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嵘在回家後洗了個澡。
水流向着下水口流動,形成一個個回環的漩渦。他已經洗完了一切,卻盯着那個漩渦,沒有離開。
池蘭倚。他在心裡想。
池蘭倚。
想要你生活得健康又坦白,就那麼難嗎?
我想要讓你擁有靈感,是在逼你嗎?
直到最後一點水也流下去,高嵘才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了。就在後天,他就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了。
他會告訴所有人,他會向池蘭倚求婚的。至于池蘭倚自己的意願,他不管,他總會迫使池蘭倚答應的。
池蘭倚想怎麼鬧、想怎麼作都無所謂。大庭廣衆,所有人都能看見。池蘭倚即使恢複全部記憶,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他真的恨死他了。池蘭倚在發癫,又何嘗不是在用自己的發癫,來逼迫高嵘接受他的節奏。
早在上一世,33歲之後,池蘭倚就把這一招玩得駕輕就熟。
從浴室出去,高嵘卻沒有在房間裡看見池蘭倚。他皺了皺眉頭,正打算看監控,旁邊的衣櫃門卻開了。
穿着他的T恤的美貌青年從背後,溫軟地抱住了他。
青年什麼話都沒說,高嵘隻能聞到他洗過澡的發香。骨骼漂亮的右手則順着高嵘的腹肌,一直往下摸。
池蘭倚竟然什麼話都沒說。高嵘回過身,才發現池蘭倚的嘴裡,還叼着自己剛剛換下來的領帶。
他眼眸瑩瑩地看着他,像映着星光的水一樣,霧蒙蒙地閃爍着。
設計師的身上隻套着一件大了幾碼的T恤,這件T恤在高嵘身上也不是修身款,在他身上便更是寬松。領口松垮垮地吊在他的肩膀上,從鎖骨到大半個胸口,都暴露在空氣裡。
隻是剛好那兩點紅暈被領口擋住,若隐若現。卻給人一種一伸手,就能把它們捏住的感覺。
呵。高嵘冷冷地想着,來求和了。
池蘭倚又想操縱他了。
他捏住池蘭倚的手,問他:“想幹什麼?”
池蘭倚不說話,他還叼着他的領帶,嘴唇張合,把領帶吞得更深。
而後,又把領帶吐了出來,隻咬着邊緣一點。讓那條皺巴巴的真絲領帶就吊在他的嘴旁。
……藝術家真會玩。高嵘心想。
其實高嵘比池蘭倚更會玩,池蘭倚的很多反應和動作都是他和他磨合調/教出來的——從白紙一張到現在。但池蘭倚的奇思妙想和神經質在床上,總是能讓池蘭倚給出許多有特色的小勾.引。
比如現在。
池蘭倚在床下的固執和神經質有時候很惹人惱火,他的脆弱和消極也是,但到了床上,這些特質常常化作勾人的春.藥。
而高嵘就看着他,等着池蘭倚勾他做恨。
他決定一動不動,等着池蘭倚給他服務。但當池蘭倚把領帶吐出來,半跪在他腿間時,高嵘終于忍耐不住了。
他心想,他隻是不想讓池蘭倚占據主動權罷了。
他們兩個人之間,在床上占據主導的,必須隻有他。
他抓着池蘭倚的手讓他站起來,又攬住他的腰,一把把池蘭倚扔回床上。而後,他撿起那條領帶,壓了上去。
“咬住。”他掐住池蘭倚的臉頰,把領帶揉成一團,塞進了池蘭倚的嘴裡,“今天一句都不許叫出來。”
即使已登極樂,他也在心裡想。
在池蘭倚的心裡,自己是不是一個召之即來的笑話。
……
池蘭倚蓄意引誘,實在是讓人盛情難卻。高嵘在四個小時後心想,反正今天他非常用力。
被做的是恨,不是愛。
雖然最後,他還是在池蘭倚嗚嗚嗚的時候,把領帶從池蘭倚的嘴裡拿出來了。
看着池蘭倚奄奄一息,他不辨喜怒地說:“不行了?受不了了?”
“忍不住想叫了?”
“……什麼都不可以說嗎。”池蘭倚的聲音斷斷續續,但輕飄飄的。
“嗯。”高嵘道,又開始發狠。
但池蘭倚的下一句話,讓他血脈贲張。
“……說喜歡被你……也不可以嗎?”
聲音飄飄渺渺的。
高嵘覺得很生氣,他又沒有擺脫池蘭倚的勾/引陷阱,又一次從人到心地完全陷進去了。
反正今天晚上是周五。他幹脆折騰了池蘭倚很久,從周五,到周六,直到池蘭倚受不了了,吚吚嗚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