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程溫怡已經不記得到底喝了多少酒。
就記得真的很難過很難過,難過到就連酒精都沒法麻痹。
難過到看見梁嘉譽,都覺得是她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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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溫怡是被手機震動聲吵醒的。
她迷蒙着睜開眼,接起電話,勉強哼了一個音出來。
“姐,你别告訴我你才醒啊?”電話裡傳來李舒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語氣急促,“今天台長來開會,你是不是給忘了!”
“……哦。”
程溫怡無所吊謂地翻了個身。
“……”
程溫怡睜開眼。
“!!!”
程溫怡蓦地從床上彈起來。
“你們現在開到哪了?有沒有提到我?”她恨不得眼睛一閉暈回床上去,“我現在就沖過去,如果提到我了你就說我在廁所拉肚子!”
說罷程溫怡手忙腳亂地開始找衣服,幸好昨晚醉得不輕,沒時間收拾房間,衣服全扔地闆上了……
?
程溫怡撿衣服的動作停住了。
不是。
她的内衣。
在地闆上也就算了。
為什麼。
它的好姐妹。
也在地闆上啊!!!!!
她什麼時候有的這種喝醉了就脫光的前科?
啊???
算了。
沒功夫管了。
先把工作保住要緊。
她彎下腰,努力伸手去夠被她有多遠扔多遠的内衣,好不容易快要夠到那兩條帶子時,床的另一側有什麼東西恍惚間動了一下。
或者說是——
轉了個身。
“啪”地一聲。
最後一根繃在程溫怡腦子裡苟延殘喘的線,徹底斷了。
仿佛身體控制權正在一點一點脫離控制,程溫怡僵着脖子,如同機器人般十分緩慢地轉過頭——
一張不該出現在她床上的臉,赫然映入眼簾。
而這張臉的主人,此時此刻也同她一樣,身上幹幹淨淨、清清白白。
程溫怡呼吸猛地滞住。
這回不僅是身體,就連腦子都直接宕機。
現在……
她要……
怎麼辦……
這種情況。
他們現在跟兩隻白切雞一樣躺在一張床上的,這種情況。
總不能是真純躺着當白切□□???
到底誰能告訴她。
昨晚她不就是喝了個酒。
怎麼就跟梁嘉譽睡了!!!
程溫怡面色慘白地盯着他的臉半晌。
忽地幅度極小地彎了彎唇。
因為她想了想,好像又賺到了。
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沒睡上。
新歡剛談沒多久估計也沒睡上。
反倒是被她先睡上了。
她才是真正賺到的那個人。
這麼一想,她立馬覺得揚眉吐氣。
臉色都沒那麼白了。
甚至還想拿出手機給自己的戰利品拍張照。
但程溫怡也隻是想了想。
她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她的工作。
總不能老公沒了工作也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