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宛輕哼了一聲，“鐘沐寒，我是小又不是傻，你們是不是一對兒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鐘沐寒驚訝，還想說什麼杜清宛就把一個小蛋糕舉到了自己面前，“你要幹嘛？”

杜清宛示意了一下面前蛋糕上的蠟燭，“吹蠟燭啊，這是一年最後的時刻也是即将迎接新年的時刻，我們要為這個世界慶祝新的一年！”

夜晚的黑在燈光熄滅後肆無忌憚地籠罩了兩人，整個客廳僅剩的光源就是桌上的幾支蠟燭和面前的蛋糕，讓同樣是黑暗中的杜清宛曝光在了光亮之下，讓人無法忽視她臉上燦爛、天真又夾帶着一絲羞澀的笑容，隻留下隐匿在黑暗裡的鐘沐寒。

“鐘沐寒，你快吹蠟燭啊！”

鐘沐寒下意識拒絕，動作開始靠後但手臂卻被杜清宛敏捷地抓住，一個用力兩人之間就隻剩下了一個蛋糕的距離，蠟燭的燈光也開始流連在鐘沐寒的眼眸和笑容。

杜清宛沒想到兩人的距離會突然離得那麼近，開口後控制不住地開始結巴，“你、你、那個、吹蠟燭，對，吹蠟燭吧。”

鐘沐寒眼眸輕擡，看着杜清宛羞澀發紅的臉龐眼神裡也帶上了一些慌亂，随便把蠟燭吹滅之後又靠回到剛剛的位置，這才敢任由心悸的肆無忌憚，“······果然還是個小孩兒。”

杜清宛本來因為兩人一起吹滅蠟燭還有些開心，聽到鐘沐寒這話之後開心中開始夾雜着失落，“什麼小孩兒，我現在已經可以說是二十一了，早不是小孩兒了！”

鐘沐寒隐匿在黑暗裡的眼睛終于抵抗不過心底的力量在杜清宛的五官上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兩人之間的氣氛開始歸于沉默。

杜清宛把準備好的吃的和飲料都拿了出來，“鐘沐寒，你也别喝酒了，咱們吃點兒好吃的吧，我都看過了，這些對胃的負擔不重。”

鐘沐寒在她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就收回了眼神，聽到她這麼說甚至有一種報複的幼稚心理把被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小孩子家不要管那麼多。”

杜清宛生氣地把她的酒杯搶走，“你管我是不是小孩子呢，你要是再喝酒說不定就要耍酒瘋了！”

兩人的距離又被杜清宛的動作拉近，但這次沒了燭光隻剩黑暗，鐘沐寒索性把胳膊放到沙發上支着頭，“突然有些好奇。”

杜清宛被她這麼看着心底的氣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迅速溜走，“······好奇什麼？”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們是、假的？”

杜清宛看着已經有些不太清醒的鐘沐寒索性也和她一樣的姿勢看向她，“我就是能看出來，你和她的一個動作我就能看出來你不是很喜歡被她攬着，怎麼樣，厲害吧？”

剛剛那一杯烈酒不過幾分鐘之後就發揮了它的作用，鐘沐寒的頭腦現在也有些不太清醒，“······你怎麼就能看出來我的動作呢？”

“我厲害呗。”

鐘沐寒撲哧一笑，晃了晃手指，慢慢靠近杜清宛，兩人的五官在不遠處燭光的照映下都多了幾分溫柔，“你、你那麼喜歡我嗎？”

杜清宛被她那麼直白的問題問的一愣，雖然表白的是自己，說喜歡鐘沐寒的是自己，但此刻在她大但又直白的注視下杜清宛的臉頰不斷升溫，到最後甚至都分不清她和鐘沐寒誰是喝醉了酒的那一個，“你為什麼不說話？”

杜清宛扶住要倒了的鐘沐寒，“我”

“你不夠喜歡我。”鐘沐寒輕笑着坐直身體，好像找到什麼秘密一樣重重地點了下頭，“你不夠喜歡我！都不夠喜歡我。”

“我夠！”杜清宛看到鐘沐寒眼角的一絲淚水急忙半跪在她面前，“鐘沐寒，我喜歡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鐘沐寒聽到這裡理智已經完全喪失，她認得杜清宛，聽得到她的話，也聽得到自己心底的話，嘴裡就不受控制地吐露了出來，“那、我們在一起吧？”

杜清宛瞪大眼睛，感覺這簡直是一個大餡餅砸到了自己身上，答應的話剛要脫口而出她就被鐘沐寒臉上的醉意喚回了理智，“今天就算了吧。”

鐘沐寒皺眉，心裡有些難受，“嗯？為什麼？你不是喜歡我嗎？你果然是不喜歡我！”

杜清宛無奈扶起了鐘沐寒，“我喜歡你，我可太喜歡你了，所以我不能答應你一個酒鬼啊，那不就是趁虛而入了？等你明天醒了記得這件事情再說吧。”說完後任勞任怨地扶起鐘沐寒往她房間裡走，“鐘沐寒，你不想吐吧？”

“嗯？”

肩膀上的酒鬼甚至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杜清宛隻能先把人放到床上坐着，把家居的外套脫了之後輕輕把她放下去，輕輕地把她臉頰的秀發捋到耳後，輕聲開口，“今晚好好睡一覺吧，晚安。”

說完後杜清宛就要站起身，但又被袖子上的力道扯了回去，她伸手拽了拽發現自己完全拽不動，隻能輕輕拍了一下鐘沐寒，“鐘沐寒？”

鐘沐寒不耐煩地把杜清宛的手扒開，而且索性直接抱住了那隻胳膊，“别、好黑，别走。”

杜清宛隐約聽到了鐘沐寒的夢話，胳膊用勁試了試發現自己拽不出來之後索性就坐到了床邊的地毯上，趴在鐘沐寒旁邊，借着旁邊微弱的燈光眼神不停地在她臉上流轉，不知不覺她也慢慢睡了過去。

鐘沐寒醒了之後腦子裡先蹦出了她昨天和杜清宛相處的每一幕，在這一刻她是希望自己不會記得喝醉了之後的事情，但事與願違，等到她慢慢接受了自己的丢臉之後才注意到了旁邊睡着的杜清宛。

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她傻，蜷着腿趴在床上對付了一晚上也沒想着換個地方，鐘沐寒看着她嘴角慢慢帶上笑意，腦子裡又想起了昨天她說過的話，“鐘沐寒，我喜歡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雖然她當時不太清醒，但這句話還是深深地印在了心裡的某個角落。

杜清宛動了動自己被壓麻的大腿，瞬間被針紮似的感覺驚醒，醒來時看到的就是睡着的鐘沐寒和······手機上“九點”的大字，杜清宛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慢慢試了試能抽出來之後才活動了活動身體。

鐘沐寒也借着她這個動作睜開了雙眼，“你怎麼在這兒？”

杜清宛心虛地咳了一聲，沒想到鐘沐寒正好被自己弄醒了，解釋時語氣中也帶上了急躁，“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昨晚非得拉着我的袖子我才不走的，本來我就是想等你睡熟了之後再把袖子拽出來走人，但不知道怎麼我也睡着了，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我發誓！”

鐘沐寒看着那麼慌亂的杜清宛挑眉，“你這是······怕我賴上你？”

杜清宛表示自己冤枉，但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你要不賴上我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