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瞧着他這模樣,笑了笑,安慰道:“沒關系,阿婆會想辦法的。”
流路再次眷戀的趴回了阿婆的懷裡,他相信阿婆一定有辦法。
夏凡的死并未在流府濺起任何水花,護衛瞧不見人隻以為他又去什麼地方風流去了,他雖然是護衛長,但他隻負責領月錢,從來不管下面的事情,除了主子的召喚别人也使喚不上他。
就這樣流路回到流府已經有半月有餘了,從這兩日起,他每日都要去主屋一趟,六品衛官在京城算個芝麻大小的官員,但是對于一般的富戶來講足矣。
流章對這未來的兒媳沒有什麼要求,隻有一條能生養,但許嬌思及以後,對于送上門來的富戶,她自然要求的是知書達理的嫡女,善于管家,不然這偌大的家業在他們入土之後不得被人分食殆盡。
許嬌當初嫁進門來就是被公爹婆母這般算計的,偏疼的兒子不中用,公爹和婆母擔心兒子今後,用着自己的名頭将許嬌哄騙進門,早早的置辦了無數的家業,成婚後盡數交給了許嬌,就連流章都不知道家中銀錢有多少,隻知道需要花用時找賬房支錢。
丈夫果然是個不争氣的,就算是祖上蒙蔭,許嬌也是眼睜睜看着丈夫将這偌大的懷化大将軍府,折騰到如今這個模樣。
丈夫本來還有幾個兄弟,但也在他這番做派下早就離心,遠離的京城,在别的地方置辦了家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若是都死了,那小輩的定是面對面都認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許嬌最近總是憶起年輕時候的事情,她思來想去,選了一位面目清秀,祖父也是中過舉的姑娘,還不到二十,正是好生養的年紀。
她将畫像遞給了流章:“老爺你瞧瞧這位可好?”
“夫人選好了就行,都看幾日了,給他定下來,早日成婚給我生個孫子,才是正事。”流章說道。
“不讓路兒過來瞧瞧?你就不怕他不滿意,成婚當天……”許嬌瞧了瞧流章的褲檔。
流章跟着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褲檔,打了個哆嗦,氣急敗壞道:“喊他來瞧!真是找回來個祖宗!”
流路到時,許嬌和善的将畫像遞給了他,流章則瞪了他一眼,看他各種不順眼。
流路拿着畫像端詳着,神思卻未在畫像上停留半分,他想着阿婆到底有沒有幫路路想到辦法,如今這姑娘真找到了他該如何拖延。
他眼神閃爍,心如擂鼓般跳着,仿佛在耳邊不斷的敲擊,終于平定了下來,他眨了眨眼,開口道:“這姑娘的人品才幹,孩兒無從評說,母親選的自然是好的,隻是……”
他将畫卷舉至臉旁:“父親母親不覺得這姑娘與我站在一起,稍顯寡淡了些嗎?”
他将畫卷小心的收攏起來,遞還給了許嬌:“母親可否再幫我選選,至少能與孩兒的容貌相得益彰……”說完他對着許嬌眨眨眼。
許嬌瞧着他的臉愣了神,這好容顔,要選個差不多的,不是為難她嗎?一時間不好接話,隻好瞧向流章。
提及容貌,流章這才發現這個傻子有着一張難得一見的好臉,他仿佛記得他姐也長得這副模樣,流章在記憶中搜尋,竟想不起來自己哪位妾室有着這般花容月貌?
他又瞧瞧了畫卷上的姑娘,喃喃道:“是有些寡淡了……”
“老爺……”許嬌無語的喚了聲。
流章回過神來,惱羞成怒道:“混賬東西,取妻取賢,以後再納些美妾不就好了!你爹我不就是這樣過來的!”
這番話說出來,許嬌臉色難看了起來。
“孩兒隻想選一個心儀的為妻,以後斷斷是不會再納妾的。”流路毫不客氣的拒絕。
許嬌聽完這話,默默的收起了畫卷。
流章不樂意了,氣道:“你隻取一個如何為流家開枝散葉,你自己可是說過隻要是明媒正娶,你就願意綿延子嗣!”
“父親說的沒錯,我說過要‘明媒正娶’妾室哪裡算得了是明媒正娶!”流路的聲音也大了起來,突然他嘲諷的一笑:“更何況……父親納了這麼多美妾,最後這子嗣不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也沒見為流家開枝散葉呀?”
這番話聽在流章耳中,那就是被戳了肺管子,氣得上不來氣,指着他的手不住的顫抖。
許嬌攔下了他的手,對着流路道:“這事母親做主了,定給你選個合心意!你再說下去,你父親要被你氣出毛病來了。”
流路見有人應承了,也不糾纏,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你看看他,什麼樣子!哪裡有半點尊敬我的模樣。”流章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