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響亮而清脆的耳光狠狠打在了森憐的臉上。
森憐的臉歪到了一邊,嘴角溢出了鮮血,火辣辣的疼痛遍布了她半張臉,嬌嫩的臉立刻腫了起來。
意料之中的巴掌,森憐并沒有任何驚訝,她緩緩轉回頭看向比比東,剛想說些什麼,卻在看到比比東時,所有想說的話戛然而止。
比比東的手還舉在半空中,那雙櫻粉色的眼睛通紅一片,其中盈滿了水霧,最終,凝聚成了淚水滑落而下。
“老師…”
森憐從未見過比比東哭,看到這樣的她,臉上的痛遠遠比不上心裡的痛。
比比東落淚,讓她一時間不知要說些什麼,可她想要安慰她,便想去觸碰比比東停在半空中的手,卻被比比東打掉。
“别碰我!”
比比東下手很重,森憐的手立刻就像那半張臉一般,變得通紅發腫起來。
“老師,我隻是想…隻是想…”
森憐根本不在乎自己怎麼樣,她隻在乎比比東現在的感受,隻能笨拙的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解釋不了。
“隻是什麼?”
比比東看着她,眼淚還在不停掉落,現在的她已經憤怒到了極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怒吼道:“隻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想知道我被自己的老師強女幹?還是想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又被他囚禁到孩子出生為止?”
比比東每一句質問,都像是一把把尖刀,精準直插森憐的心底,讓她心底想要說出真話的念想瞬間碎裂,也為她帶來無盡的痛楚,在身體裡山呼海嘯,攪得她從頭到腳都一片狼藉。
森憐看着好似瘋掉的比比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跟着比比東一起落淚。
她隻是想救她。
想把她從深淵裡拉回來。
想讓她得到救贖。
可是她說不口,現在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比比東都不會信,她現在的情緒處在崩潰邊緣,她不能再去刺激她。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森憐将水元素化作刀刃,将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毫不猶豫的紮了下去。
如果,她的死能讓比比東情緒平複,能讓她覺得隐藏了三十年的秘密不會公衆于世,她便可以放心的繼續做她的教皇了。
隻要能讓比比東恢複正常。
哪怕用她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就在森憐已經閉上了眼睛,等待着刀子紮進心髒時的痛感時,一股巨大的力道阻礙了她,讓刀尖停留在了她胸口一寸的距離。
滴答滴答。
閉上了眼睛,耳朵就變得格外靈敏,森憐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刀子之所以沒有紮進她的胸膛,是因為比比東徒手抓住了刀刃,讓其不能再進一步,鮮血順着她的手縫滴落在地。
森憐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她沒想到即使這樣,比比東還是沒有讓她死,甚至讓她自己受了傷。
水凝聚成的刀刃消散而去,森憐想要碰觸比比東受傷的手,查看她的傷勢時,卻被比比東躲開,比比東轉身,對她低聲說道,“帶着她滾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森憐黯然垂眸,将昏迷的童鏡抱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
就在她剛要踏出去時,身後比比東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
“森憐,你給我記住了,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都不能要你的命,包括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