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柏宇腦中閃過許多兩人相處的片段,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對着她的睡顔拍了張照。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有誰路過、小動作又被誰看見。
一系列動作做完了,他緊張地舔了下唇,輕輕拍了下程溫怡肩膀:“姐,到你家了,醒醒。”
“我怎麼睡着了?”程溫怡驚醒,起來看了眼時間,有些抱歉地說,“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不好意思啊,讓你在車裡等我。”
“沒有的事,姐。”甯柏宇不知從哪掏出瓶酸奶給她,“這個給你解酒。”
“你什麼時候去買的?”程溫怡接過,酸奶居然還是冰的,“你去便利店了嗎?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甯柏宇眼神閃了閃,語氣比方才更加緊張:“我剛才去便利店買……買煙的時候順便買的。”
“你抽煙嗎?”程溫怡有些詫異地揚眉,“一起工作那麼久,我怎麼沒發現。”
“是嗎,可能我瘾不是很大。”他讪笑了下,“姐,這是你的車鑰匙。”
“辛苦你了,趕緊回去休息吧。”程溫怡朝他晃了下手中的酸奶,“謝謝你的酸奶,改天我請你吃飯。”
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間,甯柏宇長長呼出一口氣。
十二月的天氣,怎麼就熱起來了。
-
翌日。
李舒把太陽穴按在桌子上摩擦哀嚎:“你們是不是誰趁我喝醉暴打過我腦袋?怎麼能這麼痛啊啊啊!!!”
“李舒姐,當你對着兩個人的骰盅喊出五個一的時候,就該料到這個結果。”
甯柏宇在沖咖啡,聽着她的慘叫揶揄道。
“怡寶你終于來了!”見着程溫怡,李舒蹭過來抱着她的手臂可憐巴巴地問,“你徒弟笑話我,你快替我報仇!”
“可是你昨天五個一喊得非常盡興,甚至連喊了好幾輪。”
程溫怡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這我可沒法罵他。”
“還是我姐對我好。”甯柏宇殷勤地将咖啡放她桌面上,“姐,喝咖啡。”
“我怎麼沒有?甯柏宇你搞區别對待是吧?”李舒像惡毒後媽一樣叫喚。
“這不是要挨個來嘛!”甯柏宇給她喊的一個激靈,忙不疊沖回咖啡機,“李舒姐你等着啊,我馬上就來!”
程溫怡笑着看他們鬧了一會兒,直到手機震動,是她媽吳以希女士來電。
“女啊,你依家係咪翻緊工?”吳以希女士先是用家鄉話問了兩句,後不知同誰說話,又轉了半句腔調回來,“你同嘉譽今年元旦會唔會過來?”
“我們還沒商量。”程溫怡恰好看見桌上台曆,下周就要元旦了,“你們有什麼安排麼?”
“我同你家婆要去旅遊。”
電話那頭的聲音此刻逐漸清晰,葉玲妤迫不及待地接過吳女士的話,“我和你媽剛訂完票,明天就飛芬蘭,你們沒事千萬别回家哈。”
程溫怡:“……”
非得這樣刺激純牛馬是吧。
但是——
多虧了老閨蜜們說走就走的旅行計劃,她也不需要在這樣尴尬的時刻去梁嘉譽那裡碰灰。
昨晚回到家時,房子裡黑燈瞎火,連個人影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也沒有看見人,倒是發現廚房餐具有人動過。
程溫怡覺得他應該是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備注,還是因為當衆不給他面子。
她打開梁嘉譽的微信,點開輸入框,手指停留在上面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關掉了。
她同梁嘉譽一天無話。
下班後的兩人像是剛剛好,都彼此錯開了時間,沒有任何碰面的機會。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也是如此。
直到第四天,上午10點,李舒猛地從座位上蹿起來——
“我靠?林羽芯和梁嘉譽官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