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能耐了啊,脾氣也更大了是吧,看見老師就跟沒看見一樣,你要是再強一點,是不是就要爬到我頭上了?”比比東站在水池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森憐說道。
見森憐沉默不語,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活了六十多年,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森憐這時才弱弱開口道,“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比比東冷冷說道。
這次的語氣倒不如上次那般陰陽怪氣,不然,她就繼續把她吊起來打。
“我沒有跟老師生氣。”
森憐将半張臉沉入水裡,隻露出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比比東,身後的魚尾讨好的搖着,就像狗尾巴似的。
比比東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森憐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好笑,但她今日将她帶過來的目的是為了懲戒,所以她忍住了上揚的嘴角,故作高冷的說道,“晚了,在這給我待着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上來。”
說完,比比東頭也不回的走了。
森憐看着她的背影委屈的嘟了嘟嘴,見比比東當真就這樣無情的離開,她不禁用魚尾用力的拍在了水面上,頓時水花四濺。
這個池子這麼淺,連潛水都做不到,真是難受死人魚了!
不能暢快的在水中自由自在的遊着,森憐整條魚都無精打采起來。
在水裡卻不能遊,簡直是對魚最沉重的懲罰!
比比東一出密室,唇角就不禁揚了起來,她自然知道不能遊泳對人魚而言有多難受,她就是要讓森憐記住。
不搭理她的後果!
傍晚時分,比比東處理完一些雜七八糟的事情後,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她起身走向浴室,打算洗浴完直接休息。
當比比東洗完澡,換上睡裙出來後,她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兩個時辰過去了,比比東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了,但又一時間想不起是什麼事情。
突然,她猛的睜開眼睛,起身下床朝密室走去。
她居然忘了森憐還在密室中,聽說人魚如果不能在水中暢遊,會精神萎靡不振,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态,雖然不會對身體或者精神造成什麼創傷,但還是會很難受,很煎熬的。
該死,她居然忘記了這一茬事!
當比比東火急火燎的來到密室,便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森憐正睡在水裡,雪白的魚尾軟軟搭在水池邊沿,雙手枕着腦袋,面對着她閉着眼睛,嘴角含笑,睡的極為安逸。
顯然,比比東的擔心是多餘的,這貨的腦回路和身體特質明顯就和别的人魚不一樣,絕對算是美人魚裡的奇行種,奇葩至極!
比比東氣的扭頭就要走,剛邁出一步,她便停了下來,看着睡的舒适的森憐,怎麼看怎麼不爽,于是,她三步并兩步,來到了水池旁,一把抓住那因為太過舒服而在微微顫動的魚尾。
敏感而脆弱的魚尾被人抓住,森憐立刻驚醒過來,就在她冷着臉要看看誰這麼大膽敢碰她的魚尾時,在看到比比東那張比她更冷的臉,她臉上的冷然瞬間瓦解,她立刻直起身輕喚了一聲。
“老師…”
比比東理都不理她,隻低頭觀察着她的魚尾。
森憐的魚尾很漂亮,通體雪白,每一塊鱗片都異常的柔軟,摸着一點都不硌手,還有那長而飄的尾鳍就跟毛筆般順滑,讓人愛不釋手。
“老師,别摸了…”森憐輕微掙紮了一下,紅着臉說道。
但凡是有尾巴的魂獸,最敏感的地方無疑都是尾巴。
一旦被除自己以外的生物觸碰,就會全身無力,被一股奇異的感覺所支配。
比比東握着魚尾,見森憐難耐的倒在水池裡,全身輕微的顫抖着,眼中頓時劃過一道暗芒。
她心裡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
要麼得到,要麼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