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将我們和寶寶的名字寫下來的時候,我就帶着你跟寶寶去踏青。”路俨毅同他下了一個誘餌。
流路苦惱的掰着手指數着,再會四個字就可以了!他現在已經可以數到十了,認真的點點頭:“路路會加油。”
認真的模樣有着幾分可愛,路俨毅勾起了幾分笑容,在搖籃裡的寶寶,咿咿呀呀的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流路瞬間就被吸引,拿出一個撥浪鼓,咚咚咚的逗弄着,惹得寶寶伸出兩隻肉肉的小手,激動得啊啊啊的叫着。
流路見她急了,将撥浪鼓一收,沒事人一般回到書桌前繼續畫着大字,氣得路遂蹬了蹬腿,嘴裡吐着口水泡攻擊這個沒德行的舅舅。
路俨毅看在眼裡,在路遂眼睛轉過來前用書擋住了自己的臉,他這段時間算是明白了,他們舅甥的事情他還是不要摻和得好,不然最後錯的都是自己。
待流路寫完了這一篇大字,路俨毅帶着他在院子裡紮馬步,打一點簡單的拳,活動一下,這些日子這麼一套下來,流路竟然還長了一點點個子,這讓路俨毅驚喜萬分。
路俨毅正教他拳從面門,腿踢□□,柳伯急匆匆的過來說有貴客在正廳等候。
路俨毅交代流路自己練着,才又去了正廳。
自從路俨毅不上朝,将軍府便少了很多官場上的社交,鮮少有人前來拜訪,他心中疑惑。
等他到了正廳,一眼看見了皇帝身邊的李公公,上次見還是幾月之前,他上前寒暄道:“李公公到訪可是皇上有什麼事情吩咐?”
“将軍,這可是急事,雜家就不跟您寒暄了,您快随雜家入宮……”李公公等得焦急,顧不得禮儀拉着他就出了門。
門口停着一輛錦繡金邊的馬車,李公公拉着他就要上去。
路俨毅趕緊推拒道:“公公,這車越制了……”他又不是不明白皇帝讓自己不去上朝就是怕自己拉黨結派,這明顯越制的東西,不是給他送上把柄嗎?
“這就是陛下賜下的,請鎮國大将軍入宮的,您快些吧……”李公公面色焦急,一邊解釋一邊拉着他就上車。
這賜下的自然是不能再拒,路俨毅上了車。
宮裡的駿馬自然是最好的,呼呼的風聲彰顯了奔馳的速度,從将軍府到皇宮,都沒有宮人查探,就順利的進了宮。
馬車一停,李公公就拉着路俨毅小跑起來,這完全屬于失儀的行為,路俨毅皺起了眉頭,不解的問道:“到底是出了何事?公公這麼急切?”
“馬上就到了,此事隻言片語說不清楚,到了後将軍自然就知道了……”在看見大殿的門時,李公公微喘着氣,示意他進去。
在宮人的通傳下,路俨毅一頭霧水的進入了大殿,大殿之中,隻有皇帝和一位長須白發的道人。
“參見皇上。”路俨毅微提下擺,單膝跪地行禮道。
“愛卿請起。”皇帝上前扶起他。
“皇上召臣前來是?”路俨毅問道。
皇帝歎了一口氣:“愛卿的家事,朕并不想幹預,但京中傳言紛紛,就連朝臣都開始議論,朕不得不問……”
路俨毅心中一凝,他細細思索是因為哪一件家事竟然驚動了陛下,斟酌着回道:“臣久未上朝,也不是長舌好打聽之人,不知是何種家事竟惹得朝野内外議論?”
皇帝臉色一變,這話聽着刺耳:“你還知道朝野内外,你府中幼女可是你夫人死後産女!”
“是誰在胡言亂語!我女乃夫人為救我受傷,被迫營中生産,她一個女子在亂軍中奔走,這些士大夫上陣殺敵不敢,背後嚼舌倒是一套一套的?造謠有功之臣,陛下,我夫人可是你親封的巾帼夫人,他們都敢信誓旦旦的污蔑,分明是藐視皇權!藐視陛下您啊!”路俨毅臉色一變,怒斥過後跪地傾訴,字字句句如在泣血。
皇帝臉色一僵,再将他扶起,輕聲說道:“愛卿的女兒并非死人産女,那朕便放心了,朝堂上那些亂嚼舌根之人,朕也會罰他們。”
又猶豫道:“隻是通天道人算出此女命格極硬,克其親近之人,乃天煞孤星,愛卿可否将她送進皇家道觀撫養,以鎮壓她的煞氣。”他語中帶着詢問的意味,其實卻是逼迫。
路俨毅看向那個長須道人,諷刺的一笑:“通天道人如此靈驗,怎麼就沒算出城破民怨,朝中無将可用,怎麼就不上陣殺敵,拯救蒼生呢?”
“我女還是一個未出襁褓的嬰兒,話都還不會講,就被冠上這一個又一個的不利名頭,到底是她煞氣太重,還是有人見不得我坐上了如今這個位置?”這話說得極不客氣,路俨毅一雙含情眼此時卻如鷹目般極富攻擊性的看向皇帝,一身煞氣張狂肆意。
皇帝後退半步,卻又硬生生的止住,那道人見狀,上前作揖道:“小道隻是因受了皇家的香火,盡責提醒而已,若是将軍不願意便作罷,是小道唐突,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