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阿塵喘着粗氣，懷裡抱着一塊泛着金屬光澤的牌子氣喘籲籲地站在意識空間中央，“我生怕你等着急了，一路跑着來的，差點就迷失在空間亂流裡了。”

祝昭連忙接過牌子，又扶着他坐下，嘴上免不了打趣兩句：“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你這一世英名可就毀于一旦啊！”

“别跟我說這些虛的，空間門牌我給你找來了，你就說說你打算怎麼謝我吧。”阿塵毫不客氣地随手拿起小茶幾上的初雪味汽水，痛快地一飲而盡。

所謂的空間門牌，就是阿塵帶來的那塊看起來是由金屬材質鑄成的牌子。

之前阿塵在成長系統五三零号升到二級後，就有意留心有關系統升級的情報。

還是萬界管理司内部一個跟他常有往來的管理員幫他打聽到了他迫切想要知曉的消息：系統升到三級後，意識空間将對宿主開放。

别看阿塵跟祝昭兩個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他能擔任世界管理員這一職務，足以說明他心思缜密，做事穩妥。

他沒急着走，又在萬界管理司總部多待了一段時間，詢問了許多個經手過系統的同僚，最後得知了一個不可對外人道的秘密——

意識空間的開放存在一定隐患，如果稍有不慎和除宿主外的人類進行對接，系統将會有被外人占據的風險。

甚至于成長系統零二九号就是因為宿主變更，而被管理員主動摧毀。

阿塵把這個絕密的信息帶到了祝昭手裡，兩人經過一番商議過後，一緻認為不能拿系統的所有權去冒險，不如暫緩升級，直至找到能規避這一風險的東西。

舟舟所在自然日過去了十五天，羲和鐘代表的世界日過去了一天，在這段時間裡阿塵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明面上是去了一個科技水平更為發達的小世界執行任務，實則是在那個世界裡給祝昭尋摸來了可以對出入空間的意識進行管理的空間門牌。

這樣看來，别的小世界産物可以帶到意識空間來？祝昭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萌生了一個賺錢的好主意。

她頗為狗腿地替阿塵捏腿揉肩：“阿塵，好阿塵，最厲害的阿塵，要不下次你從科技更發達的小世界多給我帶兩樣東西來？等我研究清楚了還不得靠這個大賺一筆。”

“想都别想！”阿塵虎着一張臉，毫不留情地斥到，“這種行為是萬界律法司出台了相關法律嚴格禁止的！我能給你帶個空間門牌來已經算是違規了。”

竟然會違規！祝昭不過是想讓阿塵當個代購，去别的世界給她捎點土特産回來，沒成想這件小事這麼嚴重。

阿塵輕歎一口氣，給她解釋。

從前其實是不禁止這類私下的交易，畢竟就算從别的世界捎來了新奇的東西也頂多是在意識空間内部使用，帶出意識空間就會被自動銷毀。

像什麼從古代的小世界帶一批古董花瓶、古董字畫出來倒賣，完全就是異想天開，系統規則從根本上就杜絕了這一點。

大約是在三千個世界日前，有個系統控制者央求管理員從别的世界給他帶來了殺傷力極強的武器。

管理員過于心軟，被他的花言巧語蠱惑了，相信了他隻是好奇，在意識空間内部使用也不會對外界産生影響。

但這個系統控制者所綁定的宿主過于強悍！進入意識空間後把這把武器拆解研究，竟然在現實世界裡複刻出成百上千把一模一樣的來！

甚至于他找到了這把武器最為精華的核心，舉一反三制造出不同種類的大型武器，直接把殺傷力拉滿。

後來更是利用這批領先小世界科技水平四十年的武器，對外發動戰争，導緻生靈塗炭。

其實就算沒有這位管理員帶來的武器，依照小世界的時間線在三、四十年後也能達到這一水平，但由于有管理員的手筆在其中，相當于幹預了世界的發展，嚴重違反了萬界管理司的準則！

萬界管理司不得不負責善後，派出數位世界管理員對這個小世界的曆史走向進行修複，花了整整三百個世界日才完成！

而那位管理員也被帶回總部問罪，最後被萬界審判司判處立即抹殺的懲罰。

自那之後，管理員無不聞之色變，不同小世界裡帶出來的東西僅僅作為紀念品在各位管理員之間交換，絕對不會流出。

阿塵也是因為空間門牌這個東西，沒有任何殺傷力，外加隻能作用于空間，才會冒着風險帶給祝昭。

祝昭心有餘悸地摸摸跳動速度明顯加快的心髒：“這種有這麼大風險的事下回你别做了，我這個遵紀守法好公民可不想整日替你提心吊膽。”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你别跟我貧嘴，趕緊把升級的事情弄了。”阿塵沒好氣地瞪了祝昭好幾眼。

祝昭打開【設置】界面，熟悉的提示出現在界面上。

[系統從二級升至三級，需要花費2000點積分，是否進行升級？]

[是/否]

兜裡有錢，心裡不慌。2700點積分在手，祝昭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久違的機械音也變得悅耳起來。

[滋……]

[成長系統五三零号完成升級，訪客功能已解鎖，意識空間可對宿主開放。]

點開功能界面新鮮出爐的【訪客】圖标，裡面設置了幾個選項，系統控制者可以解除意識空間對外界的封鎖，讓外部意識得以進入。

祝昭和阿塵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正如他們之前所擔憂的，意識空間并不能對外部意識進行識别，雖然概率非常低，外部意識仍然存在着偶然進入這個意識空間的可能。

好在他們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