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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發現冷臉攻已重生後 > 第3章 單面幻覺

第3章 單面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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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什麼情況下,會開始懷疑自己的愛人?】

明晃晃的一段話,飄在所有對話的頂端。像煩人的蒼蠅。

強烈的煩躁湧上池蘭倚的心頭。

懷疑高嵘?

池蘭倚如鲠在喉,他皺着眉,用力地在屏幕上打字。

你想騙錢?還是拿什麼花邊新聞威脅我?

“池蘭倚。”

身後傳來高嵘的聲音。

池蘭倚的手機就這麼“啪嗒”一聲,摔在一片灰塵中。

他彎腰立刻去撿那閃着光的屏幕。一隻手卻撈住了他的腰。

池蘭倚根本沒辦法掙脫開那隻手。不常鍛煉的設計師隻有蒼白的皮膚和細瘦的、扁扁的腰腹。高嵘有時候會摟着他,讓他坐到自己的身上,撫摸他的小腹和髋骨,笑他像個發育不好的少年——明明池蘭倚個子挺高,他隻是瘦而已。

别說這時候了,就連那時候他都掙紮不過高嵘。

寬大的手越過他,把手機撿了起來。

啪。

好在就在這一刻,三十秒到了。

手機自動熄屏了。

池蘭倚一把把手機從高嵘手裡搶了過去。他蒼白着一張臉,胸口也在抖:“你怎麼像個鬼一樣?”

高嵘伸手捏了捏他的唇角:“怎麼吓成這樣?剛剛在背着我看什麼我不能看的東西嗎?”

他笑着,好似心情很好。

好像這一刻被他吓得發抖的池蘭倚,格外合他心意。

這句話莫名地讓池蘭倚有點惱了。他冷下臉,“啪”地揮手,打在高嵘的身上:“你當你是誰啊?少管我。

這一下勁可大。就連旁邊的工人都探頭過來。

池蘭倚一時失手,突地想到短信裡的“報複”,微微一怔。

可高嵘卻微笑,脾氣很好的樣子。他從服務生手中拿下池蘭倚的大衣:“手張開,把衣服穿上。”

溫暖的大衣裹着手還在抖的池蘭倚,高嵘又幫他圍上圍巾,細緻包容。

池蘭倚有點愧疚。他抿了抿唇,語氣有點飄忽:“我剛剛順手就……你痛不痛?”

高嵘瞥了周圍人一眼,貼到他耳邊說:“回家後你可以幫我把衣服脫掉,自己看看。”

語氣一本正經。

愧疚煙消雲散,池蘭倚耳朵有點紅。他也悄悄看了一眼衆人,小聲對高嵘說:“那回家看。”

在笑着的同時,他想着手機上的短信。

——還好,高嵘什麼也沒看到。

池蘭倚讓手機悄悄滑進衣兜裡。他心裡不知怎的跳得厲害,很不希望高嵘也看見那些奇怪的短信。

他不想讓高嵘知道,自己真的因為那些短信,感到了不安。

池蘭倚低頭看高嵘。高嵘正在仔仔細細地為他撫平圍巾上的每一根褶皺。

這條圍巾材質嬌貴,就像池蘭倚。

他在外人面前像個憂郁安靜的矜貴詩人,私底下卻不愛吃飯,各種生活習慣也很壞。他的皮膚碰一碰就會發紅,在亂糟糟的工作室裡跑來跑去時像個沒家的小流浪兒。

他必須被高嵘收拾幹淨了才能出門。如果沒有人打掃衛生,他甚至會在熬夜工作後打着哈欠,一腳踩在地上的鉛筆上。

這是隻有高嵘能看到的,屬于池蘭倚嬌氣又不能自理的那一面。

他們剛在一起時,高嵘就很喜歡收拾他了。他收拾池蘭倚的頭發,收拾池蘭倚的衣服,收拾池蘭倚不愛吃世界上大多數東西的胃和滿目的藥。最後,他收拾池蘭倚的工作室,收拾池蘭倚的品牌,還有池蘭倚的所有記得住的和記不住的日程。

比如現在。

“把雕像送到您工作室裡嗎?”

