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貴族圈的潛規則。
雄蟲有雄蟲的玩樂圈,一般不帶自己家雌蟲出席。
因為這種宴席不管什麼名頭,後半段必然是各種沒下限的黃□□靡。
有些雄蟲會帶地位較低的雌奴參加,大多表示他已經厭煩對方的服侍。
這個時候,其他雄蟲若有看得上的,便可贈予或者交換。
帶雌君出席,隻會在非常正式的社交場合。
那會每隻雄蟲都風度翩翩、深情溫柔,和自己的雌君恩恩愛愛,随便拍拍都可以上帝國婚戀宣傳冊。
今天西恩同我一起出席。
我破壞規矩在先,他毫不客氣的示威在後。
但因為我和他的背景地位,其他蟲隻能将被冒犯的不爽往肚裡吞。
“哈哈哈哈,薩提洛斯少将有心了。”
仿佛完全沒聽懂西恩夾槍帶棒的一番話,埃裡克·霍恩貝格爽朗大笑,化解陷入冰點的餐桌氛圍。
“我家那尊大神脾氣太大,每次喝完酒回去,都要将門甩我臉上。三五天啊,我隻能睡沙發。太慘!”
“阿爾托利,婚前雌蟲們的溫柔,你可要珍惜。”
話落,他轉頭舉起酒杯,揚聲提議:
“朋友們,為薩提洛斯少将莅臨幹杯,感謝他将殿下還給我們!”
“幹杯!”
“幹杯!”
衆蟲高聲附和。
随後,霍恩貝格用什麼話題都能談兩句的儲備素材以及誰都可以搭上兩句的強大蟲緣,讓這頓飯得以繼續。
阿爾托利同他做朋友,也是因為這一點。
無論什麼場合,隻要有埃裡克·霍恩貝格,氛圍便和諧有趣。
尖酸刻薄的會收斂些許,拘謹約束的也能享受交談,就連一些下三路的無聊老套笑話,也能煥發出最後一點高光,引發一陣低笑。
顧及着西恩,飯吃到一半,桌上都是些關于天氣、食物、政治無關痛癢的閑聊(沒錯,就是西恩最讨厭的那類宴席),以及貴族圈最新的八卦流言。
“基恩家的小雄子,最近在追一個明星。是個低等雌蟲,皮相還不錯。”
“烏瑟那老東西,債務堆頂,急得慌不擇路。你們猜,找門路找到誰那了?布錫亞!”
“說個好笑的,迪布萊幾個雌奴争風吃醋大打出手,都進病危室了。”
“我最近才知道,理曼帝國風頭很旺的那隻雄蟲軍醫,居然還是大公之位的繼承蟲,還是雄長子!”
各類酒流水般地上,屋内熱了起來。
有蟲解了領巾,也有蟲脫去馬甲,醉态漸顯,修養也漸漸丢掉,逐漸顯出華美皮囊下的原型。
如何讓自己融入這類宴會又保持清醒,是我從上輩子就熟練掌握的技能。
我喝的不多,但除了身邊的西恩,應該沒蟲發覺。
他則坐得筆直,該吃吃該喝喝,不擡頭不接話,好似一蟲獨處另一空間,壓制場不知什麼時候也消失了。
衆蟲似乎已忘了他的存在,話題開始向着一貫的走向拐去。
“瑞奇,好東西不要藏私,來來來,讓我們都嘗嘗。”
我記不起名字的幾隻雄蟲湊在一起嘀咕,末了有喝得臉蛋通紅的,将一個銀色小盒交予侍從。
侍從挨個分發。
是時下貴族雄子最愛的細長香煙
捏起嗅聞。
隻一下,我丢到旁邊。
“殿下,不是那些常見貨,您一定要試。”
臉蛋通紅的雄子湊過來,眼神暧昧地在西恩身上一轉,“再強悍的雌蟲也會化作一灘春水,任您施予——”
他貼到我的耳邊,低聲道:“sao到前後同時冒水,爽翻天!
雄蟲的聲音雖低,但足以讓靠得近的其他幾隻聽到。
他們即刻發出一陣下流的哄笑,露骨的目光頻頻纏上我身邊的雌蟲。
軍雌不管軍銜多高,在外如何骁勇征戰,隻要進入這種場合,便會遭遇雄蟲們此類評估、打量。
雌蟲們亮出利爪、壓制場時,他們是真的怕,但被社會規則保護的他們,也對自己的優勢地位明了于心。對他們來說,雌蟲隻有繁衍及玩樂兩個用途。
這是上一輩子,西恩曾說過的原話。
我至今都能想起他那時的模樣,側臉極冷,綠眸灼灼,如冰冷的火,整隻蟲光彩奪目的同時,又充滿懾人心魄的陰翳。
我偷偷瞥他,卻見黑發雌蟲臉色沉冷,看不出心中何想。
但沒有發火的迹象。
我心下稍安。
“阿爾托利不像你們,他不用這種東西,也能讓雌蟲快樂。”
羅斯·奧托位置在我對面。今天晚上第一次主動朝我搭話。
他有一頭銀灰短發,面容英俊。比西恩略矮一些,身材更為健壯。
他穿一件低領V口襯衫,露出脖頸下鋒直的鎖骨。扣子隻扣三顆,胸肌之間的凹谷若隐若現。
“他的‘聖言’堪比頂級chun藥,讓我做夢都想再體驗一回。”
奧托仰頭,喝下杯中酒液。紅色酒液沿着他嘴角流下,滑過脖頸,沒入前胸。
他放下酒杯,伸出舌頭,舔去嘴角殘液,對我揚唇一笑,成熟性感,慵懶肆意。
我不撒謊。
那一瞬間,這具年輕的軀體的确有些意動。
但也隻是一瞬。
注意力再收回時,發現黑發雌蟲在桌下拉住我的手,發着狠力,把我骨頭捏得咯吱作響。
西恩冷笑:“可惜,奧托少将,你的夢想終其一生,也隻能是夢想了。”
“……是嗎?”奧托含笑看向我。
我回他一個歉意的淡笑:“我和西恩,待他出征歸來,便會舉行婚禮。”
“隻立君不納侍,白紙黑字,會寫進婚後典則。”
仿佛按下什麼按鈕,身邊嘈雜之音一瞬歸零。