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已在推進,如果順利,明年這個時候,你們可以期待一下小蟲崽的降生。”
話落,現場一片嘩然。
這話換個雄子來說沒什麼。被高潔的聖子殿下說出,不亞于開了黃腔。
就很奇怪,網蟲喜歡八卦我的邊角料,窺探我的私生活,但當他們真的發現點什麼,又會覺得幻滅、指責我沒有聖子該有的模樣。
誰來定義?
我是聖子。那麼,我是什麼樣,聖子就是什麼樣。
我不會去迎合民衆的期望,而他們有權利選擇,是否接受真正的我。
“……殿下,感謝您的回答。今天的采訪就到這裡。您還有什麼想對民衆們說的?”
亞雌還有點專業素養,在場外蟲還在竊竊私語時,已恢複如常。
【一個祝福:享受周末,做個好夢!】
我看向鏡頭,在四周射來的燈光中,緩緩綻開一絲微笑。
此前稍稍練過兩次,這次正式調動聖言和聖愈之力,比我想得還要容易、效果也更為顯著。
隻見現場二三十之蟲,都有兩秒的完全凝滞,像是被定在原地。
在我的感知裡,強大宏厚的精神力以我為中心,随着這句話,像水波紋般向四周輻射。
霎那間,其不光籠罩了整間訪談室,還在穿過走廊庭院、向外持續擴展。
身在這片區域的蟲族,不分雌雄,都被這股波紋激出了精神力共振。渴求、眷戀、敬仰、愛慕等等隐藏在體内深處的情緒如洪水洩出,将他們的感知淹沒。
仿佛被操控的木偶,他們紛紛朝着一個方向跪倒,等級低點的,甚至已顯出了蟲化态,蟲紋亮起,外骨骼破體而出,化作鋒利的刺刃、骨刺長鞭或鋒銳可怖的大翅膀。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短暫的眨眼即逝。待這些蟲回過神來時,那股精神力波動已消無影蹤。
隻有采訪室的蟲知曉剛剛發生了什麼。
如果一切順利,他們現在應該感覺非常舒服,是那種身體陳年舊疴被一掃而空的輕松舒适。
而如果現在有蟲去做體檢,會發現自己苦惱許久的異常項都已消失。
這就是加持了聖言的聖愈。
看了這段對話的蟲也會有相同體驗,隻是效果會差一點。
但免費的,他們還能要求更多嗎?
直到我走出采訪區,這些蟲也沒回過神來。
…………
…………
“有些魯莽。”
午飯時間,綠意盎然的戶外花園,護衛都站得遠遠的,隻有我和老師,坐在圓桌前大快朵頤。
教宗塞爾蘇斯如此評價我早上的行為。
“但有用。”
我給自己倒了杯酸甜的葡萄汁。
這東西阿爾托利從小就喜歡,一直喝到戰争時。
但阿爾托利要臉,不願在其他蟲面前透露自己這和蟲崽沒啥區别的品味,常常用各式酒精替代。
喝的時候雲淡風輕,似乎很是享受。喝完就默默吐槽,還要再來不少葡萄汁洗舌頭。
“我真的煩夠了那些質疑。”
我裝出青年該有的煩躁:“聖廷裡其他主教這樣,聖廷外民衆也這樣。天天說我不夠資格,那就讓他們自己體驗一下,看看到底夠不夠。”
“我是說你的身體。”
老師頗有深意地看我。
“雖然深度一般,但如此大範圍的聖愈,消耗不會少。還有聖言。”
“我今早見薩提洛斯少将時,在他身上感知到了一絲你的精神力。你在對他做治療?”
還沒等我回答,老師又繼續說道:
“我很高興你終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隻是長年積累,西恩的缺口太大了,哪怕你們年輕,也要注意不要過度放縱。”
我差點被葡萄汁嗆到。
姜還是老的辣。老師随便看兩眼,就知道我們進展如何。
我甚至懷疑,我要是上一刻和西恩睡了,這老頭下一刻就能知道。
有點羞恥。
臉面有些燒,我低頭拿起餐叉,專心緻志對付起盤子裡的牛肉。
“話說回來,過兩天的光複禮,為求穩妥,我建議你标記薩提洛斯少将。”
“身體交融可以幫助你施展精神力,深度全面地梳理修複他的精神域。”
“你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夫,這樣做也很順理成章。”
喀拉一聲。剛切好的牛肉塊滾下了餐桌。
“……這,不太好吧?”
我小聲嘀咕,眼神四瞟。
“不用肉-體接觸,我也能梳理修複……再說,光複禮雖是一對一,但依然算儀式的一部分。一扇門外還等着一堆聖廷蟲和軍雌……老師,你不如殺了我……”
這個時候,老師忽然笑了一聲。
“你這兔崽子,在我面前還要裝?”
“嘴上說不行,其實眼睛都亮了。正大光明地向其他蟲宣誓主權,不就是你最喜歡做的事?”
“如果你确實如你表現的那般想明白了且有決心。那麼光複禮是個很好的時機。”
“精神标記和肉-體标記,雙重标記同時進行。對你對他的助益,可是無法估量的。運氣不錯,甚至能幫你一躍到S級。”
“如此好事,别告訴我,你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