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認識你?”看熱鬧的心情瞬間被八卦替代,梁侑臻激動問:“誰啊誰啊。”
這道聲音才把梁侑呈的目光拉到她身上,他淡淡解釋:“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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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綏之也不知道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局面的,以至于她的大腦有些混亂,都無力吐嘈,像是有細小沙礫不上不下磨在喉腔,讓她連句表達心情的髒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心情在看見梁侑呈的時候達到頂峰。
她覺得她跟他可能是犯沖,八字不合,每次遇見都能讓他撞到自己窘迫的場景。
徐綏之調整了下呼吸,平靜收回眼。
隻知道姚若安要載她回家,卻在停車場和陳越他們狹路相逢。
實習生很沒眼力見的忽略掉旁邊男友的尴尬局促,甩開手過來和姚若安打招呼:“前輩。”
單純的像個傻白甜。
本來兩人在客客氣氣的寒暄,結果陳越這個傻逼很沒眼色的問實習生:“你跟她同個公司啊?”
一開始實習生還有點不明就裡,可女人的第六感很快讓她抓到話裡的漏洞,“你和姚前輩認識?”
她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在察覺到男人臉色變得僵硬煞白時頃刻了然,男人這種态度不外乎是遇到前任。
本來不關徐綏之她們的事,可實習生的眼淚說掉就掉,打得旁邊事不關己的她們一個措手不及,隻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然後,她們就隻好看着他們兩個人搭起的一台戲。
什麼“寶寶,不是那樣的,我跟她談過,但我現在已經不愛她了。”這類表忠心的話,和“我不信,你居然和我前輩談過戀愛,知不知道我在職場會有多尴尬。”這類痛訴。
跟瓊瑤劇一樣,要不是她是當事人之一,可能還會津津有味的吃瓜。
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徐綏之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九點了。
姚若安也有些不耐煩被卷入他們的事,都過去好幾年了,不會還以為她對他舊情難忘吧,她表面工夫都懶的做,出聲問:
“你們唱夠了沒?”
對面兩人均是一愣,擡頭看她。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達到這種天人合一、旁若無人的境界的,但,”姚若安一頓,嘴角牽起諷刺的弧度:“希望你們别借我自我高潮。”
“你放心,在公司我會服從安排帶你,不會給你穿小鞋。”姚若安笑吟吟的,皮笑肉不笑讓話裡的可信度存疑。
她徑自往停車位走去,徐綏之跟上去,回頭對梁侑呈點了點頭。
車開遠,徐綏之扣上安全帶。
車裡的氣氛有些沉重,許是被這這對矯揉造作的情侶惹得煩了,車開了一會姚若安都沒開口,隻沉沉的目視前方,眼裡像盛着火星。
徐綏之從她車上拿出顆口香糖嚼,扯出别的話題轉移她的怒火:“你剛剛看到沒?”
“什麼?”
“祠甯車銀優啊。”徐綏之道,“就在我們旁邊。”
“真的?”姚若安想了想,剛剛餘光裡似乎出現了兩道身影,隻不過她沒去注意。
“那不是在看我們的戲嗎?”姚若安想想也有些抓馬,可随即松了口氣,“反正我不認識他,尴尬是你自己的。”
說完她還幸災樂禍的笑出聲。
她的興緻總算提上來,被這個巧合轉移掉注意力,徐綏之順着這個話題說:“還是不是單身姐妹聯盟了?”
姚若安很幹脆:“已解散,勿擾。”
…
…
回到家,徐綏之把大大小小的袋子随便擱置到沙發旁,打算等某個深夜興緻大發再收拾掉。
她洗了個澡後打開冰箱,下面那層冰櫃滿滿當當擺放着雪糕冰淇淩,徐綏之有囤貨的習慣,經常一買就把東西填滿,她不常出門,哪天物資殆盡還得麻煩自己跑趟超市,索性直接買一堆斷絕憂慮。
她拆了條綠色心情回到房間電競椅上窩着,甜滋滋的煉乳層在嘴巴溶化,徐綏之小小的慶幸起在天氣變熱後,自己很有先見之明的把冰淇淋買了。
呆在家的時間除了畫畫和睡覺,徐綏之其餘時間幾乎都放在遊戲裡,她操縱鼠标點進PUBG,單排匹配。
第一把跳的G港,徐綏之剛人很猛,幾乎都是莽頭上沒有一點戰術,跟沒有攻擊性的外表不同,打遊戲的她狂野的狠,主打一個不鋼槍不女人,遊戲裡她直接拿ak上去硬剛。
得虧技術好才沒有落地成盒。
顯示器下面閃動着跳躍的彩虹光芒,變幻莫測。
戴上耳機,徐綏之幾乎與世隔絕,她打遊戲時全神貫注,隻有遊戲音效回蕩在耳邊,不知道玩了多久,她摘下耳機挂在屏幕一角。
眼睛發酸發幹還有點模糊,徐綏之沒放在心上,拿起她覺得萬能的眼藥水滴了滴,抓起擺在手邊的手機看了眼,已經三點多了,她點開微信查看信息。
媽媽:「地點選好了沒?别是還得讓你媽給你安排。」
後面緊跟着幾個死亡微笑,徐綏之其實很想說反正都是你幫我答應下來要我去的,直接幫我定還方便。
可她要是真敢這樣發,她媽醒來估計能直接殺過來了,徐綏之幾不可聞的洩了口氣,老老實實的打開社交軟件選定地點。
五花八門的咖啡店探店博文看的她眼花缭亂,徐綏之眨眨眼,認認真真的打量,怎麼看都覺得這些店鋪大同小異,也沒費心思挑選,直接把收藏數最高的轉發給她媽。
又看了會短視頻,四點多時徐綏之才打算睡覺。
熬了這麼久還很精神,一時半會醞釀不出睡意,她放空着腦一會想接下來要怎麼畫漫畫整理感情線,一會又飄到今天遇到的梁侑呈那。
晚上的畫面沒有預警的浮現在眼前,徐綏之難以面對的用被子包住白皙的臉。
最尴尬的不是遇到相親對象和他女朋友,而是她難得一遇的窘迫接二連三被他撞到。
接盤俠這個想法在腦海裡被劃掉,按梁侑呈對對象那麼縱容體貼的态度,她充其量算是個擋箭牌。
還是個可以連續使用的擋箭牌。
想到這,徐綏之牙有點點發酸,不能再想了,她催眠自己。
大概過了半小時,暈黑的房間裡,一道纖細的身影慢吞吞爬起來,打開房門到客廳整理今天買的購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