“不了,送到家裡吧。”池蘭倚說。

“先生,您家裡的地址是?”負責運送的人詢問。

……即使是家裡的地址,池蘭倚也記不住。

好在高嵘很快報出了一長串文字。池蘭倚眼巴巴地看着他,腳步悄悄,躲在高嵘身後。

和外人交際的事,就讓高嵘來做吧。

正好,他什麼都記不住。

他跟着高嵘上了邁巴赫,坐在後排,再次試圖回憶家裡的地址,卻發現自己也從來沒記過這種東西。他内向,不邀請别人回家開派對,訂購東西也從來不自己來。

好像和高嵘在一起之後,他真的放任自己,完全不記這些。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還想不起自己早上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五年前池蘭倚被恐同的父母送進家族開的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其實是采用電擊治療的精神病院裡。被送進去接受治療的第一天,他就生了一場大病,連續高燒七天,下不了床。

醒來後他已經在另一家醫院的病房裡了。新病房裡有他喜歡的百合花,潔淨的窗戶,送藥的護士,還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的高嵘。

高嵘閉着眼,維持着坐的姿勢,卻已經睡着了。下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年輕俊朗的臉上,那張臉上第一次有了熬夜而生的青黑。

“他守了你六天,看見你醒來了才睡着。”進來換水的護士有意無意地說,“六天前他就把你送過來了。你的家屬說,他是強行把你從療養院裡搶走的。他們在門外堵了兩天,要他給個交代。不過第四天你還沒醒時,他們就熬不住了,先自己回去了。”

“你中間醒過來一次,好像做了噩夢,一直在尖叫,但誰都沒聽懂你在說什麼。”

池蘭倚愣了愣。他看向對面的、坐着熟睡的高嵘。

那一刻,他覺得他好像一個守護城邦直到最後一刻,戰死也維持着站立姿态的武士。

在這次醒來之前,他一直覺得高嵘是個讓他不太舒服的追求者。盡管熱切,盡管“一見鐘情”,但高嵘那身完美的西裝和身上的諸多難以言表的矛盾點總讓他不太舒服,讓他想要遠離——比如,高嵘實在是太了解他的各種喜好了。

而且高嵘是池蘭倚的父母想要他成為、他卻始終沒有辦法成為的“那種人”。年輕有為的企業家,禮儀完美的富家子弟,說話做事沉穩有力又符合社會規範……池蘭倚對這種人往往心懷狐疑與強烈的不安全感。高嵘在追求過程中,展現出的強烈的目的性和勢在必得的強勢,也讓他很不舒服。

對于高嵘的追求,他敬而遠之。

但生病醒來後,好像一切都改變了。即使高嵘穿着完美的西裝,他隔着那層不舒服的障壁,也對他有一種強烈的親近感。

強烈到一旦靠近,就會粉身碎骨。

于是在對上高嵘因感受到他的注視而醒來睜開的、疲憊但喜悅的雙眼時,池蘭倚沒來由地情緒崩潰。就像走過很長很長的路,犯下過很重很重的罪,他有種必須丢掉什麼,才能繼續走下去的感覺。

就在那一刻,他淚如決堤。

半個月後,池蘭倚出院了。過了一個月,高嵘出錢做他的合夥人,幫助他開始創業。再過了一個月,他們開始接吻交往。随後,他們搬到一起,像所有日久生情的合夥人一樣,開始以愛人的身份,同居做/愛。

但這不是一個完美童話般的結局。

七天的高燒和被父母“抛棄”的經曆給池蘭倚留下了殘留的精神問題,比如變差的記憶力,比如一些幻覺。

幻覺捉摸不清,都被池蘭倚刻意地忘掉。可它們還在夢裡追逐他。

再後來,他開始在醫生的建議下服用藥物。他刻意地選擇了會影響到記憶力的藥物,像是一種冥冥中的意願。

在規律服用藥物一年半後,他的狀況有了明顯的好轉了。夢見過的東西,也全部被忘記了。池蘭倚從此很少做夢,除了經常打不起精神,一切都很好。

池蘭倚無意識地摩挲手裡的圍巾。

直到一年前,他的狀況又開始複發,并逐漸變得嚴重了起來。

那種舊藥再長期吃下去,會對你的大腦造成不可逆的傷害的。女醫生看着還在尋求舊藥的他,神情嚴肅。如果您再堅持下去,我隻能把您的情況告訴高嵘先生。希望他會把我給您解讀過十幾遍的藥物副作用機制,再給您解讀一遍。

想着女醫生說過的話,池蘭倚揉了揉額頭,有點煩躁。

“怎麼了?”高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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