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然擡手摸了摸，苦笑道：“短頭發就是容易睡成雞窩，等會兒拿水捋一捋就好了。”
“嗯。”
随後兩人一起下床，洗漱收拾。
龍然順便給崔與辰打了個電話。
“喂，龍然。”崔與辰接聽道。
“你在哪？”龍然問。
“辦公室，你們要過來嗎？”
“嗯，現在過來。”
傳送到靈界監察局，林懷青跟着龍然的步伐，敲門走進了崔與辰的辦公室。
隻見崔與辰坐在茶桌前，娴熟地泡着茶，見她們到來，順手倒上了兩杯。
雖然看似悠閑，但還是崔與辰眼底的倦意還是暴露了她疲憊的心情。
龍然開口問道：“熬了一宿？”
“嗯。”崔與辰示意她倆請坐，然後端起自己的茶杯，低眉喝了一口，說，“我想看一下案發現場的照片。”
林懷青從空間裡把她自己制作的卷宗拿了出來，遞給了崔與辰。
崔與辰一邊看着，一邊說：“昨晚也是臨時通知我們接手，組建專案組辦理，不過在昨晚的審訊中，劉山提到了一個人。”
龍然微微擡了擡眼眸，淡淡道：“什麼人？”
“是個詭靈，叫聶影。”崔與辰繼續翻着材料，看見血腥的場景時，也不由得蹙了蹙眉。
聽到這個名字，林懷青的心裡頓了一下，她繼續默默喝着茶，不動聲色地看着崔與辰，同時也在注意龍然的反應。
龍然的表情依然平淡，問：“那這詭靈在案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崔與辰歎了口氣，“這人給劉山提供了一個加入組織的機會，劉山作案後前往四方山，實際上也是為了與聶影碰頭，不過碰頭失敗反倒被抓，估計聶影也不會再露面了。”
聽着她們的對話，林懷青有些疑惑，為什麼……崔與辰會不知道聶影這個人？而龍然也裝作不知的樣子，簡單詢問着。
難道崔與辰并不清楚龍然生前的事？不應該呀，她們相識多年，又曾一起出生入死，也許崔與辰知道一些，但并不全面，龍然把一些關鍵的部分隐藏掉了。
林懷青忍不住将視線瞄向龍然，見龍然冷笑了下，說道：“這碰頭的地點倒是有點意思，明知道那的據點已經被摧毀，卻還是選擇在那。”
崔與辰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或許他們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懷青同樣思索着，确實覺得有些蹊跷，靈界那麼大，真的有必要選擇在一個已經暴露的據點彙合嗎？還是說……這聶影在打其他算盤？
龍然繼續道，“不過至少兇手本人抓到了，能給上面一個交待，至于詭靈，本就來無影去無蹤，隻能讓調查局在平日裡多加注意了。”
“是的。”崔與辰放下材料，擡頭深深看了龍然一眼，随後對林懷青說：“等會兒你們想去審訊室看看嗎？”
去審訊室的話就可以見到劉山了，林懷青點了點頭，說：“嗯，去看一眼吧。”
随即三人起身，龍然端起茶杯把它一飲而盡，輕輕放回桌面的同時，龍然擡起眸，與林懷青正好對視，龍然的眼裡沒有什麼感情，但林懷青又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深處泛起的波瀾。
龍然默默轉身，跟在崔與辰身後，林懷青也是上前一步，站在了龍然身旁，然後擡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指尖。
龍然微微低頭，掃了眼自己被握着的手，眉宇間的冰冷變柔和了一些，不過林懷青的手指的确很輕，帶着小心翼翼和擔憂，龍然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回握後，順其自然地松開了。
離開辦公室，一路下樓，往地下深處的監管區域走去。
一進到監管區域的大門，林懷青明顯能感受到這裡的冰冷、潮濕、壓抑，以及密不透風、暗無天日。
跟随崔與辰走進一間辦案室，其中一面牆上安裝了單面玻璃，單面玻璃隔壁便是一間審訊室，能看到此時被束縛在裡側審訊椅上的劉山。
因鎮魂石的影響，劉山耷拉着頭，虛弱無比。
隻見崔與辰拿着案件材料走到辦案人員面前，交待了一下後，轉回身來，說：“走吧，我們進隔壁看看。”
打開劉山審訊室的鐵門，劉山聽見動靜後，有些吃力地擡起眼眸，發現是龍然後，眼神瞬間變得陰翳兇狠。
然而龍然隻是簡單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轉向林懷青，說：“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林懷青看着劉山這狼狽不堪的樣子，歎了口氣，微微搖頭，“我倒是沒有想問的，隻是追捕了這麼多天，看他一眼而已，龍然你呢？”
“我也沒有，我們回去吧。”龍然說。
“好。”林懷青看着她，心裡暫時壓下了對聶影的好奇，他們這審訊室又被單面玻璃看着，要聊點什麼也很不方便。
可能是因為見龍然和林懷青準備轉身離開，劉山趕緊掙紮着喊道：“龍然！”
龍然沒理他。
“别走！有種你直接殺了我！不是要賭命嗎？來啊，我把命給你！”劉山嘶吼着。
龍然停下腳步，神色冰冷地回頭看他，“殺人償命那是陽界的說法，你一個死人怎麼好意思去抵活人的命？
你的命不值錢，送你投胎都是便宜你了，你就做好後半輩子靈魂監禁和無盡煎熬的準備吧，監獄的鎮魂石，可不是像這邊這樣跟你開開玩笑。”
劉山咬着牙，冷笑道：“我可聽說了，你不就是從監獄裡爬出來的嗎？你不過和我一樣是個爛人，跟我裝什麼。”
林懷青聽着心裡頓時冒出來一團火，她緊攥着拳，轉身向裡面走去，在龍然和崔與辰詫異的目光下，林懷青拉開了隔離門，走到劉山面前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這耳光極其突然，力道又大，一下把劉山給扇懵了，也把龍然和崔與辰看呆了。
劉山的臉倒在一旁，上面印着十分清晰的紅掌印，看着火辣辣的，随後他慢慢回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你竟然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