腿都有些發軟。
流路出了浴房,并沒有回院子,而是若有所思的瞧着被關上的門,剛剛是阿婆說的臉紅心跳嗎?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但是站得有點累了,索性蹲在了門口。
路俨毅打開門時,見到流路可憐兮兮的抱着膝蓋蹲在門口,在寒風吹過時,縮起了身子,心中酸澀:“路路怎麼沒回房,外面還有些冷,就算不回也要找個地方避風……”
聽見姐夫的聲音,流路激動的起身,伸出手指勾住他的衣袖,垂着頭道:“路路害怕一走開就找不到姐夫了……”
見他小小的打了一個哆嗦,路俨毅将他抱進了懷裡,像抱小孩子一樣托住了他的屁股,用大氅将他罩住:“不要擔心,姐夫哪裡也不去,就在府上。”
滾燙的大手,讓流路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埋在路俨毅頸間的臉羞得通紅。
熾熱的呼吸燙了一下路俨毅的脖頸,他不自在的想要繞開,卻被流路的雙手禁锢,剛剛平息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的激烈起來,路俨毅加快了回房的腳步。
當到了院子,路俨毅關好門窗,才将他放了下來,瞧着他身上稍顯單薄的衣衫,怒氣上湧:“流府将你接回去就這般照顧你的,連厚實的衣服都不給準備!”
他這氣生得着實沒有道理,現在已經是三月,白日裡日頭好時,流路身上這衣衫都有點穿不住,隻是夜晚有些涼意,至于他身上穿的大氅,是因着他酒飲得太多,柳伯擔心他吹了風頭疼,專門備的……
流路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但是并不耽誤他抱起了匣子,探頭探腦的觀察之後,将路俨毅招呼上床榻,才一臉興奮的将匣子打開給他瞧。
“姐夫,我現在有好多好多錢,以後我可以養你呀!”流路眼中亮晶晶的期待着以後養姐夫的日子。
路俨毅瞧着裡面銀票都有一疊,臉色一變:“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這時他的腦子終于開始運轉,心中的疑惑也問出了口:“你是怎麼回來的?是在流府受委屈了嗎?”
他心中閃過了數種年頭,流章是個奸猾惡毒的人,路路拿着這麼多銀錢回來,他不會又是想要算計什麼?
流路癟了癟嘴,眼底閃過了淚光:“那個糟老頭子壞得很,但是母親很好,他們現在都死了,這是母親吩咐她身邊的嬷嬷給我的……”
見到他眼底的淚光,路俨毅便知道他在那個糟老頭子手裡受了不少的罪,心疼的抱住他,然後才認真的問着前因後果。
流路略過了自己和阿婆,隻是說他們是被燒死的,說到激動之處再次泛起了淚光,他又想起了阿婆。
路俨毅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背,長達一個月的緊繃,現在終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懷裡,流路抱在手裡的匣子漸漸脫落滾到了床上。
路俨毅感覺到動靜準備将他平放,卻不想他一動,流路就緊張的睜開眼睛,待看清是姐夫,又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
路俨毅隻好将匣子輕輕的推到一邊,就着這個姿勢雙雙躺在了床上,眼睛直直的看着流路的睡顔,他到現在還如在夢中一般,他怕這不過是酒醉給他帶來的美夢,一閉眼就回到現實中。
不一會兒,流路變換了姿态,整個人緊貼着路俨毅的身體,雙手環上了路俨毅緊實的腰身。
路俨毅身體僵硬了一瞬,在流路不滿的哼哼聲中慢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