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巧等人去後,賈琈傷春悲秋了一會,又想着自己沒來的話如巧估計都被賣了。
這樣一想,便覺得有事就有事吧,看她們的樣子估計甯願身死也不想為奴為婢,也就丢開了。
接下來倒沒發生什麼事,順利過了年。
探春将大觀園管理得很不錯;黛玉同寶钗寫了書,正細細核對;迎春還在研究棋譜;惜春也長大了些,隻是性子比小時沉默不少。
又是一年夏天,元春打發太監送了銀子出來,讓初一到初三在清虛觀打平安醮,又賞了端午節的禮。
賈琈得了兩柄宮扇、兩串香珠、二端鳳尾羅和一方硯台,寶钗同寶玉一樣,沒有硯台但多了一領芙蓉簟,黛玉同三姐妹一樣隻有扇子和數珠。
一時氣氛有些尴尬,鳳姐見賈母也有些不悅,知道她一直希望兩個玉兒在一起,上前看賞自己的紗、羅:“這兩日天熱,我正要求老祖宗給幾匹紗做夏衣,可巧娘娘就賞了。”
賈母也調整好,笑道:“府裡庫房還缺了你的?整日盯着我的箱底看。”
“府裡那些哪比得上老祖宗的,老祖宗若疼我,便再賞我一些。”
“好東西自然越多越好。”
賈母神情徹底放松下來,笑着罵了鳳姐一句,讓衆人領了自己那份東西去。
回房後,賈琈猜想元春應是看寶钗穩重大方,也存了‘金玉良緣’的意思,心中便有些不自在,遂拿了硯台去蘅蕪苑。
“那麼晚了你來做什麼?”寶钗正在燈下看書,見賈琈來了,倚着桌子笑道。
“前些日子聽薛大哥說姐姐讓他找方硯台,我那硯台多得是,便拿來給姐姐看看能不能用。”
寶钗見是今日賞的端硯,知曉了他的意思,有些好笑他還在意這個,命莺兒收了。
她收了後繼續看書,沒再提其他,賈琈沉不住氣道:“近日有些熱,姐姐那領芙蓉簟借我用用吧。”
寶钗笑道:“那個還未洗過,我讓莺兒選一領幹淨些的給你。”說着,就要叫莺兒。
賈琈忙攔住:“多難找,芙蓉簟就行了。”
見寶钗笑着看自己,嘴硬道:“今晚挺涼快,我過幾日用也是一樣的。”
寶钗聽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不再逗他,吩咐個小丫鬟送芙蓉簟去稻香村。
賈琈方開心起來:“我近日來找姐姐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值當你特地跑一趟?”
“姐姐先答應我。”賈琈笑着拿了寶钗手裡的書。
“你不說我怎麼答應你?”
賈琈歎氣道:“珠大哥讓我明年便下場,我得閉關讀書,但姐姐也知道我院裡的事多,總得有人管着。”
“照你這樣說,之前你房裡的事都得經你看過才能做?”寶钗不信他沒時間。
“姐姐知道的,除了房前屋後那些花花草草,還有外面莊子鋪子,有些事林嬷嬷等人也不敢決定。”
寶钗更加不同意:“她們不敢我就能做了?且這不合規矩。”
“姐姐做的決定就是我要的。”賈琈扯住寶钗袖子,“至于規矩,我房裡誰敢說出去?也就是每隔幾日讓紅玉幾人來姐姐房裡一趟,沒人會發現的。”
寶钗聽他說得這般直白,紅了臉,扯出袖子:“不行。”
賈琈上前扮委屈:“我實在找不到人幫忙,若姐姐不同意,那我隻能少看些書了。”
他長得好,裝起可憐來比黛玉還惹人心疼,且雖未捅破,二人之間都知曉對方心意,所以寶钗糾結了半天,還是經不住他歪纏,同意了。
賈琈見她應了下來,收了委屈的表情,又事無巨細地說了每日要處理的業務,直待到月上中天才回去休息。
第二日,賈琈就帶着紅玉及屋内的賬本等去寶钗處。
寶钗見了這場面,又氣又感動,氣賈琈就這樣讓人上門,幸好兩人院子中間人少,但又感動他把所有家底都透露給自己。
第一次上手慢些,寶钗理了快一個時辰才在心内有了大概,二人才過賈母房中來。
鳳姐正同賈母說初一日在清虛觀打醮的事,見二人來了,便約着幾人要一同去看戲。
寶钗怕熱,笑道:“怪熱的,又沒什麼沒看過的戲,我就不去了。”
鳳姐勸道:“那觀裡涼快,兩邊都有樓,提前讓人打掃幹淨,再挂上簾子,自在又舒服。你們不去我也要去的,這些日子悶得很,在家看戲我又不得安甯。”
賈母聽了,笑道:“我陪你去,到時你不必在我這邊樓上立規矩,可好?”
“還是老祖宗疼我。”鳳姐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