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還沒結束,寶玉就對自己在這裡的生活感到憂愁了,以後每天早起上學,晚上還得完成先生留的課業,還沒有漂亮溫柔的丫鬟陪着。
礙于賈珠的淫威寶玉堅持了三天,然後生病請假了,有賈母和王夫人護着,賈珠雖覺得衆人對寶玉太過寵溺,但也反抗不了,且賈元春也表示寶玉的啟蒙由她來,元春是賈政長女,今年才十三,但詩書禮儀樣樣不差,賈珠隻得由寶玉請假在家厮混。
寶玉不在,學裡就隻剩賈琈一個不滿五歲的小豆丁,不過賈琈身份尊貴,又想長大後外出遊山玩水,對練武很是刻苦,學内的人安逸慣了,竟慢慢沒人能打得過他,再加上賈珍等對家學沒興趣,暫時代管家學的賈珠又是賈琈的後盾,他在學内地位超然,無人敢惹。
就這樣家學-賈府兩點一線的平淡生活中,賈琈迎來了自己新嫂嫂王熙鳳。
鳳姐是王夫人的侄女,與賈琏是青梅竹馬,他倆訂親時賈琈就知道以後家裡又要不太平,果不其然,兩人婚後邢夫人時不時就給鳳姐立規矩,賈琏是繼子,不敢反抗,賈琈看不下去,隻得時不時調停一二。
時日長了,賈琈實在煩躁,便想找點事給兩人做。
在一邊被賈母訓斥沒規矩不體面一邊頂風作案地玩了一個月煤炭和泥巴後,賈琈總算帶着小厮弄出了蜂窩煤,然後給邢夫人遞了一份亂七八糟的企劃書。
邢夫人一直認為自己兒子天資聰穎,以後定是有大本事的,他說能賺錢肯定能賺錢,但又怕别人學了這個去,所以逼着兩個陪房研究,費大娘和王善保家的哪敢說賈琈的不是,隻得硬着頭皮研究,但兩人不懂這個,好幾天都說不出什麼來。
眼看邢夫人不耐煩了,賈琈找了個機會給了賈琏和王熙鳳實物,又細細講解了一番,賈琏心大,隻覺得弟弟果然想着自己,王熙鳳卻認識到這個弟弟實在聰慧,日後不免更慎重對待一些。
見兩人知曉了這事,賈琈便去忽悠邢夫人:“平日裡兩個嬷嬷總是說二房哪個丫頭婆子又搶了大房的差事,我還以為她們很厲害呢,沒想到這麼久都弄不出來。”
邢夫人攬着賈琈,既開心兒子來陪自己,又焦慮賺錢的事沒着落,不免對兩個陪房有些不滿,但嘴裡還是訓斥道:“你這淘氣鬼,嬷嬷也是你能說的?”
“娘,我就是順嘴一說嘛。”賈琈撒嬌道,“既然沒人能弄出來,不如讓嫂嫂試試吧,我聽說她在家時管家理事很是厲害。”
“哥哥嫂嫂去做,有賈家和王家的勢力,娘也不必再費心,到時給他們一點分成,他們豈有不感恩的道理。”見邢夫人猶豫,賈琈又道:“到時娘再讓心腹時不時去查賬,他們是小輩,若是查到欺瞞,告到老祖宗那裡也是他們的不是。”
邢夫人本就耳根軟,賈琈這一通話下來她就心動了,第二天早早叫了王熙鳳來,兩人在房内商量了一整天,接下來王熙鳳就忙了起來。
賈琈見邢夫人消停了,又開始安心躺平,享受生活。
沒幾日,賈琈用異能培育了幾年的素冠荷鼎快開花了,便親自挖出來裝盆,一盆送給邢夫人,一盆命人送去前院給賈赦,維系一下微薄的父子情,一盆送給賈珠,剩下一盆親自捧了送去賈母院裡。
賈琈上輩子便發現,尋常花木種出來雖有提神舒緩的作用,但一段時間不用異能催生效果就會漸漸消失,珍稀花卉經過異能改造後卻能通過光合作用不斷淨化,隻是種子難找,種植時耗費的異能精力也多,素冠荷鼎數量及其稀少,對人體的修複效果也很高。
賈母雖不滿意賈琈一個大家公子挖泥拌土的,但看到他的臉就想到遠嫁的女兒,又收了盆珍奇難得的花,淡雅脫俗,聞起來沁人心脾,嘴裡斥責的話便說不出口,隻囑咐了幾句要得體的話便讓他退下了。
從賈母院中出來,賈琈見時日還早,想着好久沒見庶姐賈迎春,便晃悠到王夫人院裡,給王夫人請了安,略坐了坐便辭了出來。
沿着耳房出來的回廊轉去後院的三間抱廈,便見迎春在窗邊看棋譜,正想吓一吓她,就聽一清脆的聲音道:“三哥又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轉頭就看到一鴨蛋臉面的小姑娘撐着窗棂笑着看他,剛想回答,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姑娘推開窗道:“三哥哥又想吓二姐姐。”
兩人正是賈政庶出的女兒賈探春和賈家現任族長賈敬的女兒賈惜春,賈家分東西兩府,東府甯國府,西府便是賈琈所在的榮國府,榮國公是甯國公的同胞弟弟,榮公死後,長子賈代善也就是賈琈的爺爺襲爵,現在是賈琈親爹賈赦襲爵,二叔賈政當家。
而東府,甯公死後兒子賈代化襲了官,賈代化又将爵位傳給了賈敬,賈敬沉迷燒丹煉汞,所以現在東府是惜春哥哥賈珍當家。
“怎麼可能,我現在可穩重了。”賈琈笑着辯解,三人進了迎春屋子,又問探春,“前幾日送來的小玩具三妹妹不喜歡?”
“她可喜歡了,整日擺弄那土偶兒。”迎春早在探春出聲時就放下棋譜,現聽賈琈問,打趣探春道。
探春聽了,故意道:“三哥每次來都給二姐姐帶些小玩意,這次兩手空空,怕是想背着我們給。”
“那我可不依。”惜春也笑嘻嘻道,“我的石綠用完了,府裡買的總不如三哥哥帶回來的鮮亮。”
“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可别糟蹋了我買的好顔料。”
惜春聽了不依,上來掐了賈琈手臂幾下,賈琈忙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明日就去給你買。”
“你說你每次來都要惹她做什麼。”迎春和探春捂嘴笑道。
四人正打鬧着,就聽前院傳來一陣嘈雜聲,探春忙讓婢女侍書出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